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上京!
從一開始不可能發(fā)聲不敢發(fā)聲,到現(xiàn)在堅(jiān)持必須要讓五皇子伏法,周澤旻其實(shí)也就經(jīng)歷了一場父母雙亡的慘劇,雖然徐添這么想有點(diǎn)不太地道,但……也幸虧有這一番痛徹心扉的心路歷程,要不然讓周澤旻答應(yīng)指證五皇子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如今,周澤旻的狀態(tài)在徐添看來,可以說是非常好。
他先是自責(zé),沒有早點(diǎn)站出來替曾一懷作證,以至于五皇子逍遙法外,才有機(jī)會買兇殺他全家。
二來是慚愧,成了他人屠刀下的受害者,他才清楚地知道那種切膚般的痛苦以及巴不得兇手死無葬身之地的恨意。
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都是他人生中學(xué)過最慘痛的一課。
在面對他人被不公平的待遇或欺壓時,一定要拔刀相助,因?yàn)榭傆幸惶觳还胶推蹓簳涞阶约侯^上,到時若沒有人向他伸出援手的話,該是多么的絕望啊。
只是學(xué)習(xí)這一課的代價,委實(shí)慘痛了些。
所以住在尚書府的這一個晚上,他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
“蘇寅甄,你必須死,你必須死……”
到了后半夜,他可算迷迷糊糊睡著了,結(jié)果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拿著一把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大剪刀在前院狠狠地剪著草木,地上全是白色的枝葉子,然后旁邊還有一個尖叫著逃跑的婢女……
嗯,他就是被那個婢女的尖叫聲吵醒的。
看樣子,他對五皇子的恨意真的是猶如火山爆發(fā)啊,連睡夢中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等等,白色的葉子?
然后就把徐添也給驚動了,這位尚書大人過來后,盯著那棵被剪壞的寶樹,肉疼了好一陣后說道:“這棵珍山雪株可是從十萬里外的珍山上移植過來的變異雪葉品種,整個大嵐王朝也才三棵,花了前任尚書二十萬金才買到的,等過了這一陣記得賠我,嗯,如果你還賠得起的話……”
第二天!
兩輛馬車從尚書府出來,出了城,往京城而去。
第三天上課了,徐添沒有去天尊院,提前已經(jīng)請好假。
周澤旻也缺席了。
依稀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的五皇子適才拿出自己皇子身份去找?guī)讉€管理層打探了一下,適才知道徐添給自己和周澤旻都請了假。
一瞬間,得知這個消息的五皇子仿佛五雷轟頂一般,腦子一片空白。
就算再難以置信徐添竟然敢對付自己,他也知道,如今很可能已經(jīng)大事不妙了!
這兩個人請假,是巧合?
可能嗎?
然后,想到某種可能的他,立馬派人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連夜趕往京城,果然在路途的一個驛站中碰見了徐添一行人。
令這個探子大為駭然的是,和徐添一起的不光有周澤旻,甚至還有之前五皇子派人打聽的曾老漢一家,還有幾個他們不認(rèn)識的人。
探子放出信鴿,將信息反饋給身在杭川的五皇子。
又過大半日,五皇子看到這個消息,頓時只覺腿一軟,直接就癱坐在了太師椅上。
“周澤旻,周澤旻怎么跟徐添曾老頭他們混到一起去了?”
而且,還是往京城去了。
這擺明了是要直接去上方司告自己??!
現(xiàn)在算算時間,再派人去截殺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對方這會兒估計(jì)已經(jīng)到了京城了都!
“嘭!”
他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內(nèi)息澎湃之下,把整張實(shí)木桌子都給生生砸碎了,飛濺的木屑把面前一個丫鬟的臉都給劃破了。
這丫鬟瑟瑟發(fā)抖,臉上生疼,但還是強(qiáng)忍著眼淚一聲都不敢吭。
“該死的,徐添,好你個徐添,竟敢如此不知死活,你身為我大嵐的臣子,竟然也想替百姓出頭伸冤對付我嗎?”
“你到底是替人民當(dāng)官,還是給我蘇家當(dāng)臣!”
五皇子氣得胸腔都快炸開了,心中只恨不得把徐添千刀萬剮。
殊不知他老爹早和他一樣巴不得讓徐添五馬分尸,但就算他是皇帝,至今也沒能做到這一點(diǎn)。
反倒是被徐添連連將軍,氣得不止一次暴怒。
但就算這對父子再是狂怒,也不能阻止徐添將要做的事。
翌日。
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上方司門口,一錘重重落在了鼓上,在敲鼓的曾老漢背后,是一身尚書官服的徐添。
“咚,咚,咚,咚……”
一錘又一錘,悶響連連,把周圍的百姓都吸引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
“有人上上方司告狀?”
“多少年沒見過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誰能告訴我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容貌俊俏的白面書生手拿折紙,朗聲道:“前不久不是有傳聞?wù)f,五皇子強(qiáng)女干民女,還殺人丈夫,后來官官相護(hù)逼著苦主曾老漢翻供結(jié)案么,這不跑京城來告狀了么?!?p> “什么?那人就是曾老漢?”
“這事兒還沒過去嗎?”
“不是說是曾老漢死了兒子,仗著兒子是五皇子的同窗好友,想訛點(diǎn)錢么,后來五皇子還寬宏大量原諒他,還給了他一筆撫恤金么,怎么還告到京城來了?”
“莫不是真如傳聞所說,五皇子真干下了那等惡行?”
“可不是,就算訛錢,目的都達(dá)到了,不可能再這么苦苦相逼了吧……”
“也可能是錢不夠呢?”
“可是看那老漢老實(shí)憨厚的樣子,不像是那種齷齪下流之人啊?!?p> “你懂什么,往往看上去越老實(shí)的人越下流?!?p> ……
就在這時,那白面書生又道:“兵部尚書徐添徐大人聽聞民間苦情,心中不忿,適才調(diào)查清楚了事情真相原委,而后不惜以烏紗帽為代價,力挺苦主上京告狀。”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你說什么?”
“此話當(dāng)真?”
“那人就是治好了瘟疫的在世雅祖徐添,徐青天?”
“真的是那位為了治理疫情不惜與陛下對賭立軍令狀的徐青天嗎?”
“如果是這樣,徐青天此舉冒了太大的風(fēng)險,等于是得罪了整個皇室啊?!?p> “看樣子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五皇子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然徐青天不可能力挺苦主?!?p> “徐青天又一次為了老百姓不惜葬送自己的前途啊,這是何等的氣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