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何處?”江知若低喝一聲。
“卿予,自你懂事起,我便告誡你,絕不可下山”,江知若壓著怒氣:“你為何連這個要求都做不到!”
“師傅,弟子自認這么多年一直遵循師傅的教導,從未踏出山莊半步。”卿予抬頭看向江知若:“哪怕師傅從未告訴我為什么,我也一直謹遵教導,從來沒有問過為什么”。
“只是昨日,弟子莽撞下了山,師傅便要用訓誡鞭”,卿予眼中有淚:“弟子縱然有錯,卻這樣不可饒恕嗎?”
江知若手漸漸緊握。
“師傅”,卿予咬著牙,倔強抬頭:“弟子只想知道為什么,師傅,為什么你不肯告訴我”。最后一句,卿予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不需要你知道”,江知若揮袖:“我做的都是為你,你不需知道其他”。
“師傅,弟子”,卿予欲再爭辯。
“我說了!”江知若猛地回身:“不需要你知道,今日我只問你,你可知錯!”
卿予低頭,眼淚不爭氣地落下,這是這么多年姑姑第一次對發(fā)她如此大的火。
“弟子不知”,卿予咬了咬嘴唇,堅定說到。
江知若聽到這不禁怒火中燒,疾步走到她身后,揚起訓誡鞭,重重朝她背上打了一棍。
卿予悶吭一聲,訓誡鞭果然厲害,卿予只感覺五臟六腑同時遭受重擊,一股腥甜彌漫在喉嚨。
卿予牙關(guān)緊咬,任然不說一句話。
第二棍,
第三棍,
第四棍,
終于第五棍落下,卿予支持不住,一口血吐出,她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胸口,此刻卿予只覺五臟六腑都已破碎,疼痛順著背部蔓延全身。
“若姑姑”,卿予咽下一口血水:“這個原因,真的這么難說嗎”。
說完猛烈咳嗽一聲,繼續(xù)說:“我與其他師兄弟,到底有何不同,您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一句害怕什么,仿佛刺中了江知若的某個地方。
是啊,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害怕卿予下山遇到危險,她害怕自己保護不了卿予,她害怕當年的事會重新降臨到卿予身上,她害怕當年拼勁全力才保下的孩子,好不容易脫離了危險,卻因為自己的疏忽再次落入危險之中,她害怕辜負了她的期望,老師的重托。
她害怕那個人找到她,她害怕那個人不會放過卿予。
當年發(fā)生的一樁樁一件件,她至今記憶猶新,那是她永遠無法抹去的陰影。
她真的害怕如果卿予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十四年前的慘劇會不會再次發(fā)生。
只是這么多年,這個孩子已經(jīng)不似當年懵懂,她開始有了自己的思想,而自己卻還如當年,只想好好保護她,強制她不讓她離開山莊
只是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如若卿予以后知道了事情真相,是否會恨自己。
“砰”,訓誡鞭被江知若狠狠扔在墻上,緊握的左手已被指甲劃出了深深的口子,有鮮血滲出。
“來人,送卿予回凝春閣,禁足一月,不許任何外人探訪”,說畢,不發(fā)一語,徑直走出。
見江知若離開,卿予終是支持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昏過去前,有淚水滴落。
陌上酒坊
咕咕表示打了卿予,咕咕心里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