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就覺得虧欠她。你是不是說不會拋棄她。”似月皺著眉,等她臉色平緩過來才吱聲,“所以我要娶她。”“你說什么!鹿_蕭_琛!”她其實(shí)聽的很明白,但她就是要問個清楚?!拔艺f我要娶她!”鹿蕭琛提高音調(diào)?見她不說話,“因?yàn)槲仪匪?,所以就必須還?!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鹿蕭琛,你敢說璃歡的死跟花伊嵐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那句話像一塊石頭,重重的砸在鹿蕭琛心里,讓他心碎。
也是那樣美麗的夕陽,血紅的陽光殺的天空又壯烈又深紅,像一個人拿著刀,不緊不慢的在心臟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削,鮮血直流。而那個人卻擠不出一點(diǎn)眼淚,可怕的是拿著刀的是她最熟悉的人,一個號稱最懂她的人,對于漁似月就是這樣,鹿蕭琛的一言一行就像巨大的海浪,來的兇猛又強(qiáng)悍。往往讓她措手不及,然后痛到窒息。她開始懷念林潮笙了,他的懷抱雖然小,但只屬于她。
窗外的樹影,再無美感,細(xì)看就是伸進(jìn)窗內(nèi)的黑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抽空似月的心,她絕望的看著天空,往往不能接受的事卻成為現(xiàn)實(shí)。
鹿蕭琛也一樣,這次在與父親的長談后,他答應(yīng)要輟學(xué)接管公司,好好對花伊嵐但是只有他知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拋棄花伊嵐,回首這一輩子才過了十八年,往后的路,他要用一生來忘記漁似月。
“喂!伊嵐嗎?”他冰冷的說。
“嗯!怎么了。”她激動的回答。
“你在做手術(shù)嗎?”他盡量讓自己聲音不再顫抖。
“快了,有事嗎?”
“我馬上來接你回家。”
“真的嗎?”她雙手捧著手機(jī),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反悔。
“等你臉好了,我們就訂婚?!彼痪o不慢的說著。“好!好!”花伊嵐感動地淚水盈眶?!拔沂钦J(rèn)真的,等你臉好了就訂婚。”“好。”她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即使花伊嵐再怎么壞,她也終究是個孩子。鹿蕭琛欺騙了花伊嵐也欺騙了自己。
訂婚那一天沒有多少人,卻祝福滿滿。他給似月打了個電話,而似月沒接,她關(guān)機(jī)了。他收到了似月給他的信:?鹿蕭琛,來到這里已經(jīng)九年了,我現(xiàn)在十八了,如果歡歡還在她也十七了,我要回去,回到寂寞島。聽說海水上升,小島的人都撤離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剩一個人了,我好孤獨(dú),我不知道對你是一種依賴還是喜歡。日子過得真快,快得讓人打盹犯困。越來越糊涂了,你終于還是要娶她,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那我們就只能這樣了。
因?yàn)轸~和鹿一個水生一個陸生,它們即使相遇也不能在一起。??????漁似月留筆。
鹿蕭琛微笑的看著天空,揚(yáng)起臉把淚水收回去,如果當(dāng)初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和漁似月在一起,他一定會帶她遠(yuǎn)走高飛。
華麗的訂婚禮上,伊嵐腳踩著水晶鞋,光凈的臉又好看又自然。“你終于娶我了,蕭琛!”“很奇怪嗎?”“你欠我的,該用你這一輩子還清了!”花伊嵐知道他是不愛她的,有時人就是奇怪,明明知道自己筑成一個錯誤,卻還是會義無反顧,死不悔改!
漁似月,她回到寂寞島,這個死寂沉沉的島,所有人都撤離了,只有她一個站在這里,她無法接受親人的逝去。一朝一夕之間也快日薄西山了。它矗立了這么多年,不知道見過多少人的離合悲歡。它會帶著痛苦沉入滄海。連一絲波紋都不會激起。
海邊的少女的影子,在落日下惆悵又傷感,海風(fēng)吹起她的衣角,“你是似月嗎?”遠(yuǎn)處一個聲音沖她喊,如果不是似月他會很難過。
“你是誰?你是潮笙?”她聽出他的聲音。她頭一次這么激動,向他奔跑了過去,她抱住這個略顯陌生的男子,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大一樣溫暖,眼神里露著蒼茫。
“你怎么在這啊?”她眼里的淚水泛濫?!耙?yàn)槲易踩肆?,并且那個人死了!”他本來不想說。他來這里快大半年了,似月一直在找他,她以為他去了別的城市,這一句“我撞人了?!眳s讓她驚恐萬分。
“為什么?”似月拉著潮笙的胳膊,他為似月撞人了?她竟然一點(diǎn)也不知道。他把那件事告訴了她,“你過的好嗎?”
漁似月痛哭流涕,“不好很不好。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笨蛋。什么事都自己扛著。我漁似月還沒有那么弱。”
“我逃到這里,是因?yàn)槲也幌胱?。?p> “我會等你,十年,二十年。。。。。。我等的起,你去自首吧。”她把手扣在他背后,看著他亂糟糟的樣子,哭的更狠了。林潮笙點(diǎn)頭又搖頭。他們坐在軟軟的沙灘上,看著夕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