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離析的答主本姓為李,確實是李墨洇爺爺?shù)耐值?,不過他過去的遭遇倒是和現(xiàn)在的沙羽曾經(jīng)遭遇過事情有幾分相像,都是一出生就離開了親生父母。
但是他又和沙羽不太一樣,在他成長的時光里他是可以在特定的時間與他的家人相聚的,只是在墨洇的太爺爺出事后,他與李家的聯(lián)系便慢慢被刻意地隱藏了,以至于在墨洇爺爺離世后他就再沒在李家現(xiàn)身過了。
因而墨洇對他也就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從未在自家見過留離析答主這個人。
此外,也因為留離析答主繼承了留離析,他的存在也需要隱藏個人的諸多信息,世人對于他的過去就知道地更少了,說起來知道這個的人如今已經(jīng)不剩幾個了。
走入內(nèi)院的六個人很快就朝著內(nèi)院一處靜寂的房屋走去,進(jìn)入房間后,他們繞過前室竟然直直地繼續(xù)往里面走,看似一直在往前直行的谷離他們,不知道他們自己已經(jīng)在不斷往下,已經(jīng)走進(jìn)了一個秘存于地下的巨大空間。
其中通明的燈火映照出了前面發(fā)須花白老人的身影,那身影在走道上不斷拉長,讓老人家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他們走了好久后終于停了下來,之后三人便看見了他們四周石壁上磡出的一個個黑洞,里面放著什么倒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可是那些黑洞卻又不是直白地敞開的,每個外面都有一層薄膜一般的東西擋著,瞇瞇眼的杜秋風(fēng)往石壁一邊去了去,但是很快他就被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給拉了回來。
而谷離的目光卻投向了在他們前面站住的留離析答主的身邊,那里立著一個透明的平臺,上面放著一個讓他疑惑不已的東西,但是看著東西身邊站著的人他又不是那么疑惑,因為那透明平臺上放著的就是不久前他和他爸爸留在留離析的那本已經(jīng)湊整了的舊制書冊。
留離析答主似乎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谷離灼灼的目光,他一招手讓谷離三人走近了些,然后他又看著谷離打趣地說道,“你叫谷離,你看到這個了?這個就是你們今天聚首到這里的原因,當(dāng)然背后的牽連很快也會有人告知你們的,哈哈……你老爹也是,非要這么走一圈,讓世人以為這個東西留在了留離析,為的可都是你們??!”
“爺,您說什么呢?這個又是什么?”
杜秋風(fēng)自然不知道舊制書冊的事,他一伸手就想從透明平臺上拿起放在那里的舊制書冊,但是手剛伸到透明平臺上方就被谷離伸手?jǐn)r住了,谷離面色難看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這個不是你能拿走的東西!”
“誰說我要拿走了,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甭緊張啊!這個是你們家的?那它怎么到這了?”
谷離沒有理會瞇瞇眼的杜秋風(fēng),他一甩手將杜秋風(fēng)的胳膊丟在了一邊,而這時墨洇也湊了過來,他走過去看了一眼透明平臺上的舊制書冊,眼里突然露出一股異樣的神色,“這個我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在哪呢?”
墨洇一時想不起來,可是那透明平臺上面的東西他確實在哪里看到過,這是為什么呢?
“哈哈……看來你爺爺也不是什么都沒跟你透漏啊,沒錯,這個東西曾經(jīng)就在我們李家,但是這個是個復(fù)刻本,原本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被它的主人帶走了……”
谷離、杜秋風(fēng)、墨洇三人看著發(fā)須花白的留離析答主,杜秋風(fēng)猛地上前一步,“爺,您這么神秘,您到底是誰啊?我們杜家和墨洇他們李家也算是世交,但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您?”
“哈哈,想知道嗎?也沒什么了,我只是出生后就離開了本家,直接去了留離析而已,后來又因為一些事不能再和李家保持外面上的聯(lián)系而已……”
“出生就離開了家?”
谷離突然重復(fù)了一句留離析答主的話,他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就冒出了沙羽的樣子,嘴也跟著默默地道出了一句,“怎么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沙羽更早經(jīng)歷別離的人?”
“小伙子你說什么,沙羽?就是那個制壺大家沙家的嫡系孫子?嗯……我聽說過他,這孩子經(jīng)歷也是不一般啊,我們確實有點像,但也不是完全一樣……以后倒是可以去見見那個小孩子……”
谷離驀然間看向了留離析的答主,他的眼神是復(fù)雜的,也許是因為聽到了留離析答主剛才的話驚詫了,他可是聽他爺爺說過被留離析答主惦記上的人都沒什么好出路的!
他可不想讓剛過上平淡日子的沙羽再次卷入紛亂的事情里,可是這卻由不得他來決定,留離析答主有他自己的安排,而且自古人世都講求一個緣分,留離析和沙羽有沒有緣分是何緣分還說不定呢!
“小伙子,不用亂想了,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要背負(fù),根本沒有機會和余力去照看他人的人生,至少從今天開始的以后會是這樣……好了,不說了,阿留你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到了……”
留離析答主一句話后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就沿著原路直接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留在原地的三個剛成年的小伙子彼此看了一眼,瞇瞇眼的杜秋風(fēng)麻溜地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雖然拿出來的手機沒了信號,但是時間還是能顯示的,現(xiàn)在距離下午三點還有10分鐘。
“現(xiàn)在幾點了?到三點了嗎?”
墨洇瞅著中年阿留離開的方向,不由得猜想那里應(yīng)該很快就會出現(xiàn)一些他也許需要注意的人。
但是對于杜秋風(fēng)和谷離來說,他們知道接下來來的人是誰,所以反倒放松了不少,瞇瞇眼的杜秋風(fēng)隨意地回了墨洇幾句。
“快三點了,還有十分鐘,過會兒我老爹和他老爹就出現(xiàn)了,這鬼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手機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真是沒意思!”
“你老爹?杜叔叔?他也要來這里?”
“哈?你沒見到他嗎?他不是和錢叔一起去接的你嗎?”
杜秋風(fēng)也奇了怪了,可是一旁的錢叔卻什么都沒表示,墨洇越發(fā)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而無類門匾下確實已經(jīng)站了兩個人了,他們其中一個輕輕地叩了幾下門,但是門那邊卻始終沒有回應(yīng),他剛要再次抬手時,他身后的人走來攔下了他,“等等吧,看來孩子們已經(jīng)到了……”
前面叩門的人停了幾秒鐘后順從地垂下了手,之后沒多久,無類的門悄然間打開了,來開門的正是面無表情的阿留,他一后退,門口的兩人就走了進(jìn)去,之后無類的門再次沉沉地合上了。
而遠(yuǎn)處的高樓上,在某個窗口,有雙透過遠(yuǎn)望鏡的眼睛看見了這個建筑群門口在這一天內(nèi)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盡管他只是看了看,其實他的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浩大的思想斗爭。
“去看看?還是算了呢?”
誰又知道窗口后的他最后會怎么做呢?
不過這并不是當(dāng)前最抓人眼球的,抓人眼球的人都在地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