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真頭上的傷還未痊愈,上面包扎這一層細(xì)細(xì)的白布。
他臉色十分不好,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是來笑話我的?”
“我是來請你回郡守府的。”徐瑾元淺淺一笑。
“我不在,就喜歡住在這。”李延真堅(jiān)定地?fù)u搖頭,這里是云笙住的院子,還有他還沒有徹底發(fā)泄完,那個云珠他還沒教訓(xùn)夠呢。
徐瑾元負(fù)手而立,慢慢地在院子里踱步而走,這翠竹周環(huán),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diǎn)綴,五間抱廈上,整個院落花園錦簇,剔透玲瓏。
“此院風(fēng)光正好。”他毫不掩飾地贊賞著,眼中帶著絲絲興趣,“難怪你樂不思蜀,不想回郡守府?!?p> “我還聽說,你訛了云府一百萬兩銀子?真不愧是你的作風(fēng)。”這語氣不知是贊賞還是諷刺。
李延真看著他說道:“這些都不關(guān)你的事,我不回去。”
“在下也不想管,但是殿下你受傷的消息一旦傳到陛下的耳中,在下也難逃關(guān)系,所以殿下還是回郡守府吧?!毙扈坏卣f道,一雙眸子平靜無波。
李延真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喜,他隱藏了身份,目前只有云瀝和徐瑾元知道他的真實(shí)身份。但是現(xiàn)在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麻煩。
他的身份似乎泄露出去了,以至于最近受到了一些攻擊,雖然父皇給他增加了暗衛(wèi),但是上次那個人卻能夠輕而易舉的打傷這些暗衛(wèi),所以現(xiàn)在最好是去郡守府里。
徐瑾元算是他的好友,他那時聽到父皇要派徐瑾元去臨州查案,便求了父皇一個晚上,父皇才答應(yīng)他的。若是自己出了事,徐瑾元也不會好過。
他也不是那般一意孤行,好不講理的人,不想連累無關(guān)之人。
徐瑾元看著李延真眉頭緊鎖,眼神糾結(jié)的樣子,以為他還是沒聽進(jìn)去。
接著他又用著幽深的語氣說道:“云府不宜久待,不日之后,即將覆滅?!?p> 李延真大驚,他面色一白,不可置信,“什么!”
……
翌日,朝暉漸染,曜日初升。云笙在王府里面待了一個晚上,只覺得王可心變化確實(shí)極大。
她武力高深,內(nèi)力深厚,自己要小心隱藏氣息,才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再觀察她的劍法和招式,卻不像純粹的星劍宗的武功。
昨天晚上云笙看著她打扮成一個黑衣人出去,自己也偷偷地尾隨著她,只見她到了一處屋檐之上。
那里也站著一個黑衣人,他身材高大,身姿矯健,他慢慢的轉(zhuǎn)身過來,一雙銀瞳如狼一般在月光下閃著熒熒之光,不像是個大澤人。
他與王可心在密謀著什么,云笙隱蔽地過去,倏地他目光直射,發(fā)現(xiàn)了她的藏身之處。
便一閃而過,輕功了得,直接向她的方向過來。她驚了一瞬間,便掉頭離開,他敏捷地像一匹狼一樣,緊緊鎖住眼前的獵物,追趕。
她輕功極好,但還是費(fèi)了一翻力氣從他的手下逃走。
云笙回到王府,累得氣踹噓噓,索性就在這兒停留一夜。
這王可心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她記得小時候就是王可心整天帶著云珠一起鬼混,教會了云珠不少驚天動地的舉動。
她就在王崇興的院子里藏著,順便觀察他的舉動。
這王崇興果然和外界說的,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無半點(diǎn)才學(xué),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尋花問柳。
不然以他的長房嫡長孫的身份,混到現(xiàn)在才何至于才是個承奉郎。
她看著兩個女人進(jìn)了他的屋子,就再也沒有出來。好色之名果然一點(diǎn)也不假。
她屏蔽了聽覺,便草草地將就了一夜。
這清晨亮得越來越早了,她看向王府,這仆人已經(jīng)出來各司其職,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飯。
有幾個小丫鬟提著食盒裊裊前來,里面食盒飄來一絲絲山珍海味般的香味,令人食欲大振。
她們敲了敲門,便進(jìn)了去。想來便是這王崇興習(xí)慣了日高晚起,便叫丫鬟直接進(jìn)去。
丫鬟們仔細(xì)地布好了菜,有兩個姿色不錯的丫鬟過來內(nèi)堂,輕聲細(xì)語地說道:“少爺,奴婢伺候您穿衣洗漱吧?!?p> “嗯~”王崇興睡眼惺忪,他懶懶散散地起了身,忽然覺得身邊的女人壓著他。他心下就有些不喜,這女人怎么睡的。
揉了揉眼,看向此人,不知不覺得瞪大了眼睛。
“啊啊??!”一聲極為驚慌的聲音在這個院子里響起,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下的動作,好奇地看向屋里。
王崇興赤裸裸地從床上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摔下來,把簾帳扯開。
里面的女人也皺了皺眉,悠悠轉(zhuǎn)醒。
兩個丫鬟驚恐地往里瞧了一瞧,便驚得目瞪口呆。
那是,王夫人!
竟然白花花地脫光了躺在王崇興的床上!
外面的丫鬟也隨著聲音過來,看到這一幕,便其聲尖叫起來。聲音高的簡直就吸引力整個王府的人。
“滾!你們看什么!這不是真的!”王崇興整個人猶如進(jìn)入了瘋癲的狀態(tài),他雙目通紅,只想殺了這里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這個老女人,是他名義上的母親,莫說她已經(jīng)人老珠黃,自己瞧不上她,她更是自己的表姑,亂倫這種事情,是要天打雷劈的!
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做!
一定是有人,有人陷害他!他感覺在場的人都有嫌疑,現(xiàn)在頭腦已經(jīng)像一鍋粥,糊得不像話!
“??!”王夫人已經(jīng)醒來了,她看到周圍的人還有那地上的王崇興,起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之后察覺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自己還赤身裸體任由眾人用著鄙夷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不禁大叫一聲。
王崇興猛然抬起頭,兇神惡煞地瞪著王夫人,“是你!你這個賤婦!是你來陷害我是不是!”
他起來直接抓住了王夫人的脖子,使勁全力想把這人勒死,“你好好的怎么會到這兒來,你想陷害我,你就是想陷害我!我要?dú)⒘四?!?p> 王夫人被掐得直翻白眼,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她若是醒來也怕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還不如昏過去。
突然,一顆石子帶著凌厲的力道射中了王崇興的手,他感覺一陣疼痛,便放開了王夫人的脖子,狼狽地趴著地上。
“哥哥!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夾雜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他瞇著眼睛,仰視著那慢步走來的人,那人穿著一聲藍(lán)衣,干凈利落。逆著陽光只能看見臉上那白皙的皮膚,他只覺得這一幕虛幻得不像真實(shí)。
這便是他的七年不見的同胞妹妹,王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