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里,王樹哲早早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一處極為寬敞的地下洞穴,他當(dāng)日蘇醒的哪處泥堆,連接著一處地下河,不斷的有活水流下來。
沿著地下河所在百米的位置,有一處地心火,極為灼熱,可以用來烹茶,左近不乏植被和果實(shí),狗子喂他的果實(shí),就是從一片果林中掉落的,如此,王樹哲在此半年,倒也沒有因?yàn)樯畎l(fā)愁。
每日里便是固定的修行功課,他的劍沒了,他就折了一根樹枝,當(dāng)做劍來使用,狗子看的高興,有時候就圍著他撒歡,一人一狗相處的時間久了,關(guān)系也非常的親密,王樹哲就給狗子起了個名字——長安。
長長久久的長,平平安安的安,長安成了王樹哲唯一的“貼心人“,也承載了他對美好生活的精神寄托。
這一日王樹哲正在練劍,他已將劍尊密典的四招全部領(lǐng)會,但出手之時總是阻澀重重,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關(guān)卡,擋在他的面前,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以前他直道是自己的修為不夠,后來慢慢的推演,才發(fā)現(xiàn)這四招各有殘缺。
鳳火流明不夠狠,落日無痕不夠快,凌心劍雨不夠辣,剎那之光不夠毒,然而若是將四招拆解開來,彼此都能夠互相補(bǔ)充,形成一招新的招式——戮花哀殘。
花如人,在暴雨過后,迎著朝陽的早晨,開出希望的光,花枯了,光沒了,人也就不在了。
王樹哲領(lǐng)悟出這一招后,久久的閉上了眼睛,他的人也如同花一樣,感到傷心和難過,過往的經(jīng)歷開出了無數(shù)朵哀傷的花,也讓他在短短的一炷香將這一劍領(lǐng)悟到最巔峰,甚至超越了劍尊。
忽的一陣哀鳴傳來,王樹哲睜開眼睛,側(cè)目看去,只見一條水缸粗細(xì)的大蟒從地下河爬將出來,一口將長安吞了下去,而后就要反身退回水中,王樹哲臉色狂變,這一瞬間念頭狂轉(zhuǎn),面對這樣一個近乎成精的妖蛇,幾乎是難以對抗的,最理智的辦法就是遠(yuǎn)離,但他王樹哲如何能夠離開,若是沒有長安,他王樹哲或許早已經(jīng)死去,狗尚且重情重義,人難道還不如狗?
即便知道必死,王樹哲還是挺身沖了上去,他操起尖銳的石頭,對著大蛇的腹部剖去,大蛇將他環(huán)繞,緊緊的絞殺,勒的王樹哲渾身骨骼噼啪作響,幾乎難以換氣,王樹哲眼前發(fā)黑,用最后的氣力,在大蛇身上剖開一個缺口,而后徹底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只濕漉漉的舌頭在舔舐王樹哲的臉頰,王樹哲一驚,只當(dāng)自己要給大蛇吃了,心下暗暗恐懼,閉緊了眼睛,誰知過去了半晌,竟在沒了生息,他不由得有些奇怪,睜開眼睛,長安咧開嘴角,對著他歡快的叫了兩聲。
王樹哲笑了笑,知道自己還活著,那大蛇給他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常吃果實(shí)的緣故,他只給大蛇勒暈,渾身的骨骼卻是完好。
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王樹哲終于站了起來,活動了一番手腳,而后徑直朝著大蛇走去,他將大蛇分列幾份,部分用來食用,部分用來保暖,余下一些煙熏,備做零食,正在他忙碌的時候,長安忽的搖著尾巴,歡快的跑了過來,嘴里還吊著一快破布,似是在獻(xiàn)寶。
王樹哲笑笑,接過破布,展了開來,發(fā)覺是一件衣服,他就挨在地下河邊洗了洗,將其烘干,徑直穿在了身上。
然而他在處理剩余的大蛇軀體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了一滴血,衣服竟顯現(xiàn)出一行小字來,如此發(fā)現(xiàn),王樹哲大是吃驚,隨后將衣服脫了下來,將大蛇的鮮血澆灌其上,衣服竟然密密麻麻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金色的小字,在領(lǐng)口的位置,赫然印著三個大字——釋天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