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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告退

第九十二章:喜事

在下告退 川西人士 4286 2020-07-04 22:26:16

  距離陸知意和林別來的婚事已經(jīng)不足十日,兩家自從年后便一直在籌備婚禮一事,喬荷雖然并沒有真正和南靖王成婚,但婚俗之事到底是過來人。

  陸夫人近來忙著婚事諸多細(xì)節(jié)一事便拋出了腦后,交由陸知意的婚事禮節(jié)便通通扔給了嬤嬤和前來幫忙的喬荷。

  當(dāng)然,畢竟人家喬荷乃是王妃,她自然不敢多加麻煩,只說讓喬荷多加指導(dǎo)。喬荷倒是樂意,總之年后除了待在王府便是秦宅看看宴春的傷勢除此一整日便是待在陸家。

  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這天,秦宅燈火通明,邀約了喬荷陸知意賞月。一宅子掛滿了花燈,家中奴仆還笑說秦鹿鳴總算轉(zhuǎn)性了,不似往日一般枯乏了。

  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一群女子便在秦宅留下了鈴鈴笑聲。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屋頂之上兩個年輕人舉杯對飲,看著院子中的場景,只覺格外溫馨。

  “大哥,為何咱們不下去,這般藏匿,倒像是梁上君子,不大合理?!?p>  林亭壁看了眼庭院中坐在竹椅上在一群女職中笑得開懷的秦鹿鳴,眉頭舒展:“你倒是下去啊,你的妻子在下面自然有理由過去,可我呢?”

  林別來撓頭,像是沒聽見他口中的酸氣,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說笑了,我還未成婚?!?p>  林亭壁看了眼他扭捏的樣子,冷笑一聲,便將手中的酒水潑了過去。

  “瞧你那德行,只怕早就把人家小姑娘當(dāng)成是自己媳婦了吧。”

  第二日,一則消息轟動了整個鄴城。

  就連當(dāng)時坐在飯桌前用膳的林家人知道后也是一個個沉默不語,心情復(fù)雜。

  林亭壁收起手中的筷子,眼中明明是留著幾分贊賞,隨后便聽見他說道:“卓臨啊,人家秦老板可是送了十五間鋪子,一箱白瓷擺件給了陸知意。心情如何?”

  見他打趣自己,林別來心中一噎,轉(zhuǎn)頭朝著澹臺婧看去:“母親,借點財物給我?!?p>  澹臺婧放下手中的筷子,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林亭壁,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慌什么?那可是你大嫂,你大嫂的財物比你哥還多,到時候他自己娶別人的時候我看他拿什么做聘禮?!?p>  “咳咳……”林亭壁聽到這話,立刻被嗆住了,他母親不愧是他母親,說話都這般有氣魄,只是……他和秦鹿鳴之間到目前為止都是他在一廂情愿。

  到底要不要告訴澹臺婧呢?林亭壁心情復(fù)雜地看了眼澹臺婧,發(fā)現(xiàn)她此刻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臉上的神色似乎極為高興。他終是嘆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話咽了回去。

  再說陸家這邊,當(dāng)收到秦鹿鳴送來的一箱白瓷時簡直樂開了花。可那白瓷還沒有抬進去陸家三口人便看見秦鹿鳴從宴春的手中接過一個錦盒,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城北華居的兩間鋪子,以及河陽街的十三間鋪子的房契地契,還有其中物資數(shù)量,賬本什么的東西一應(yīng)在這里面。咱們知意總算要嫁人了,我這做姐姐的,沒什么好送的,就把這鋪子送給知意做禮物好了?!?p>  即便是陸知意知道秦鹿鳴對自己很好,可眼下秦鹿鳴拿出十五間鋪子來,也著實將她嚇了一跳。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陸知意一陣為難,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父母,遲遲不敢伸手。

  “怎么了?”秦鹿鳴淺笑,見他們一個個都呆若木雞,不知是何反應(yīng),便出聲問道。

  “這……”好在陸大人回過神來,伸手便將錦盒推了回去,誠惶誠恐:“這使不得啊,秦姑娘。這可都是秦家的家產(chǎn),你把這么貴重的禮物送給知意了,她也不會做生意,拿著也沒用,你的好意咱們心領(lǐng)了,這些年你對知意的好我們是看在眼里的。這房契地契還是收回去吧?!?p>  秦鹿鳴皺眉,看了看陸知意,又說道:“這不礙事的,華居的掌柜精通生意,日后知意只需要收收錢,跟著陸夫人學(xué)學(xué)管賬便好,這幾個月來陸夫人不是教了知意中饋之術(shù)嗎?日后林家的事情林夫人也會慢慢交到她手上,總得有些銀子打點吧。收著吧,我不差錢的?!?p>  “這,可這實在太貴重了,咱們收了瓷器便好,鹿鳴你千萬別這樣。秦家的生意雖然好做起來了,可到底是鄴城,你來鄴城不過一年,日后定然還得用得上銀子的地方。”

  陸夫人自然也是不敢收的,這種大禮實在貴重,她們家陸知意雖然和秦鹿鳴關(guān)系好,但他們也不是那種貪圖錢財之人,更何況他們本就與秦鹿鳴非親非故,如今人家送了來自青唐的白瓷一箱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眼下又拿出了秦家在鄴城三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送給陸知意做嫁妝,這禮物實在貴重。他們不敢收。

  秦鹿鳴皺眉,握了握手中的錦盒,想了一會兒便聽她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將這十五間鋪子賣掉,屆時換做銀兩送過來。”

  陸家三口眼看著秦鹿鳴沉默以為這事兒就這么算了,誰知道秦鹿鳴口出驚人,竟然在心中盤算著這件事。嚇得他們趕緊出聲制止。

  “別別別,秦姑娘萬萬不可,誰都知道如今秦家的瓷器在鄴城那是龍大老大,賣了豈不是可惜了?!标懤蠣敳亮瞬梁?,趕緊制止。

  秦鹿鳴抬眼,笑道:“既然如此就收下吧。這禮物本就是為知意準(zhǔn)備的,沒想到竟然差點送不出去了?!?p>  她打趣說道,見陸知意左右為難,陸父陸母也不再做聲了,便伸手將手中的錦盒交給了陸知意。

  “拿著,等婚后天氣轉(zhuǎn)暖了,我便讓宴春帶著你到這午間鋪子去轉(zhuǎn)轉(zhuǎn),接手過來。”

  陸知意點了點頭,伸手將那盒子交給了陸夫人。然而這件事不過半天便已經(jīng)在整個鄴城的上空沸騰起來了。

  喬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沉默了好久,半晌才揉了揉腦袋,喃喃自語:“幸好我的禮品昨兒便送了過去,若是趕在秦鹿鳴個后面送過去實在有些拿不出手??膳驴膳?,有錢人真是任性?!?p>  “王妃怎么了?難不成是在怪老爺當(dāng)初沒給王妃送鋪子?”老嬤嬤打趣說道。

  喬荷看了她一眼,嬌嗔道:“嬤嬤又在說笑了,祖父對我是頂尖兒的好,當(dāng)初的嫁妝也是一車一車的從蒼梧拉過來,我這做孫女的自然是感激在心。”

  喬荷這話不假,算起來喬之衡當(dāng)年給喬荷準(zhǔn)備的嫁妝比陸家給陸知意準(zhǔn)備的嫁妝可是多了去了。

  只是,畢竟秦鹿鳴跟陸知意在外人看來是非親非故,有人出手這般大方確實令他們吃了一驚。

  正月二十一那天,黃道吉日,宜婚嫁。

  這是兩家人核算了陸知意與林別來的生辰八字后特意挑選的日子。

  這也是自端靜皇后去世后鄴城的第二樁喜事。這第一樁自然是宮中宜妃娘娘懷了子嗣,當(dāng)然,令他們不解的是宜妃懷了孩子竟然位份沒升,只是賞賜了些珠玉。

  這樁喜事乃是簪纓世家林家的這一輩頭一樁,自然是辦得熱鬧了些。十里八鄉(xiāng)的親戚都請了過來,王公大臣得了空的也來了。畢竟雖然林家沒有一官一職,但皇帝都發(fā)話了準(zhǔn)許了宜妃回去。又親自派人送了禮過去。

  就連澹臺家也送了禮過來。

  喬荷作為南靖王妃自然也是收到了林家的請?zhí)贿^她和秦鹿鳴一樣都是陸知意的姐妹,自然是要留在陸知意身邊的了。

  兩人天還未亮便到了陸家,陪著陸知意梳妝打扮。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蔽萃庥邢材锏穆曇魝鱽?,陸知意身子一顫,轉(zhuǎn)過頭來卻是淚流滿面。

  秦鹿鳴和喬荷對視一眼,不知所措趕緊勸道:“大喜的日子不要哭?!?p>  “可我舍不得你們,舍不得母親?!痹S是聽了她的哭聲,陸夫人便從外面進來了,兩人相擁而泣,秦鹿鳴眼看著心里酸澀。別過身子去擦了擦眼淚。

  “小姐,迎親的隊伍來了?!?p>  陸夫人擦了擦眼淚,親手為陸知意蓋上了蓋頭。

  “知意不哭,日后做了林家的媳婦可不能忘了我教你的。咱們雖不是簪纓世家,可到底也是個書香家族。別叫人家笑話我們,日后和別來好好過日子。”

  “母親!”隔著紅色的蓋頭,陸知意一陣哭泣,被攙扶著出門以前朝著陸夫人跪下磕了頭。

  紅妝十里,好不熱鬧,鞭炮聲四起,秦鹿鳴站在庭院之中聽著樂聲,落淚不已。

  “不去嗎?”喬荷疑惑,見她似乎沒有要走的樣子,出聲問道。

  秦鹿鳴回頭,對著喬荷搖了搖頭:“不去了。看著她出嫁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擔(dān)心等會兒看著林別來就不舍得她了?!?p>  喬荷輕笑一聲,打趣說道:“瞧你說的。人家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你這個做姐姐的,竟然有這種心思。別說是林家了,我都不會讓你這么做?!?p>  秦鹿鳴聽著外面的樂聲越來越遠(yuǎn),便推著她說道:“行了,別說這些了,人家林家還等著你這個南靖王妃呢,趕緊去吧,替我見證她的喜事,我就先回去了?!?p>  看著她明明剛才還高興地不得了,眼下又是滿臉惆悵,喬荷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帶著婢女離去。

  那天的喜事辦得很好,喬荷覺著林家是真心實意對陸知意好的,就像是禹王妃對自己一般。

  紅紗布滿整個喜堂,喬荷飲了一杯酒便和斜上方的林蓼藍(lán)來了個對視。

  她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了林蓼藍(lán)已經(jīng)有了隆起之意的肚子上。隨后兩人相視一笑互相舉杯,算是冰釋前嫌了。

  秦鹿鳴一路回到秦宅便去了祠堂之中。

  她的手微微晃動,點香時一直沒有握穩(wěn),還是宴春最后幫她點了香。秦鹿鳴站在她祖父秦如風(fēng)和她父母秦儀莫姣的靈牌前眼中含淚,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祖父,阿爹阿娘。黛羅長大了,她今天出嫁了。”

  “她嫁的是林家的二公子,對!就是那個與咱們家齊名的林家。我瞧著那林別來挺好的,他會對妹妹好的。你們不會怪我把妹妹送人吧?”她說到此處,聲音竟有了哽咽之意。

  “可為什么黛羅嫁人了,我這么難受。明明是了了一樁心事,我應(yīng)該高興啊。阿爹阿娘,你們高興嗎?”

  “對不起,只可惜你們沒看見妹妹出嫁。她生的很好看,比我好看多了,手也巧,能書會畫,還彈得一手好琴。心思也單純,那雙眼睛生得跟阿娘很像?!?p>  “阿爹阿娘……”秦鹿鳴的聲音微微顫動,她伸手將手中的香插在香爐之中,隨后抑制不住哭了起來,“可我好想你們?!?p>  宴春在一旁看著難受,伸手拿著帕子幫她擦了擦眼淚:“姑娘,今天是黛羅小姐出嫁的日子,你該高興?!?p>  秦鹿鳴回頭看了看宴春,任由她替自己擦著眼淚,抱著宴春一邊哭一邊說道:“是啊,我該高興。我不能哭,我不能哭……”

  兩人在祠堂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大凜朝婚事都是黃昏進行,她們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暮色四合了。

  “宴春,拿酒來,咱們喝一杯。今日我高興。”

  她看著天邊的云霞,聲音淡若清風(fēng)。

  “姑娘,你不能喝酒?!毖绱航辜?,前幾次秦鹿鳴喝酒帶來的后果她還記在心上。

  “不礙事,就一杯?!?p>  宴春無奈,只得轉(zhuǎn)身去尋酒,而秦鹿鳴則就著庭院之中的石燈旁的椅子坐下,思緒萬千。

  “宴春,你也喝呀?!鼻芈锅Q端起手中的酒杯還未送到嘴邊便看見身邊的宴春不為所動。

  “我……還是不喝了,待會兒姑娘若是出了事兒我好有個照應(yīng)?!?p>  秦鹿鳴笑笑,沒有說話,一口酒剛送到嘴邊,身前便閃過一道石青色的身影,她手中一痛,定神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酒水被眼前這人奪去了,飲了干凈。

  林亭壁聲音淡淡:“喝不了酒就別喝。”

  未等秦鹿鳴回話,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宴春,似有責(zé)備:“你也是,不管著她,反倒慣著她,這酒她能喝嗎?”

  秦鹿鳴沉吟片刻,對于自己喝酒一事并未感到抱歉,問道:“你怎么來了?”

  林亭壁伸手將手中的酒杯反扣在桌上,目光炯炯有神,一臉打量地看著她:“自然是看你沒來,過來尋你。”

  “尋我?尋我做什么?你是林家家主,今日你弟弟成婚你竟然不在?!鼻芈锅Q對于他這一點頗有微詞,畢竟換了是誰也不會希望自己成婚時對方家人不在著,如此不重視。

  林亭壁對于她突如其來的怨氣不以為然,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是啊,今日又不是我成婚,人家小兩口的新婚之日,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總之該有的禮儀都過了,他們成婚我看著委實扎眼,這不想你了嗎,過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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