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月色朦朧,他們一行四人玩盡興后回到杭府,誰料到剛到大門前,便被叫去了殿堂問話。
杭宗玄一如既往地坐在殿堂中央,只是不同以往的是,他神情淡然,并未有什么情緒,似乎此時坐在這僅僅是無奈之舉。倒是一旁的李尋梅板著臉,一眼便能看出她隱忍的憤慨,白顏站在她的身側(cè),不言不語,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爹,娘,夫人。”杭墨問道,“這么晚召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你倒知道這么晚了?!崩顚っ废仁且荒樏C然地看向他們,而對杭墨說話時,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墨兒啊,你平時可是從來不亂來的,今日竟因貪玩在外面逗留得這么晚,你知不知道白顏等了你多久?”
白顏抬起頭,看向杭墨的眼神充滿了委屈的眷戀,可杭墨卻未看她一眼。
“外出散心罷了,此刻只是戌時,也并未很晚?!焙寄卮?,“若有要事,爹娘可以派人來稟報,只是今日朝中事務(wù)墨兒都已處理完了,和思言在外面多呆一會,不過分吧?”
“你還頂嘴?”李尋梅沒好氣地看了眼耿思言,“是不是你非要拖著墨兒陪你?你是想讓他玩物喪志?!”
“沒有?!惫⑺佳灾皇堑鼗亓艘痪洌蛔魅魏无q解的態(tài)度,倒是把李尋梅噎住了。
“不關(guān)妹妹的事。”白顏倒是急著出來替她說話,“是兒媳的錯,沒盡到好好陪伴夫君的責(zé)任,只得獨(dú)自在房中干著急?!?p> 耿思言不想回應(yīng),只想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這白顏別的不行,裝可憐這一套可謂是鼻祖了。
“確實(shí)不關(guān)思言的事。”杭墨下意識地把耿思言護(hù)在身后,“今日是墨兒疏忽,往后會及時回府?!?p> “但是……”
“好了?!焙甲谛荒蜔┑卮驍嗬顚っ罚岸颊f到這地步了,你還想怎么樣?讓他們跪下給你磕頭賠罪?”
李尋梅只得閉嘴,心中卻還憋著氣,也不懂杭宗玄是吃錯了什么藥,不僅沒怒言,甚至還幫他們說話。
此時,杭宗玄卻突然注意到了耿思言身后低著頭的侍女。
“你?!?p> 一聲落下,所有人都突然茫然了。
“抬起頭?!?p> 半晌后,許若嫣似乎意識到在叫她,緩緩抬起了頭,與前方的杭宗玄正好對上了眼神。
果然,杭宗玄認(rèn)出了她,他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問道:“你為何在此處?”
李尋梅疑惑地看向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帕子:“你認(rèn)識這個姑娘?”
“不關(guān)你事。”杭宗玄冷冷地回她。
杭墨搶在前頭回答:“爹,這是府中新來的侍女,安排給思言的?!?p> “侍女……”杭宗玄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怎么了?是若嫣有什么問題嗎?”耿思言裝作一臉天真的模樣,“我覺得若嫣很好啊?!?p> “沒事?!焙甲谛嘀栄ǎ拔曳α?,你們都下去吧?!?p> 李尋梅看了杭宗玄一眼,心中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