上百丈的巨大戰(zhàn)艦襲來,周身帶著明亮的火光。在船頭豎一黑面紋龍的旗幟,燙金色絲線構(gòu)成一個大大的韓字。旗幟下面,是一個身穿火紅色鎧甲的少女,她容顏絕世,氣質(zhì)非凡,看一眼就要淪陷。在少女的身后,站著一老一少兩人。船身兩側(cè),站著數(shù)十個戰(zhàn)士,他們手執(zhí)尖銳的武器,身披冰冷的鎧甲,目不斜視,表情肅然。
巨大的戰(zhàn)艦正急速而來。
眼見戰(zhàn)艦占據(jù)了瞳孔所有,金劍掌門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拔腿想跑,可是那里跑到過戰(zhàn)艦。只是幾個呼吸,戰(zhàn)艦就到了近前。
船上有人在呼喊?!袄险呖稍姷揭粋€身穿銀袍的年輕男子?”聲音悅耳動聽,是身穿火紅色鎧甲的少女所說。
也許是死亡激發(fā)了潛力,金劍掌門反而平靜下來。他向幾人使個眼色,示意眾人平靜下來?!安辉姷??!苯饎φ崎T刻意壓低了聲音,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戰(zhàn)艦太龐大了,少女站在船頭,妙曼的身姿一覽無余,緊致的肚皮雪白發(fā)亮,修長的雙腿豐潤雪彈,宛如白玉堆砌。少女揮動著皓腕,屈指一伸,向身后問道?!靶〗稍J識?”
小江看了又看,說道:“不認識?!?p> 事實上幾人在與韓明遠的搏斗中都有損傷,尤其是火焰熏黑了幾人的面貌,看起來自然大不相同,導(dǎo)致小江也沒能認出來。
少女此時又問道:“你確信公子出事了?”這話是對小江說的。小江恭敬一拜,說道:“小的走前曾與公子約定,若是遇到危險,則捏碎菱形水晶。你看?”小江張開右手,手心是一片粉末。
幾人心中大驚,不知韓明遠還留下這種手段,心里又驚又怕,又感到僥幸,要是水晶可以通話,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幾人忙著想走,又被叫停。韓勝男問道:“背的是烤肉嗎?都燒焦了。”金劍掌門面色禁不住一抖,急忙說道;“是在下的師弟被火燒了?!彼檬忠恢福赶蛳惹皯?zhàn)斗的地方。
韓勝男順著手指一看,果然有一片燃燒的密林。
“小姐,在下是不是能走了?”金劍掌門壓低了聲音,偽裝成小江難以辨認的聲音。齊山等人躬身一拜,大氣都不敢出。
韓勝男從懷中掏出四枚紫色的小海螺,分發(fā)給四人?!拔乙皂n家子弟的身份征召你們,若是見到一個身穿銀袍的男子,一定要向我稟報。我會給你們獎勵,保證你們的安全。”
幾人急忙應(yīng)聲。駕著飛劍,急忙飛走。
韓勝男皺皺眉頭,轉(zhuǎn)身對身旁的老者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他們在撒謊?!鄙砼缘睦险哒f道;“小姐是要在下跟蹤他們?”
少女搖搖頭,說道:“不必了。找到弟弟要緊?!贝藭r遠在天邊的十數(shù)道流光趕了過來,一個個都駕馭著長劍,赫然都是靈鼎境強者。眾強者落到戰(zhàn)艦之上,紛紛恭敬行禮,向韓勝男問好。盡管理禮節(jié)周到,卻沒有半點韓明遠的消息,讓韓勝男很不開心。
就在戰(zhàn)艦在即將出發(fā)的時候,山間的數(shù)百狂徒看到自家老祖飛過來,口中齊齊大喊:“殺死韓明遠。”金劍掌門等人死里逃生,正在互相道和。此時聽見山間的呼喊,登時變了臉色。腳下一個用勁,飛劍以更快的速度飛行。四人心照不宣,分別向四個方向逃跑。
韓勝男聽見呼喊,在看到金劍掌門等人的動作,瞬間明白了一切。他轉(zhuǎn)身向老者說道;“離叔,拜托你了?!?p> 老者恭敬一聲,縱身而上,站在空中怒叱道;“天道”。一股無形的波浪無遠不屆,整片天空像是被掀起來一般,龐大的音浪擊中了逃跑的四人,將他們擊落在地。在山間的眾人看來,就像驚弓落飛雁一般。但這絕不是心理戰(zhàn),而是絕對實力下造成的毀滅性傷害。
老者回到戰(zhàn)艦,眾人連連稱贊,離大人好手段。
“去,把他們抓回來?!表n勝男吩咐一聲。眾人爭搶著表現(xiàn),一道道流光很快滑下戰(zhàn)艦,奔向金劍掌門等人掉落的地點。
而戰(zhàn)艦上的數(shù)十精兵則跳下戰(zhàn)艦,把山間的狂徒們包圍起來。人數(shù)雖少,個個都是混元境,對付這群人實在在簡單不過。有幾個反抗的,被士兵切成碎片,血液撒了一地,這群人才安靜下來,考慮現(xiàn)在的處境。
不一會。金劍掌門等人被帶了回來,同樣回來的還有燒成黑炭的韓明遠。黑炭的模樣已經(jīng)難以辨識,眼睛鼻子全部消失不見。小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撲跪到韓明遠身邊。韓勝男一把將小江推翻在地,自己抱著韓明遠,將他枕在自己懷里。
小江扇了自己兩個嘴巴,說道:“對不起小姐,是我沒用。我身為奴仆,竟然沒能認出自己的主人,差點貽誤了主人的救援。我該死,該死?!毙〗纯蘖魈椋箢w眼淚滾落下來。
“弟弟不會死的。”韓勝男在韓明遠身上輕輕撫摸,模樣讓人心痛。
小江痛苦到一句話說不出,離叔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小姐,節(jié)哀順變,公子在天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韓勝男輕輕道:“我韓家的子弟,怎么會輕易的死去?!?p> 她突然面色一喜,說道:“找到了?!敝灰娝贸鲆幻队衽?,在韓明遠背部雙肩之間一晃,韓明遠突然晃動起來。身上的焦炭掉落,露出一塊人形的銀色物塊。那物塊慢慢融化,像液體一樣。從頭頂慢慢向下,露出了被完整保護的韓明遠。
一陣干咳,韓明遠慢慢恢復(fù)意識。而銀色液體慢慢化為其身上的銀袍。
“少爺”小江尚不急擦干鼻涕,就撲了過來,將韓明遠抱在懷里,拖到柔軟的躺椅上。金劍掌門如同見鬼一樣,面色灰白,罩了一層死氣。嚴家老祖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悲痛。齊山滿臉苦澀,看看這,看看那,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潘水云鎮(zhèn)定一點,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的慌張。
“善良的人會得到應(yīng)有的報答,做惡的人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這就是規(guī)矩。”韓勝男語氣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