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正是難得的好天氣,司空見月梳洗完畢,便越過花園,朝著韓明遠的住處奔去。
一路上花朵兒爭奇斗艷,司空見月的心情也是難得的暢快,步伐難免的緩慢了許多。
走到房前的時候,司空見月略一猶豫,還是輕輕扣響了門,隔著半晌,房內(nèi)都沒有回應,司空見月朱唇欲啟,不知想到了什么,還是沒有開口。
這時另一道聲音傳來,讓司空見月吃了一驚。
“他已經(jīng)走了。“來者正是司空見月的母親司空幽蘭。
司空見月吃了一驚,心里卻又不像表現(xiàn)的過于關(guān)心,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司空幽蘭哪里不明白女兒的心思,接著道;“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個?!?p> 一枚龍佩。
司空見月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司空幽蘭嘆了口氣道:“這孩子明白你的心思,昨晚走的時候就說明白了,他不想你不開心,留下這枚龍佩,留給你中意的人?!?p> 司空見月心神一震,追問道;“他當真是這么說的? “
司空見月喃喃的重復了兩遍,輕輕的咬住了紅唇,過了半晌才道;“他有說去了那里?“
司空幽蘭搖搖頭,道:“既然你不關(guān)心他,就不應該多問。“
司空幽蘭攤開女兒的手,將那枚龍佩放在了她的手心,輕聲道:“你完全自由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希望你能一直開心下去?!?p> “當然會?!八究找娫掠朴频溃骸拔腋静幌矚g他,他走了,我應該開心才是?!?p> 司空幽蘭道:“但愿你能這么想?!?p> 司空見月點點頭,快步朝著遠處走去,步履平靜而安詳,一路穿越花園,直走到盡頭,滿庭花香竟是在無了顏色。
……
此時凈禪寺下的山路上,一個白凈的年輕男子正大步而行,朝著山上走去,此人正是從司空家出來的韓明遠。
早在許多天以前,他就已通過司空老祖,解除了和蘇秋桐的婚事,如今將龍佩留下,也算了結(jié)和司空見月的恩怨,一身在無牽掛。
他索性動身,向著凈禪寺而來。
還記得那日大婚,他與靠譜和尚耳語,實際上乃是做了一個交易,那日他發(fā)現(xiàn)劍王親筆書寫的金書竟然在靠譜和尚手里,心里又是氣憤又是鄙夷。
堂堂佛門高僧,竟然偷去一個小修士的金書,牽連他在卷入了大周的婚事之中,這實在不可以原諒。
當即,他就傳音給靠譜和尚,直言要回金書,靠譜和尚幾番推脫,最終承認金書不是他們的,但對于偷卻是始終不可認賬。
那時金尊咄咄逼人,幾次要周皇交人,韓明遠想起金尊對凈禪寺的顧及,當即要求,靠譜和尚出面保他,否則就將凈禪寺盜取金書的事情完全的說出來,讓天下人品鑒。
靠譜和尚當即答應出面保他,韓明遠想起折光疊影的法門,當即也一并說了出來,靠譜和尚急于表現(xiàn),當下一并答應下來。
韓明遠如今的身體情況惡化,已是到了生死關(guān)頭,當下急忙動身,向著這凈禪寺而來。
一路之上,香客無數(shù),足可見凈禪寺香火之盛,韓明遠略一打聽,心中更是震驚萬分,暗暗對凈禪寺起了敬畏。
據(jù)說,這凈禪寺乃是佛門第一寺,又號稱萬佛之宗,是天下佛教的起源,與儒教道教并稱三教,三分天下,在修士漫長的歷史中影響極為深刻,雖然貴為圣地,卻極為超然,輕易不涉足塵世,與金香閣之類圣地更是有天淵之別。
韓明遠萬萬沒有想到,靠譜和尚竟然會在這樣一座高古老的寺廟當中,當下也暗暗忌憚,只是長生訣瀕臨崩潰,若是得不到折光疊影的法門,恐怕他命不久矣。
韓明遠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到了大雄寶殿內(nèi),一個紅袍白須的僧人手持一串念珠,低頭默念著什么。
此時老僧抬起頭來,雙眼發(fā)出明亮的光彩,道:“施主,你終于來了?!?p> 韓明遠心想;“這老僧真是奇怪,仿佛一直在愛等他一樣?!?p> 韓明遠雖然心下疑惑,該有的恭敬半點沒少,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老僧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施主可是姓韓,名明遠? “
韓明遠大感疑惑,當即道:“正是在下,不知高僧如何知道?!?p> 老僧道:“你是有緣人,我當然知道?!?p> 老僧賣了個關(guān)子,并沒有解釋其中的原因,而是用手一指地上的蒲團,道:“施主請座下。“
韓明遠略一沉吟,道:“不知貴寺的靠譜大師可在,在下找大師有急事?!?p> 老僧笑了笑道:“施主如果是為了‘折光疊影‘的法門,就更應該座下了?!?p> 韓明遠心頭一驚,從自己進來,老僧似乎對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這讓他吃驚下又是大感困惑,一時間思緒如麻,有人不知是站是坐。
老僧面色隨和,沒有半點不妥的神色,只是一臉淺淺的笑意,讓人分外生好感。
韓明遠心中想到:“如今我實力喪失,老僧若是害我,我也反抗不了,姑且看看他準備什么把戲。“
韓明遠心中一定,當即大步流星,在蒲團上座下。
老僧點點頭,一手轉(zhuǎn)動佛珠,輕輕念道:“靈臺真光顯,通匯達百經(jīng),無光心為照,燭火一點晴……“
韓明遠不知為何,心里暖洋洋的,只感覺有一股暖流在體內(nèi)流淌,十分舒暢,漸漸的,暖流越來越熱,燒的他四體冒汗,韓明遠心道不妙,只想大聲呼救,這時老僧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如暮鼓晨鐘,震的人雙耳翁鳴,韓明遠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