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話進行時,先是有人說什么怡紅院的頭牌是怎么樣天仙樣的人物,后面又有人說不是良家子有什么好惦記的,再有就是蕭耀揚嘚瑟的說到:“小爺已經(jīng)有幾個通房丫頭了,你們還是雛兒吧?”長孫寧邪邪的看了一眼他到:“家里的哪有教坊的調(diào)教的到位,上次我們沐休的時間去了芳菲閣,呵呵,光是聽曲兒都讓人欲罷不能??!”
王浩然不怕死的問道:“難道是詩依姑娘彈琴?你們可真是太有耳福了,聽說詩依姑娘等閑不見客?”旁邊的蕭耀揚擠眉弄眼得到:“聽說詩依姑娘對我們杜爽可是情有獨鐘,是不是真的啊?”黑暗中杜爽手捂在口鼻上,冷冷的哼道:“還不睡,明天的訓(xùn)練能堅持下來?”
秦廣玉一個愣頭青笑道:“阿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nèi)齻€可是有眼睛的,每次詩依姑娘那含情脈脈的眼光都是在你的身上,根本就不正眼看我們?nèi)齻€。”崔浩拍的大腿啪啪作響。旁邊的秦廣玉罵道:“你個奸商,激動了就知道拍我的大腿,自己手勁自己心里沒點筆數(shù)嗎?”
崔浩在黑暗里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只是嘿嘿笑道:“手誤手誤,見諒見諒!阿爽,你家的家規(guī)可是不容許你納她進門,難道你有別的想法?”杜爽沒有吭聲。到時黑暗中另外一個弟兄說道:“詩依姑娘十八歲就該接客了,還有三年,再說那個王孫公子不眼饞詩依姑娘,杜爽啊,你任重而道遠??!”
杜爽冷冷的毀了一句:‘不過就是個玩意兒?!L孫寧笑罵道:“兄弟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可是詩依姑娘啊,我終于知道我們中間的極品紈绔是誰了,妥妥的阿爽啊!”大通鋪上傳來一陣附和聲:‘那是,杜大紈绔就是我們心中的偶像,望塵莫及啊!’
這時間秦廣玉不聲不響的放了一個大招過來:“哥哥們,我今天好像聽見了兵痞子們說庭洲戰(zhàn)事不利,圣上發(fā)怒,有增援的可能?!笔捯珦P也緩緩地說道:“我也聽說了,說梁將軍是西北道行營大總管程國公的下屬,想必程老將軍要出戰(zhàn)。”
杜爽聽了,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都閃閃發(fā)亮,不知怎么就想起來那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說的那兩句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四十州?!毙闹泻罋獯蟀l(fā),竟然問道:“會從十二衛(wèi)里抽掉兵力嗎?”
秦廣玉聽到后肯定的回答了一個句:“會,往年有這樣的慣例?!倍潘艘粋€身,對著他邊上的秦廣玉說道:“我要去邊關(guān)殺敵?!迸c他一同說出這句話的還有一貫被他們認為是弱雞的王浩然。
他們兩人隔著三個身體支起上半身對視一眼,王浩然肯定的說道:“那天你在廳中?”杜爽難得的慌亂了一會,畢竟偷聽這種事情還是很失禮的,況且王浩然還是挨訓(xùn)之人。“沒有?!睌嗳环裾J,和暗中王浩然瞧不見他臉上的澀意,逐放下心來。
“還好,不然小爺我的一世英名就被三十三姑姑給毀了。不過,姑姑給的《弟子規(guī)》真是好東西,自己這個別人眼里的壞分子讀了一遍又一遍,竟然也能讀出其中三味來。”屋里的人弄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只是礙于杜爽的難對付壓下心里的疑問,想著無人的時候再問王浩然。
次日操練時,兵丁們早跑步練體力的時間,忙里偷閑一個個低聲問道:“聽說了嗎?”另外一個個神秘兮兮的說道:“聽說了,是真的嗎?”那開始問話的眼神真的不能在真了:“真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抽調(diào)到我們頭上?!?p> “老天保佑一定要抽調(diào)到我們的頭上,小爺一定要讓哪些不知死活的西蠻子嘗嘗爺爺手中的大刀長槍的威力?!薄皩Γ尮啡盏奈魍回什?,爺爺們可不是吃素的?!闭麄€右牽牛衛(wèi)上下一片竊竊私語聲,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就是那個前線殺他個酣暢淋漓。
聽多了哪些國公們將軍們東征西站浴血殺敵殲敵于無形的故事,這些從未上過戰(zhàn)場,只與小股土匪打過遭遇戰(zhàn)的新兵蛋子們沸騰了,終于有個機會讓爺爺們顯威風(fēng)殺敵立功,有光宗耀祖為自己正名的就會了。
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十二衛(wèi)的將軍們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只有玩命的訓(xùn)練在訓(xùn)練,以保證在戰(zhàn)場上多殺死敵人少損失自己人。這些日子,又有不少的留言飄蕩在軍營,說是圣上讓程老將軍出戰(zhàn)。
哦,不,說是程老將軍主動請纓,要與賀魯決一死戰(zhàn),聽說皇上同意了。讓老將軍領(lǐng)兵十萬,每個衛(wèi)在抽掉一萬??偣捕f大軍前去邊關(guān),務(wù)必將賀魯打殘了。聽說戶部盧侍郎被任命為后勤官,主管糧草輜重軍醫(yī)之類的事情。
流言越來越多,已經(jīng)到了將出征的日期都定下來的程度。漸漸的,軍營里的城防立刻嚴謹起來,大有流言成真的架勢,可喜的是,這些流傳在軍營里的流言有一天竟然真的成真了。
二月二十六日,圣上大手一揮,將左右牽牛衛(wèi)里的兩百名紈绔子弟膏粱子孫扔進了西征的戰(zhàn)隊中,出征的時間就在五天之后。軍營還是很人性化的,這五天就給這些新兵蛋子們放假了,讓這些王孫公子們好好地放松放松,也許有的人就是最后一次也說不定。
消息傳來,長孫寧的親娘抱著高大的兒子哭的撕心裂肺,她不敢給公公發(fā)脾氣,只好揪著自家父君撒潑,死活不松手,堅決不讓長孫寧上戰(zhàn)場。長孫寧的親爹長孫沖罵道:“你個蟲婆娘,這兩百個二郎都是貴勛門閥之后,程國公他老人家怎么會讓他們沖在前面,你有沒有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