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的日子漸漸逼近,柳茯苓已經(jīng)不讓林芷安上午來藥堂坐診了,可林芷安說自己什么也不做白住在這里,他自己有些過意不去。
“好了別說了,你我有緣相識一場,我看你品德好,所以愿意幫你,你就準備好好考試吧,其余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p> 柳茯苓這樣對他說,并且每天又打發(fā)人把三餐送到他的房里。
這天有輛馬車停在斳王府門外,下來的是李幸嫣。
她是專程來找李承澤和柳茯苓的,不巧的是柳茯苓整日都出去,沒在府里。
“三哥……”李幸嫣熟門熟路的來到書房,因為她知道平時李承澤都會在書房里看書的。
但是她沒有因為過于熟絡而忘了規(guī)矩,她也知道李承澤不喜歡別人打擾,也不喜歡別人隨意的進入他的書房。
她敲敲門,過了片刻,趙文把門打開,沒想到竟然是公主來了,“永安公主萬安?!?p> “我三哥在里面嗎?”李幸嫣興奮的在四處張望。
趙文哈著腰,壓著聲音說:“在呢,奴才這就進去稟報殿下,您先在外面等會。”
“對了,我剛才去三嫂殿里,為什么三嫂不在府里???她去哪了?”
李幸嫣剛到府里先去找的便是柳茯苓,但是到地方之后吳嬤嬤恭敬的告訴她王妃不在府里。
“這……小的也不知道。”趙文打著馬虎眼,不敢把靈安堂的事情說出來,“小的先進去了?!?p> 李幸嫣讓他趕快進去通傳,她好早些見到李承澤。
“殿下,永安公主來了?!壁w文稱的是李幸嫣的封號。
“她怎么會有空出宮?”李承澤放下手中的書本,“快讓她進來?!?p> 得到李承澤的允許后,李幸嫣蹦蹦跳跳的進來了,正要抱住李承澤,卻被他一把推開,“永安,你怎么又偷跑出宮?淑妃娘娘知道嗎?”
“哼!”李幸嫣不高興的橫了他一眼,“三哥你怎么這么說我?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了,你忘了我已經(jīng)及笄,可以在外面有自己的公主府了嗎?”
李朝的公主和其他朝代的不一樣,其他朝代的要公主成婚后才能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
而李朝的公主只需要及笄,受過封號后,便可以在宮外的公主府定居。
“是三哥忘記了?!崩畛袧陕詭敢獾呐呐乃募绨?,“三哥給你道歉?!?p> “還有,三哥以后接著叫我嫣兒好不好,永安只是我的封號,母妃叫我永安,父皇叫我永安,現(xiàn)在你也叫我永安,沒有人再叫我嫣兒了?!?p> 李幸嫣沮喪的垂著腦袋,說著說著委屈了起來,永安只是她作為公主的稱號,嫣兒才是家人之間叫的。
“好。怎么都可以,反正永安是你,嫣兒也是你,都是三哥我的好妹妹?!崩畛袧蓪ψ约旱倪@個妹妹還是很寵愛的。
李幸嫣這才又笑了起來,“三嫂呢?我剛才去找她,可她沒在府里,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知道啊。”李承澤把書放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慢慢的呷了一口。
“那我們?nèi)フ宜貌缓??!崩钚益桃财炔患按南氚炎约河辛斯鞲氖虑楦嬖V柳茯苓。
李承澤一邊喝茶一邊沉思,半響過后,他才緩緩的說道:“有一件事本王需要告訴你,但你要保證不許和任何人說?!?p> “什么事啊?”李幸嫣一下子蹭過來焦急的問他。
“你先保證?!崩畛袧陕龡l斯理的放下杯子。
李幸嫣對什么事情都比較好奇,她想也沒想就舉手發(fā)誓,“我李幸嫣保證絕對不向外吐露一個字,否則的話就讓我……”
“就怎么樣???”李承澤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看她能說出什么。
李幸嫣想了半天,說了一句,“就讓我覓不得一個好夫婿?!?p> “哈哈哈?!崩畛袧呻y得的被她逗笑了,捏著她的小臉笑話她,“原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想著找夫婿了?!?p>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崩钚益绦呒t了臉,跳腳想要打斷他,“哎呀,三哥,你再說,我不和你玩了?!?p> 她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
李承澤忍住笑意,連連點頭,“不說了不說了,我這就告訴你,你三嫂她在外面置辦了一間藥堂,各種疑難雜癥都不在話下?!?p> 他提起柳茯苓的語氣中帶著一些驕傲,仿佛說的是自己一般。
“真的假的?萬一要是讓父皇知道了怎么辦?”李幸嫣雖然年齡小,但從小在宮里長大,對于皇家的規(guī)矩還是非常懂得的。
“父皇已經(jīng)知道了。”
“?。俊崩钚益腆@訝的像半截木頭般直直的愣在那,“然后呢?”
“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他并沒有動怒,但是這件事不允許讓其他人知道?!崩畛袧商狳c她絕對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三哥,我們?nèi)ネ饷嬲胰┞铮蚁肴タ纯??!崩钚益腆@訝過后,便開始興奮起來,正好她可以順便去街上看看。
李承澤也有此意,便讓趙文去預備馬車,和李幸嫣一同上街。
在街市路口,李承澤叫停了馬車,然后下車,讓李幸嫣也下來。
李幸嫣從小窗口那探出腦袋,“三哥,你怎么下來了?!?p> “我們走著去,這樣不引人注目,還可以順便逛上一逛?!?p> “也好?!崩钚益逃X得他說的也對,畢竟坐在馬車上就看不見外面的一切了。
兩人走在前面,趙文和希云跟在后面,相隔一部分距離,馬車則被安排在一個地方等候。
一路走到靈安堂,這里人來人往,都是求醫(yī)問藥之人,他倆并不顯眼,還是紫蘇眼尖瞧見了李承澤,正要去告訴柳茯苓,卻被攔了下來,“噓,本王自己過去就行了?!?p> 李承澤掀開簾子,柳茯苓正坐在那里專心致志的給病人講他的病情,完全沒有了平時那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從這里只能看見柳茯苓的側(cè)身,李承澤瞧見她的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脖子那還有未被衣領遮蓋住的紅色印記。
那紅色印記是什么,他自己最清楚,那就是他們兩人晚上最好的見證。
柳茯苓給這位病人寫好了藥方子,便緊接著就讓下一位等待的病人過來。
這是李承澤第一次來到靈安堂,看這里買藥問診的人數(shù),就知道她是白天是怎樣的勞累了,可自己晚上還沒有讓她睡好。
他心里出現(xiàn)了愧意,放下簾子去尋找放茶水的地方,他要倒一杯水去送給柳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