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服務(wù)員小哥哥過來點單,易笙趕忙偏頭和服務(wù)員小哥哥說話。
點好咖啡后,服務(wù)員小哥哥離開。
易笙又尷尬地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不走心地笑笑。
許承益坐在對面,看出了易笙的坐立難安后笑道:“怎么,和我相親讓小阿笙這么難受?”
“沒有沒有,”易笙連忙否認(rèn),然后扯著嘴角勉強解釋,“只是突然看見是你后太驚訝了?!?p> 許承益一臉不相信的笑看著易笙,然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易笙:“......”
驚訝明明就是真的,只是難受也是真的。這可不僅僅是許承昔她哥,還是把小時候的許承昔揍到哭爹喊娘的哥哥。雖然現(xiàn)在當(dāng)了軍人應(yīng)該不會隨隨便便湊人,但是真要揍起來估計就做不了人了......
易笙悄無聲息地挪動了一下坐姿,不著痕跡地做了個深呼吸,試探著問:“承益哥怎么沒在部隊了?”
許承益挑眉一笑,眼里多了幾分戲謔的妖氣。
“出來和小阿笙相親呀?!?p> 易笙:“......”這話怎么接?!
突然,許承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以手托腮,眉眼含笑看著易笙,道:“只是小阿笙都懷孕了怎么還出來相親?雖然男方去世了,但是你婆婆不阻止這件事嗎?”
許承益一臉什么都知道了的樣子。那眼睛里掩飾不住的笑意就像看見馬戲團(tuán)的猴子玩雜耍似的。
?。。?!
這天沒法聊了,親沒法相了。
還有許承昔那臭丫頭騙子撒的謊,當(dāng)時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被拆穿,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他哥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更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還和傅然在一起了,還微博高調(diào)秀恩愛,苦了易笙要在這邊慘兮兮地幫她圓謊。
易笙心虛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將杯子握在手里,無意識地摩擦著,然后小心試探:“承益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當(dāng)時騙了你???”
許承益繼續(xù)笑,笑的純良無害:“嗯?你們騙我了嗎?小阿笙沒有結(jié)婚沒有懷孕?”
“......”現(xiàn)在的軍人還興表演課的嗎?
易笙:“承益哥,你別調(diào)侃我了,上次騙你純屬無心,我們不是故意的?!?p> 許承益聞言收起笑意,板著一張臉嚴(yán)肅地問:“是不是許承昔懷孕了?!?p> “沒有!”這哪能承認(rèn)啊,雖然許承昔現(xiàn)在高調(diào)秀戀情了,但要是讓許承益知道許承昔有過未婚先孕的經(jīng)歷還不得回臨江去打斷許承昔的狗腿。而且許承昔也確實是沒有懷孕,在這點上不算欺騙。
許承益:“沒騙我?”
易笙:“沒有沒有?!?p> “那你們?nèi)メt(yī)院干嘛?”聽見易笙保證許承昔沒有懷孕許承益就放下心來了,要是真的是他家親妹妹懷孕了,他不介意親手打斷許承昔的狗腿,再去打斷狗男人的狗腿。
“那個,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承昔是演員,演員經(jīng)常要體驗很多場景來幫助自己理解角色的,我們那天去醫(yī)院就是體驗當(dāng)準(zhǔn)媽媽的心情的?!币左霞敝猩切戮幜艘粋€理由,并覺得自己這個理由非常有信服力。
眼看許承益眉頭一皺似乎覺得事情并不簡單,易笙為了這該死的友情立馬把話題引到今天的主題上:“說來承益哥這么多年沒有女朋友嗎?”
果然,聽到易笙這么問許承益也沒再糾結(jié)許承昔的事了,轉(zhuǎn)而情緒低落了一陣子,然后苦笑著道:“說實話,有過?!碑吘鼓昙o(jì)也到這了。
易笙聞言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想要聽聽八卦。
許承益輕笑一聲,杜絕了她這個想法:“行了,別想著聽八卦了。我知道你沒有相親的打算,今天就這樣吧。”
雖然許承益在笑,但是眼里隱隱的悲傷還是被易笙捕捉到了?;蛟S,沒有相親想法的人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易笙點點頭,兩人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許承益關(guān)愛地揉揉易笙的頭,笑道:“我沒想到我媽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是你,要是給你造成困擾了我在這里先說聲抱歉了?!?p> 易笙搖搖頭:“不會,估計是我奶奶實在怕我嫁不出去了才找到許阿姨安排這場相親的?!?p> 許承益聞言爽朗一笑,然后賤兮兮地上下掃視了易笙一眼,然后像是有所理解地點點頭:“看來易奶奶是有些先見之明的?!?p> 臥、槽?
果然有些人的本性不是當(dāng)個軍人就可以改變的。
易笙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嘲笑剛剛因為聽到他說有喜歡的人時眼底的落寞而產(chǎn)生悲憐情緒的自己。
“哈哈哈,小阿笙,你實在可愛的很?!痹S承益大笑著拍了拍易笙的肩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了,我家就住這附近?!?p> 許承益:“行,那我先走了,有時間過年回臨近請你吃飯?!?p> 易笙微笑著點點頭,目送著許承益駕車駛?cè)ァ?p> 許承益走后,易笙身體一瞬間放松了下來,淺笑著轉(zhuǎn)身朝家里的方向而去。
一轉(zhuǎn)過身,就看見顧景遇的車正停在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而顧景遇本人,正一手曲著搭在車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往前也就是許承益駕車離開的方向看著。
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易笙。
但易笙還是驚喜于在這里會看見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點他應(yīng)該在上課的。
易笙朝著顧景遇而去,快到車邊時,易笙禮貌的打了招呼:“顧老師好巧啊,你怎么會在這兒?”
顧景遇聞聲側(cè)首,淺笑一聲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巧啊,你......在這邊相親?”
“嗯嗯,就旁邊那咖啡館?!?p> 顧景遇挑眉:“怎么樣,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易笙:“挺好的,就是許承益,我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上次在飯店你見過的?!?p> “許先生?”顧景遇先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然后又溫和地笑著看進(jìn)易笙的眉眼里,“你喜歡他?”
易笙擺了擺手,“沒有,他是許承昔的哥哥,在我看來許承昔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顧景遇:“那,如果他不是許承昔的哥哥你就會喜歡他?”
易笙一時也沒察覺為什么顧景遇這么關(guān)心自己喜不喜歡許承益,聽到他的這個假設(shè),易笙甚至沉下心思想了想,想到了許承昔小時候被揍的凄慘樣,真是慘不忍睹。
易笙想的有些出神,沒曾想她的沉默在顧景遇看來就是一種默認(rèn)。顧景遇搭在方向盤上的五指漸漸收緊,死死握住了方向盤,小臂上青筋漸漸浮現(xiàn)。再回想起自己從課上走開趕到這里的時候,剛好看見許承益笑著揉易笙的頭,而易笙也沒有一點反感的樣子。
陰郁慢慢在眼底聚集,一種被稱之為妒的情緒席卷了他的全身。從接觸佛經(jīng)那一天起,顧景遇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產(chǎn)生這么多不該有的情緒。而這些所有的情緒,皆來自一個叫做易笙的女孩。
而現(xiàn)在,這個女孩喜歡著別人。
顧景遇感覺有糾纏的藤蔓在心間生長,將心臟裹住,然后緊緊纏繞,讓他喘不過氣來。
難怪佛經(jīng)里說由愛故生憂,看來真是這般。
“還是不喜歡?!币左险J(rèn)真地說道,“就算承益哥不是承昔的哥哥,我還是不喜歡他?!?p> 這一句“不喜歡”讓顧景遇的心瞬間從谷底又升至天堂,原來快樂這么簡單。
顧景遇松了口氣地笑了,笑自己的情緒多變,笑自己喜歡的人沒有喜歡其他人。
“嗯,上車吧,送你回去?!鳖櫨坝鏊砷_緊繃的手,隨意地搭著,笑著對易笙說道。
易笙:“不用麻煩了,這里回去就十來分鐘,我想走回去。”
顧景遇溫柔地笑道:“好?!?p> 告別顧景遇,易笙走上了人行道,陽光有些強,所以易笙緊挨著商鋪的邊上陰涼處走。
易笙走后,顧景遇啟動車子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一人一車隔了一條寬闊的人行道、一條非機動車道。一前一后,如影隨行,在這個五月的春光里畫成了一道特別的風(fēng)景,名為守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