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巨大的金色豎瞳驟縮,整個魔眼發(fā)出淡淡的黑光。
正在四處逃竄的人們被黑光照到,身形猛地一滯。他們覺得五臟六腑好像被融化了。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們都弓起身子,表情猙獰一只手死死按著胸口。有的人想要喊叫卻怎么都發(fā)不出聲,只能強撐著身子,跌跌撞撞想要逃離殤城。
“看看他們的樣子,像不像放在鐵板上的螞蟻?”“篷幽”一臉玩味地望著齊良。
齊良面目漲紅,眼睛里密布血絲,險將一口銀牙咬碎。
藥玉航也是一臉慍色,他一只手死死拉住齊良,生怕齊良會做傻事。
“哈哈哈,看看吧!這就是你們逞英雄的下場!本來,殤城人可以茍活下去不少人。可現(xiàn)在.......”“篷幽”笑著,手型變換。天空中魔眼的金色瞳孔突然擴散。
“啊啊啊!”人們的痛苦到了極致,在無邊的折磨下哀嚎出來。
而這哀嚎只持續(xù)了片刻,人們的身體在痛苦中迅速消散,化作一道紅霧飛到魔瞳之中。
哀嚎聲此起彼伏,人們的身影也一個個消散。一時間,殤城變成了人間地獄。
“篷幽”露出滿意的表情,說:“真是不錯的生命力,用不了多久,這骨爪就要復(fù)原了吧?!彼惶?,將骨爪向上拋去。
骨爪最后化作一道黑點,融入魔眼之中。
魔眼因為骨爪的進去,也迅速發(fā)生變化。金色的瞳孔潰散,在中心形成了一個金色漩渦。
隨著金色漩渦的形成,整個魔眼也像融化般,黑色的實質(zhì)緩緩融入到金色漩渦之中,形成暗金色的漩渦。
但漩渦的形成并沒有阻斷生命力的吸攝。整個殤城的哀嚎聲似乎沒有之前那么強烈了。
“你,你這個畜生,啊!”齊良半蹲在地上,抓著天雷玄蛟槍,血紅的雙眼盯著“篷幽”。若不是藥玉航拉的緊,恐怕他已經(jīng)沖出去了。
但事實上,齊良根本沒有那個力氣了。強化后的“噬魂”結(jié)界似乎要將他體內(nèi)的一切都剝離出來,現(xiàn)在的齊良已經(jīng)是虛弱不堪。
“齊良!冷靜!”藥玉航死死按住齊良的肩頭,藏在袖中的拳頭握的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藥玉航家三代經(jīng)營百草鋪,雖不能行醫(yī)濟世,但卻秉持著行善的理念。藥玉航自然很是痛恨這種視生命如草芥的行為。
但是眼下,藥玉航必須保持冷靜,若是激怒了“篷幽”可能今天他們兩個就要交代在這里?,F(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否則殤城的真相,恐怕就再無人知曉了。
“齊良,你先聽我說!”藥玉航搬過齊良的肩膀,沉聲道:“這家伙實力太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眼下如何能夠活下去才是關(guān)鍵,殤城人的命債,還要靠我們?nèi)ヒ ?p> 憤怒的齊良放棄了掙扎,低垂著腦袋,眼神有些沒落。藥玉航說的沒錯,現(xiàn)在弱小的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藥玉航察覺齊良的掙扎減小,漸漸放開了手,說:“我的翠玉銘扇可以形成一個特殊的護盾,我們現(xiàn)在將所有的源力注入到翠玉銘扇之內(nèi),但我不知道究竟能抵御這強大的吸攝之力多久。試試吧?!?p> 藥玉航輕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翠玉銘扇上,翠玉銘扇陡然發(fā)出翠綠的光亮。然后他大喝一聲,源力源源不斷注入扇子中。
“齊良,快!”藥玉航有些虛弱地叫道。
齊良并沒有第一時間將源力注入扇子中,而是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天上的“篷幽”,語氣平靜:“告訴我,你的名字?!?p> “篷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是想以后報仇啊。
“本座的名字,現(xiàn)在的你還不配知道?;蛟S你能活著離開殤城,日后便能聽到本座的名號。”“篷幽”負手傲然道。
齊良一手將源力灌注到翠玉銘扇中,另一只手伸出,遙指“篷幽”:“記住,我叫齊良。我必將帶著殤城人的債,去取你狗命!”
“哈哈哈,好,本座等著。但你的名字,現(xiàn)在也不配被本座記住?!薄芭裼摹毙Φ馈?p> 翠玉銘扇吸收的源力已經(jīng)飽和,嗡一聲,扇子發(fā)出一個翠綠的半球形護盾,將齊良和藥玉航吞沒。
“篷幽”看著那冉冉升起的護盾,對上了齊良冰冷而飽含殺意的眼眸。最后那漆黑眸子也完全隱沒在一片翠綠之中。
“我的力量也所剩無幾,是時候收尾了?!薄芭裼摹陛p輕握了握拳,自言自語道。
殤城中的慘叫聲越來越稀薄,耳邊充斥著黑金色漩渦發(fā)出的呼嘯聲。
“篷幽”抬手一吸,黑金色漩渦的中心朝他涌來,整個漩渦漸漸被拉成了龍卷。片刻后龍卷消散,結(jié)界籠罩的天空下,只剩下少許黑金色漩渦緩緩旋轉(zhuǎn)。
“篷幽”的手上握著一只黑金色的怪物小臂。怪物小臂散發(fā)著濃濃的黑煙,肉質(zhì)極為粗糙,布著分布不均的鱗片。但僅僅是一只小臂,也能從其中感受到強大的生命力和狂暴的力量。
“重要的魔骨也回收了。算算時間,估計那兩個人應(yīng)該也應(yīng)該到了。那么我的計劃應(yīng)該更進一步了。這里的殘局就讓它自由發(fā)揮好了。”“篷幽”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漩渦笑道。
隨后他袖袍一揮,地上一柱亮光沖天而起,平靜的空間突然出現(xiàn)一道裂縫。
這是一道傳送結(jié)界,是當初“篷幽”布置下來,以免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情況。
“篷幽”一步跨出,消失在裂縫中。在他消失之后,光柱也突然減弱,裂縫也隱匿不見。整個殤城只剩下黑金色的漩渦肆虐。
在離連州遙遠的某處大殿上,一道人影高坐在王座上,撐著腦袋。大殿有些空蕩,王座的兩邊擺著高高的燭燈,火焰撲閃跳動。支撐大殿的四根柱子漆黑,隱隱可以看見上面細小的鱗片。
突然有些陰暗的空間憑空出現(xiàn)一道光柱,光柱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一道黑煙從身上飄出,隨后癱倒在地。
篷幽清醒過來,臉色因為脫力有些慘白。他跪在大殿之上,低頭道:“感謝主上救命之恩?!?p> 王座上的男子擺了擺手,說:“篷幽長老經(jīng)營十年,甚是辛苦,本座出手相救也是合情合理。況且這次目的已經(jīng)達成,本座另有重賞。長老也可以回殿做事了。你先去休息吧。”
篷幽大喜,連聲謝道:“多謝主上!屬下告退?!?p> 篷幽走后,男子獨自坐在王座上,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我必將帶著殤城人的債,取你狗命!”
男子腦海中回蕩著齊良的話,嘴角揚起:“怎么突然有些期待,那小子能活下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