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蒼露總算是又重新梳洗好,準備過來了。
前院的長廊拐角,不自信的蒼露又一次停下問秋易安,“易安哥哥,露露今天這樣真的適合嗎?會不會妝太濃了?或者說,衣服會不會太過花里胡哨了?”男人再次耐心的停下腳步,溫柔的替蒼露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很好的,溫婉不失大氣,是父親母親的好兒媳。”
一句話,成功將女孩逗笑,兩人再次攜手走向前廳,卻在轉(zhuǎn)身時碰見駐足在長廊欄邊的兄長,蒼露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放開緊緊相握的手,秋易安可不讓她得逞,反而緊緊握住,還沖著欄外的某人打招呼:“凌洲,你回來了。正巧,一起去往前廳吧?!?p> 蒼凌洲收斂住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嗯?!?p> 三人同時出現(xiàn)在前廳,秋母熱情招呼:“凌洲,你也來了,趕巧,我正同言言說起你呢!”“王爺?!被ㄑ砸?guī)規(guī)矩矩行禮,使得蒼凌洲還挺不習慣,將她扶起,“嬸嬸同言言說些什么?”
秋母看他寶貝花言的樣子,滿臉知足,“嘖嘖嘖,你看看,你看看,這才多久沒見,咱們凌洲都會疼人了!我們言言吶,就是有福氣!”
眾人坐下,依舊是秋家二老坐上首,蒼凌洲親自為他們倒茶后才來到花言身旁坐下?!罢f的如何了?”
說到這個,秋母比誰都興奮,眉飛色舞的:“這不明擺著呢嗎?”說著還將眼睛在自己家兒子和蒼露身上來回轉(zhuǎn)。還是秋父尚算得上清醒,從袖中掏出一方清單,“這是我們秋家準備的聘禮?!?p> 蒼凌洲接過,只順便掃了一眼,便微笑著回話:“秋叔叔有心了?!被ㄑ噪m然覺得他敷衍,可想到蒼秋兩家的關(guān)系,也沒說什么?!奥堵?,你呢?你怎樣想?”雖然自己剛才已經(jīng)看到了那一幕,可還是想再問一句。
蒼露羞紅著臉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吶:“婚姻大事,全憑哥哥嫂嫂做主?!?p> 秋母笑得抹了蜜似的甜,站起來走到蒼露身旁,將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摘下放到蒼露手上,“露露,來,戴著?!鄙n露驚惶地想要拒絕,無助的抬頭看向自家兄長,見他默認的點點頭,這才敢乖巧的受著,“露露多謝嬸嬸?!?p> 秋母確實不以為然:“露露啊,這手鐲倒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就是啊,這是咱們秋家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當年,你秋叔叔也就是將這個作為我的聘禮,你也別嫌棄。這個手鐲可大有來頭呢!很早以前,一個名叫“螢石邦”的小國,因善于制作工藝精美的玉器聞名,卻也因此招來滅國之災,是那時我們大列朝的祖先們惜才,覺得滅了著實可惜,便對他們出兵施以援手,保住了他們邦國,后來,他們的君主感念咱們祖先的恩德,邊將原本為了孝敬給君主的生母的翡翠做了手鐲,獻給了當時大列朝的太后。那之后,螢石邦便舉國遷移,世人再不知這個傳奇的國度。再后來,太后病重,生命垂危之際,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束手無策,是咱們秋家的祖先日夜不辭勞苦,這才將太后的病治好,太后為感念秋家祖先救命之恩,就將這手鐲賜給了秋家,從那以后,這手鐲,便也成了秋家的信仰了?!?p> 在場的一眾人也只有秋家二老知曉此事,蒼露覺得這實在太過貴重,當即準備摘下:“嬸嬸,這······露露不能要,太過貴重了!”
一直不吭聲的秋父開腔了:“你就收下吧,這個,之所以能成為我們秋家的傳家寶,不是說它本身有多難得、貴重,它所代表的,更是我們秋家的醫(yī)心:生命高于一切,不能輕易判定一個人的生命,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能說回天乏術(shù)這個詞。你戴上,就意味著,從此,你就接管了守護這個信仰的任務(wù),你要時刻保證,你身邊的人,不違背秋家的醫(yī)心,明白嗎?”
蒼露知道他們這是已將完全將自己看作秋家主母了,才特意囑咐一番,“露露明白了,一定謹記叔叔今日的教誨,日后定會時時刻刻督促易安做一位有醫(yī)心的大夫。”
秋父撫著胡須,“好!好呀!哈哈哈······”
“至于婚期······”秋母開口,“來的倉促,還沒將最后的日子定下,我和你叔叔的意思,還是越快越好,凌洲,露露,你們覺著如何?”
“今日上朝,圣上召我入宮議事時,侄兒向圣上說了此事,圣上龍顏大悅,說要細細挑選出了個上上黃道吉日,來為易安賜婚。”
“是嗎?難得你有心了。我明日再進宮謝恩吧!”秋父也是開心,若是這樁婚事能由圣上賜婚,總的來說,對于凌洲在朝做事也是妥當許多,那些時常對他針鋒相對的人也該緩緩了。
幾人再次商量了一些細節(jié),一同用過午膳,秋家三人便要離去了,蒼凌洲領(lǐng)著花言送他們,在門外,快要上馬車的秋母又折返回來,拔下頭上的一只金步搖遞到花言手中:“言言吶,第一次見面,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給你準備見面禮,這只簪子,你也別嫌棄,就當作嬸嬸的一點心意,府中若是無事,便常與露露一道來府中玩樂,嬸嬸可會泡茶了,到時候給你好好沏一壺!”
花言也不造作,爽快的接過:“妾身多謝嬸嬸疼愛!改日有時間,妾身一定到府上拜訪!”“哎!言言真乖!”說著滿意拍了拍花言的手,滿臉慈愛的看著蒼凌洲和花言,坐上馬車,離開了。
兩人回來時,蒼露已經(jīng)先回了緲溪閣喝藥去了,左右也無事,兩人便在庭院中漫步。
“露露能嫁給易安,我也就真的放心了?!薄班?,看起來,露露會很幸福的?!鄙n凌洲不解,“何出此言?”
花言漫不經(jīng)心地踢著路上的小碎石,“嬸嬸脾氣秉性直率,想來是在家中被叔叔寵出來的,這樣一個和睦的家庭,自然不會虧待露露,更別提二人還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