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幽笛醒來時,是凌晨5點。
她已經(jīng)從悲傷里完全走出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已經(jīng)拋到了腦后。她看見柳蘇爵坐在床邊盯著她,臟兮兮的小臉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柳蘇爵面無表情地問:“你沒事了?”
歐陽幽笛爬起來,跪坐在床邊,用手撐著床沿,把臉湊到柳蘇爵面前說:“沒事了。我的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p> “沒事了就起來洗個臉吧,看你,現(xiàn)在就是個小花貓?!绷K爵說著用右手大拇指的指肚擦了擦她眼角黑乎乎的妝。
歐陽幽笛慢慢下了床,走去衛(wèi)生間照鏡子。從鏡子里看見柳蘇爵在她身后,于是笑著說:“哇,你看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都這么好看?!?p> 她說完便洗起臉。
柳蘇爵心里回答,你無論怎樣都最好看。
柳蘇爵見她真沒事了,才問:“你說等我回來有事情給我說,是什么?”
歐陽幽笛快速洗完臉,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沙發(fā)坐下,然后面朝他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挽著他的脖子,得意地笑著,像是窺探到了他的驚天大秘密:“柳蘇爵,你是因為怕我過不了吟嶺山,才不肯娶我的對吧?”
柳蘇爵把雙手放在歐陽幽笛的腰上:“你知道了。對,我是怕你過不了吟嶺山,還會受傷……”
他還沒說完,歐陽幽笛就吻了上去,隔了一會她用鼻子碰著他的鼻子,輕聲呢喃:“我不怕。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懶得練習(xí)功夫,之后我一定會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一定安安全全闖過吟嶺山。所以……等我闖過吟嶺山,我們就去領(lǐng)證好不好?”
領(lǐng)證嗎?他也想,但......
她滿臉期待,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沉默了起來。
歐陽幽笛察覺到他的異常,對他的遲疑很是不解,于是小臉往后移了一段距離,仔細看著他的眼睛,繼續(xù)試探性地詢問,小小的聲音,完全沒了剛才的底氣:“你是不想娶我?”
柳蘇爵還是沉默。
我想娶你。
歐陽幽笛也沉默了。
他不是那么想同她在一起嗎?為什么她為了他連吟嶺山都不怕,他卻疑慮了?
他是不信她能平安闖過嗎?
她從他身上下來了,坐到沙發(fā)上,側(cè)著身子,用手撐著沙發(fā)看著他,臉上滿滿地倔強:“我真的不怕一個人去闖吟嶺山,就算不是為了我們兩人,就算是為了……”
她想說就算是為了余墨墨不再沒有爸爸,她也會盡全力去試試的。但還沒說出口,柳蘇爵便說話了:“對不起,無論是為了什么,我都不能娶你?!?p> 歐陽幽笛的心一下子涼到了極點,愣在那不再說話,神情恍惚得不知道目光該停在哪里好。隔了好一會,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從茶幾的抽屜里拿了一包煙與一個打火機出來,點了煙之后,便面無表情地抽了起來。
看著自己吐出來的煙霧,她在腦海里重復(fù)著剛剛柳蘇爵的那句話。
無論是為了什么,他都不能娶她,原來就算她過了吟嶺山,他也不會娶她。這么明了的答案,她還在期待著什么呢。
余墨墨,看來你注定沒有爸爸了。對不起,是媽媽太高估自己在你爸爸心里的地位,還自以為是地說要帶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