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以張揚的經(jīng)驗,這程家小娘子的笑里充滿了陰謀。
果然,只見這程家小娘子轉(zhuǎn)過身去,忽而用極為激動的聲音對身后的護衛(wèi)道:“是他,他回來了!十年了,我等了十年,他終于回來了!”
他?他是誰?誰是他?
現(xiàn)場大部分人一臉詫異,不知道這程家小娘子在說什么胡話,目光望著張揚這邊,皆是疑惑。
倒是程家的護衛(wèi)眉頭一皺:“小姐,你確定是他嗎?這都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物是人非,很容易認錯人的……”
“我確定,我確定!”轉(zhuǎn)過身,她的眸中噙著淚含著情,望著張揚,“郎君,你還記得我嗎?”
我去?這是唱的哪出?要不是張揚知道自己的來歷,還真的被這程家小娘子給騙了。十年前?你的十年前可是和我差著一千多年呢……
一股不詳?shù)念A感出現(xiàn),眼前這個女人,是個厲害的角兒,一旦招惹上,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不過張揚也沒輕舉妄動,他能怎么辦?他是個黑戶,他也很無奈啊。
腳下一踏,程家小娘子翻身下馬,輕盈的落于張揚的面前。
抬起頭,她眸中含著的“深情”讓張揚忽然明白一件事,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可以假裝出來的!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一別十年,今日你我重逢,定是上天的安排。”
“你……”
“你別說話,你什么都不用說,我懂,我都懂!”
張揚心中禁不住暗暗罵道:你懂個屁。他五十歲的老狐貍了,還能被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姑娘給耍了?還道真有天上掉餡餅這樣的好事?。繙厝徉l(xiāng)就是英雄冢啊。
程家小娘子越是這樣,張揚這心里提防的越緊。
“我……”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這十年,小姐等你有多辛苦!”后面程府的護衛(wèi)說話厲聲喝道。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十年了,你知不知道害的我家小姐多慘?!來呀,兄弟們,把這個負心人押回去讓國公發(fā)落!”
和程家小娘子的含情脈脈相比,這三名程家的護衛(wèi)脾氣火爆,對他倒是苦大仇深的樣子!推推搡搡的,就差對他身上來幾拳了。
一行四人向著城門內(nèi)走去,那幾個守城的士卒也不敢招惹程家的人,張揚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了城。一干吃瓜群眾議論紛紛。
“這小郎君是誰???”
“不知道啊,看樣子,不是大唐人士?!?p> “程家娘子似乎對這小郎君一片癡情?!?p> “哎……看樣子咱們是沒希望咯?!?p> ……
就這樣被“挾持”著,張揚被關(guān)到盧國公府上的一間客房中。
站在房間內(nèi),張揚依舊一副云淡風輕。他不是二十左右的小年輕,早已學會了隨機應變,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性命無虞。他在等,等一個人。
“吱呀~”
果然,房門被人推開,閃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來了?!睆垞P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會來?”程家小娘子有些驚訝。
張揚道:“因為你根本沒有認錯人,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認識。雖然我不知道你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想讓這場戲繼續(xù)唱下去,就必須得排練一下劇本,不是嗎?”
他神色之鎮(zhèn)定,頭腦之清晰,讓程家小娘子有些驚訝。尤其是在城門前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張揚會亂說話露出馬腳,現(xiàn)在看來她是多慮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揚,字伯陵,近幾日才從西域歸來。”
伸伸手,張揚示意程家小娘子也介紹一下自己,然后自己則坐了下來。
“程水嵐。”
張揚點點頭:“現(xiàn)在你可以說一下自己的目的了吧?”
端起桌上的茶杯,張揚“呷”了一口,似乎這里是他家一樣,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一股自信。
從一進門到現(xiàn)在,場上形勢的主動似乎都由張揚控制,這讓程家小娘有些不自在,不過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扭轉(zhuǎn)場上的形勢,皺眉道:“很簡單,你,入贅到我們程家?!?p> “哧~”
也不知是大唐的茶不合胃口,還是喝的太猛嗆到了,張揚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
“咳咳咳~”
看著張揚那驚慌失措、干咳不止的樣子,程水嵐心中莫名的一寬,終于被她扳回一城。
入贅?開什么玩笑?他堂堂男子漢,活了五十多年,難道要在大唐晚節(jié)不保?
“不行,不行,不行!”
“不行?那我就告訴我阿爹,說你張伯什么來著?”
“伯陵?!?p> “對,伯陵,我就跟阿爹說你張揚張伯陵,背信棄義,始亂終棄,辜負我十年青春年華,我心已死,只求剃度出家,你覺得會怎么樣?”
望著程水嵐那威脅中帶有幾分狡詐的神色,再聯(lián)想到在隋唐電視劇中看到的程咬金形象,一板斧,兩板斧,三板斧……他這小身板,怕是一下都扛不住吧?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你是在威脅我!”
“沒錯?!背塘拐UQ?,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根本就不是你十年前那個情郎!”
他丫就是一背鍋的,還是一口綠油油的大鍋!
程立嵐淡定的坐下來,端起另外一杯茶,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你覺得,信我,還是信你?”
就在程立嵐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張揚卻是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
“你笑什么?”
這個家伙是不是瘋了?
“哈哈~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不僅是從西域來的,而且還是一個黑戶,黑戶怎么成親,怎么入贅?。俊?p> “哼~”程立嵐冷哼一聲,“還以為什么大事兒呢,不就是戶籍么?你就不用操心了?!?p> “……”
張揚不禁感慨,萬惡的封建社會,掌權(quán)的階級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好,我入贅?!?p> “答應了?這么快就想通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張揚這處理事情的風格,和這個時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搞得一旁的程立嵐倒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