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舍命相救
黃帝一直古井不波的臉上神色巨震,二眸子隱有淚光浮現(xiàn)。
炎帝決意禪讓帝位,經(jīng)年以來,曾多次與黃帝密議,但他卻一直曾答應(yīng)。此次大戰(zhàn)前夕,炎帝還以密信表明心跡與他,值此二人合力抗魔之時(shí),炎帝將此事公諸于天下,想必是要絕了自己繼續(xù)推脫的念頭,這樣可以讓人界歸于一統(tǒng),再無戰(zhàn)火,又可讓玄女的陰謀無法得逞。
可是,可是。。。。。。。心念及此,黃帝已是熱淚盈眶。
這對為解眾生病痛,而遍嘗百草,數(shù)次中毒,堪堪廢命的神農(nóng);為免眾生饑寒交迫,上天庭盜神種,播五谷于世,不周山常跪求雨的炎帝——對自己這位悲天憫人、胸懷天下的大哥,是多么的不公?。?p> 黃帝心海滌蕩、感慨萬千!
“哈哈哈哈!你二人居然敢合謀騙我!”
玄女冷笑道,“既如此,神農(nóng)!今日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來看......?”
說著,玄女黑色衣袖一揮,身后百丈烏云蔽日,烏云之后,不過千里之遙,三千翼族高手橫空出現(xiàn),他們身穿白色戰(zhàn)袍,頭頂白金色護(hù)額,身披白金異形軟甲,之所以稱為異形軟甲,皆因其前后兩在腰間合攏,而兩肩及手臂之處均不著寸縷,想必是因翼族體型特殊,如此在肩生雙翅時(shí)不受鎧甲束縛。
“玄女竟真的調(diào)動(dòng)了翼王的甲兵?”黃帝不禁心中一突,
“翼族之王自古以來,秉性耿直,嫉惡如仇,沒想到到老糊涂,竟被這個(gè)玄女蒙蔽蠱惑,任憑她調(diào)動(dòng)翼族精銳,與三界為敵。
若不是大哥與自己密議,做了種種準(zhǔn)備,今日真的是福禍難料了!
想到此,黃帝對炎帝更是倍感欽佩!黃帝雄才大略,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如今木已成舟。自己唯有竟平生所能,造福人界蒼生,方對的起大哥的高情隆意?。。?p> 三千翼人惡目如矩、氣勢洶洶!
見此情形,炎帝心念電轉(zhuǎn),對黃帝言道:“這里只有三千翼族高手,并不見翼王!或許并非翼王所派,翼王身為遠(yuǎn)古神鳥后裔,乃頂天立地的豪雄,應(yīng)該不會(huì)輕易被蒙蔽,我們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zèng)Q!”
炎黃二人正商議之際,氣流振動(dòng)、烏波蕩起,三名青衣男子將翅膀收入異甲,飄身落于翼族軍陣前列。
此三人正是玄女三子,大鵹、少鵹與青鳥,其中赤面大鵹手中赫然擒著一名粉衣少女。
“桑兒!”
炎帝一見劍眉微挑,怒滿胸膛。
女桑也看到了炎帝,她靈動(dòng)的眸中浮起水霧,眼看眼淚就要溢出,又倔強(qiáng)的咬了咬嘴角忍了回去,他是人界炎帝之女,如今被敵人所縛已失了尊嚴(yán),兩軍陣前豈可再哭哭啼啼,只將憤恨的目光投向玄女。
“神農(nóng),今日既然你與軒轅聯(lián)手,那不如你二人攜人界歸降,我便放了你的女兒!否則——哼!我現(xiàn)在就殺了她祭旗!”九天玄女一臉陰鷙掃向炎黃二帝。
黃帝面色不改,而心中卻早已焦急萬分,九天玄女一屆尊神,怎能一次次干出如此卑鄙的勾當(dāng),今日若連兄長的愛女都保不住,那如何完成大哥托付人界的重托?!
炎帝心底已是巨浪滔天,長女女娃早年化身精衛(wèi),桑兒是他與帝妃最寵愛的幼女,今日若再有個(gè)三長兩短,他如何向帝妃交待?但炎帝深知,值此兩軍陣前,他的舉動(dòng)稍有不慎,就會(huì)動(dòng)搖軍心,他壓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冷笑道:
“玄女,你雖帶出三千翼兵,但果真能代表翼族嗎!?素聞翼王嫉惡如仇,性如烈火若知你今日行徑,不知玄女神尊如何自處?”
炎帝提到翼王,玄女眼底有那么瞬間似倉皇失措,然片刻又被洶涌的寒意覆蓋:“本宮與翼王夫妻同心,輪不到你廢話。三千翼族精銳足以讓你人族傾滅,!你們既不知進(jìn)退,我便先殺了你女兒祭旗!”說著周身黑氣漫卷,冰寒之氣透體而出,就要取女桑性命。
“且慢!”
五彩鸞鳥一聲長鳴,帝妃聽妖從炎帝軍中飛出,化做一道流光直奔炎黃兩人,手中寒光一閃,隨身寶劍已架于黃帝的脖項(xiàng)之上。
“帝妃!”炎帝大驚,聽沃將寶劍往黃帝頸前帶了帶,鋒銳的劍芒處,一絲血線漫漫滲出,鬼容區(qū)等大將見狀肝膽俱寒,手持利刃,欲上前營救,然聽沃一雙黑眸如劍芒掃過眾人,白衣怒卷,厲聲道:“誰都別過來,不然,我馬上殺了軒轅!!”
黃帝一臉平靜,抬手制止了鬼容區(qū)等人,眼睛都不掃鮮血橫流的脖項(xiàng),微合二目道:大嫂,如果殺了姬軒轅,能救桑兒一命,那你就動(dòng)手吧!軒轅絕無怨言!??!
玄女見狀,收了功力,撫掌大笑:“好!果然母女連心,這天下男人,真是沒有一個(gè)好東西,神農(nóng)貴為帝君,也一樣,居然不管女兒死活!聽沃仙子,你現(xiàn)在殺了黃帝,再斬神農(nóng),我便放了你女兒!”
九天玄女此時(shí),神情激動(dòng),目光散亂,渾身氣息沉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身后的大鵹見黃帝受制,一臉得意,放在女桑脖頸下的利刃不由的離開了三寸。
“神尊,可言而有信?”聽沃冰寒的星眸冷的可怕。
“那是自然,本宮在三界中向來說一不二,這點(diǎn)信用還是有的???”九天玄女冷眼看著聽沃。
“那好!”聽沃話音還未落地,手中劍花一晃,就要斬向黃帝。
“帝妃不可”,大驚失色的炎帝,揮黃金藥杵上前解救。不過身體卻有意無意的靠近了玄女三丈之內(nèi)。
勁風(fēng)大作黃金藥杵已到玄女面門,聽沃手中鳳凰琴音淙淙,直奔玄女,本以受制的黃帝,此時(shí)軒轅劍也已出鞘,
“不好!”
玄女心中一震,再待抽身,卻已被眼前三大人族頂尖高手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們還真是狡詐,就不怕~”玄女話還未說完,只見三千翼兵所在之處,狂風(fēng)大作,烏云弊日。
一襲金衣迎風(fēng)獵獵,翼兵頭上,御風(fēng)輪在風(fēng)伯的催動(dòng)下極速旋轉(zhuǎn),狂風(fēng)亂云、不分方位。就在爆起的大風(fēng)之中,一名白衣青年身背箭囊突兀現(xiàn)身。沒有一絲拖沓,青年手持硬弩,人箭合一,流星趕月般擊向大鵹,一出手,竟是不顧自身的拼命招數(shù)。
大鵹大吃一驚,松開了扣住女桑的手臂,倒退了幾步。
“桑兒,快走!”
白衣青年急呼。大鵹雖被驟起的狂風(fēng)遮了眼睛,但這兩百年跟隨玄確也長進(jìn)不少,他耳中已分辯出冰冷利器之音,躲閃的同時(shí),祭出一把紫光神劍,劍尖烏黑,顯然淬了劇毒。
“鏗”劍身劈開勁氣,刺眼的光芒立時(shí)拔開狂風(fēng)烏云。
而女桑身上早被玄女設(shè)了禁制,竟動(dòng)彈不得,屈身欲倒,被白衣青年一把撈住,
“方雷哥哥!”
女桑不禁驚呼,多年未見,方雷身上的氣息精純內(nèi)斂、術(shù)法竟有了如此驚人的造詣,她不禁從心底敬佩。
現(xiàn)在,方雷正抱著他,一雙朗目低頭癡望著自己。
危險(xiǎn)只在瞬息到來,一陣毒風(fēng)襲卷,女桑感覺不妙,身體偏又動(dòng)彈不得,只來的及驚呼一聲:
“方雷哥哥,小心!”
一滴鮮血從女桑的眼前滴下,映出她目中的無限驚恐,大鵹的青光劍已深深刺入方雷的肩胛,而方雷手中的硬弩上萬朵桃花開,鋒銳的箭鏃早已沒入大鵹胸口,透體而入。碗口大的傷口血如泉涌,大鵹赤紅的臉已變的煞白,連慘叫都未發(fā)出,便倒地身亡。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女桑的羅裙之上一熱,腥粘濕滑!
方雷手中的羽箭脫手甩出,擲向正惡魔般撲過來的少鵹。趁他躲閃之際,已抱起女桑、方雷左手掐指關(guān)杜門、右手彈指開生門,電光火石間,便借著風(fēng)伯的風(fēng)陣,回到神農(nóng)大營。
風(fēng)伯的御風(fēng)輪拋入空中,金光四射,他左指天罡,右手捏訣,呼喝一聲:“中”,狂風(fēng)亂云之中,爆出一聲天雷巨響,炸入翼兵陣營,翼兵躲閃不及,死傷大片,少鵹振翅升空,已不見風(fēng)伯影子。
一陣弓弦大作,軒轅大營中萬箭齊發(fā),青鳥指揮翼族齊舉兵刃抵擋并俯身沖向人族戰(zhàn)場,戰(zhàn)神蚩尤帶九黎族將士拍白虎沖入陣中,左突右殺。
“你可知?jiǎng)ι嫌卸?,方才為何不躲???”炎帝陣中,女桑急切的問方雷?p> “躲了就不能一招殺了他了!”方雷狠聲答道。
“這么多年了,你做事還是這么不管不顧!”女桑怒嗔道,
方雷笑不作答,女桑黑眸轉(zhuǎn)動(dòng),示意方雷幫忙取下她腰間粉色香囊,香囊中一只精致紫晶小瓶,打開后,花香撲鼻,女桑深吸幾口,身上黑線漸漸化成煙霧,禁制解開。
解開禁制的女桑急忙倒出些許藥粉,敷于方雷傷口之上,方才方雷雖已封了肩上血脈,但傷口周邊也已呈青紫,毒素有向全身蔓延之勢!然藥粉涂上片刻,青紫便盡皆化去。
女桑長長舒了口氣:“原來素女仙尊從來都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