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上,眼神驚恐地望著是石階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后……后面的人……都……都死了,只剩我了?!?p> 賀易堂皺了皺眉,楊副官的臉色也不太好。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方綰清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手心兒里全是汗。
突然一個有小牛那么壯的蛇頭伸了出來,露著尖牙,通身血紅。
楊副官倒吸一口涼氣,吼道:
“快,往后退!”
眾人齊刷刷地倒退。
賀易堂站在石門的右側(cè),當(dāng)機(jī)立斷地用匕首,挑了挑里面石俑的機(jī)關(guān),石門在血身巨蛇快要攻擊的前一刻,迅速落下,緊緊合上。
門外傳來猛烈的撞擊聲,是乎帶著極重的怒火。
方綰清戒備地盯著石門處,手里握著個從其他人那里要來的匕首,全身緊繃,生怕巨蛇會把石門給撞開。
事實上,石門遠(yuǎn)比她想的要堅固,很久之后,門外沒有了聲音,楊副官向前走了兩步,趴在門上,側(cè)耳聽了聽,然后對著賀易堂搖了搖頭。
意思是門外沒了動靜,那血身巨蛇似乎走了。
方綰清這才舒了一口氣,開始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用石頭砌成的屋子,除了兩座石俑,和三盞長明燈外,就只有身后的四道拱門。
拱門上,雕刻著繁瑣的圖案,從左到右,各不相同。
賀易堂仔細(xì)琢磨著上面的圖案的走向,似乎每一個圖案,都代表著一個意思。
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出來。
方綰清把四周都摸了摸,沒有找到機(jī)關(guān)和其他的出口。
楊副官帶著其他人,把地上的石磚,挨個兒敲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似乎想要出去,就只能通過拱門,那是唯一的出口。
方綰清走到一道拱門跟前兒,被上面的圖案所吸引。
像是一個蜷縮在地,渾身長滿觸角的怪物,他伸著舌頭,瞪著眼睛,樣貌扭曲嚇人。
賀易堂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圖案,把方綰清手上的匕首,自然的拿過來,別在自己腰間,道:
“看出什么了?”
方綰清指著那圖案上的一些線條,說道:
“那幾處放在一起看,好像是一個字兒。”
楊副官聽到方綰清的話也湊了上來,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驚呼:
“是個病字!”
賀易堂走到最右邊那道拱門前面,半晌道:
“這里是個死字!”
方綰清往左移了兩步,停在左邊第二道門前,用右手在空中劃拉了幾下,笑著對賀易堂和楊副官說道:
“這里是個老字!”
賀易堂心中立馬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最左邊的那一道門,是生!”
楊副官跑到最左邊那道門前,看了一看,果然是個“生!”字。
方綰清往后退了幾步,同時看著四道拱門,嘴里念念有詞:
“這四道石門,對應(yīng)的分別是生,老,病,死!”
賀易堂撂下一句話:“走生門?!?p> 然后率先進(jìn)了最左邊那道門。
楊副官怕賀易堂一個人走不安全,連忙跟了上去,方綰清對剩下的人說道:
“大家進(jìn)去之后要小心戒備,打起精神?!?p> 因為之前中毒的事兒,方綰清也算是救過他們的命,所以這些人對方綰清也特別恭敬,紛紛應(yīng)好。
最左邊進(jìn)去,是一條狹長的甬道。
頭頂?shù)膬蓚?cè),皆凹進(jìn)去一些,交錯著放著好些盞長明燈。
甬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賀易堂和楊副官正站在深坑的邊兒上,面色有些凝重。
方綰清走近了些,不解地問道:
“怎么了?”
賀易堂用下巴指了指,方綰清往深坑里面看了看,整個人,后背發(fā)涼,毛骨悚然。
這一坑,全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蛇,它們盤成一圈,閉著眼睛,好像是在睡覺。
后面有些個大膽好奇的,也跟著伸脖子,往下面瞅,這一瞅,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巴,差點兒叫出聲來。
方綰清有些不敢想象,這些蛇如果聽到些動靜,全部醒了過來,會怎樣?
會不會全部爬出來?攻擊他們?讓他們逃無可逃?
被這樣的蛇,咬一口,應(yīng)該是活不下來的吧?
賀易堂看著深坑對面的出口,看得出了神兒。
如果不借助外力,想要從大坑的這一邊,跳到大坑的另外一邊,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
用一根繩子,連接兩頭固定好,從這一邊,爬到另外一邊去。
而且得保證,這根繩子,不會中途斷掉,否則,掉入蛇坑,只能是一個死字。
那么問題來了,怎么固定繩子呢?
且不說這一頭石墻光滑的找不出個縫兒來,其實找到人固定的地方,那另一邊怎么辦?
還是需要一個人,帶著繩子的一頭過去,把它緊緊拴在那一邊。
這就又繞回了原點。
楊副官壓低聲音,愁眉苦臉地抱怨道:
“不是說是生門嗎?怎么會是條死路?”
想了想,又說道:
“要不我們先退回去,進(jìn)其他幾個門試試?總有一個人能出去?!?p> 方綰清又瞄了一眼,渾身血色的小蛇,心中直打怵,贊同地點了點頭。
賀易堂也暫且想不到其他辦法,于是跟著點了點頭。
所有人,輕手輕腳地,往后退,不敢弄出一點兒動靜。
退到甬道中間的時候,才加快了腳步,往進(jìn)來的那扇拱門靠近。
快要到頭時,方綰清停了下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賀易堂和楊副官也停了下來。
這一道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關(guān)的死死的,連條縫兒都沒有。
沒了退路,整條甬道都顯得壓抑。
賀易堂掏出匕首,走到合上的門跟前兒,四處敲了敲,沒找到任何機(jī)關(guān)。
楊副官氣的錘了一拳墻,怒道:
“要不我們拿炸藥,把它給炸開!”
方綰清連忙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
“不行,這里這么幽閉狹小,如果放炸藥,我們得站在蛇坑那里才有機(jī)會活下來,但是爆炸聲一響,蛇坑里的蛇勢必會被震醒,到那時候,這上千條蛇爬出來,我們必死無疑?!?p> 楊副官道:
“我們可以跑快些,出了這道門后,立馬進(jìn)另外一道門,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