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身邊圍著一股頹然死氣。
突然,一陣槍聲響起,這里的幾個人中了彈,紛紛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楊月戒備起來,“先躲起來!”
眾人紛紛隱蔽起來,“云笙”也被人帶著躲到了一個障礙物的后面。
這邊的人也紛紛掏出來了槍,對著對面掃射了起來。楊月眼里似乎冒著火,她似乎沒想到有人會來干擾他們今晚的行動。
不過幸好他們這邊也有槍,兩方激烈地對峙著,子彈劃過地面擦出火花。
“你們是何人?來此做什么!”楊月高聲喊道。
對方的人都在暗處不出來,也不回答。楊月便沖了出去,忽視了后面幾個人繞過來,偷偷地向著“云笙”的方向摸去。
嘉文皺著眉頭,看到了這一幕,此時他趴在地面上,向著楊月喊道:“他們要劫走人質(zhì)!”
他沒有槍,喊完這句話,便生生地挨了對面的人一槍,只聽見重重的悶哼一聲,人便沒聲了。
楊月聽聞,一邊防守一邊向著云笙的方向走過來,這“云笙”卻早已不見了。
此時,一名又高又瘦的男人抱著“云笙”香外面逃去,他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看不出是長什么樣子,這周身的神秘氣息卻讓“云笙”覺得有些熟悉。
后面跟著幾個人做掩護,“老大,他們追上來了。”
“掩護!快到前面的那扇門外面去!”他們已經(jīng)快出這個游樂場了,一旦出去便是警察監(jiān)控的范圍。
“攔住他們?!焙竺娴臈钤職饧睌暮爸?。這槍聲更加響亮了,連同游樂場的音樂也更大聲,這游樂場外面也有人守著,外面的行人幾乎沒有。
就像是一場游戲的搏擊,“云笙”眼中帶著幾分迷離,她嗅著了幾分中藥材的味道,聽著這胸膛有力的心跳,只覺得這一切恍若夢中。
她微微一笑,響起了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言塵……是你嗎?”
他的胳膊一抖,隨即快速地反應(yīng)過來,險些被中一顆子彈。
他沒有回答她,似乎在專心地逃避。“云笙”看著這個神秘的少年,他看上去鎮(zhèn)定自若,穩(wěn)步前進,實際上他的心跳早就亂了,這心跳快得,幾乎就要跳出胸膛!
被“云笙”猜中了,他一時心神恍惚,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胳膊,只聽見這速度快得擊中血肉橫飛的聲音,她的臉上也濺上了幾滴血,這溫?zé)岬囊后w順著臉滴下脖子。
掩護的人擔(dān)憂地喊了一聲老大,少年卻一聲不吭,他越發(fā)地鎮(zhèn)定起來,加快了向外面走的速度。
終于出了那扇大門,眾人都識趣地收起了槍支,連里面的楊月也停止射擊,因為這里是警方監(jiān)控的范圍,一旦查出來他們即將全軍覆沒。
她沉著臉,命令道:“追上去!”
“云笙”他們卻被幾輛小黑車即使接走了,看來他們早有計劃!“云笙”只聽到楊月氣道:“快喊人,叫黑燕去攔截!”
車子便快速地開向遠(yuǎn)方,遠(yuǎn)離了這恐怖的地方。
“云笙”看著眼前的人,她幾乎確定了他就是言塵,即使上了車,他還是把自己抱得緊緊的,這手臂上的窟窿流著血,一直止不住。
旁邊有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人擔(dān)心地對他說道:“老大,你包扎一下傷口吧?!?p> “不需要?!毖詨m低沉的嗓音響起,他沒有故意掩飾自己的聲音,把“云笙”抱得更緊了,他慢慢地府下頭,在“云笙”的耳邊輕輕說道:“對不起?!?p> “云笙”面無表情,她的手恢復(fù)了些力氣,慢慢地伸著手把他的墨鏡摘下來,手指微微發(fā)抖。
墨鏡之后是一雙濕潤黑漆漆的瞳眸,這雙眼睛,以前無法聚焦,看著自己總像是披上一層層的薄霧一般。
而現(xiàn)在,它們卻像是黑夜里的熠熠明珠,亮若星辰。
他凝視著自己,眸光微動。
“云笙,對不起?!彼穆曇羲坪醭錆M懊悔和真誠,長睫微垂,他的眼里目光只專注著一人。
“對不起……”他不停地說著,“云笙”眼中沒有動容,今晚的打擊太多,她緩不過來,至于他,她似乎從來沒有把他放進心里,他的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他們真的是兩不相欠了而已,他騙了她三年,他今晚救了她一命。
顯然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沒有什么可以留戀的了。
黑夜涼如水,微風(fēng)不燥透入車窗,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卻眸光沉沉地盯著她,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訴說。
“云笙”自嘲了一下,明明想的兩不相欠,而現(xiàn)在心里卻真的有些悶悶的。
人心這種東西最是變化莫測了,今晚不是一個教訓(xùn)嗎?自己還在希翼著什么呢?
他們駛?cè)肓艘粭l人煙稀少的高速公路。
“老大,前面似乎有人攔路!”前面的司機緊急地說道。
言塵揚頭看著前面的幾輛不明車輛,此時它們一字排開,橫擋著馬路。
他們的車停了下來,而后面追上來的車也停了下來。前有狼后有虎,無法行動了!
言塵眼里閃過一絲殺意,周圍的煞氣暴增,眸光閃爍,像是隨時待命準(zhǔn)備出擊的獵手。
月黑風(fēng)高,一絲風(fēng)都沒有,讓人感覺到無比燥熱。
這黑色夜幕里,緩緩地走出來了一個穿著披風(fēng)的男子,全身上下的是黑的,神秘至極。
“黑燕!”言塵低沉的嗓音響起,似乎帶著幾分戒備。
“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對手!”黑燕聲音中帶著愉悅和輕快。
“云笙”看了看他們,像是死對頭一般。這時候言塵的手臂受傷了,自然是實力大減,對方似乎十分棘手。
言塵嘴角一抿,他低頭看著“云笙”,低聲說道:“你安心地在這里待一會兒?!?p> 他下了車,慢慢地向前面走了過去,與他們對峙著。
“云笙”坐起身,她不相信任何人了,如今情況危急,她只能自逃!
她在的這輛車處在中間,而言塵他們都下了車,一前一后地兩邊守著,她趁機下了車,跑進了公路旁邊的樹林里。
她向著黑暗陰森的樹林深處跑去,內(nèi)心深處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她只知道跑,不停地跑,她摔倒了無數(shù)次,就重新爬起來無數(shù)次,她的皮膚被刮出了血,荊棘叢生,她似乎不怕痛一般踩上去,穿過去……
周圍只剩下了自己的喘息聲,她筋疲力盡地倒了下來,自己跑遠(yuǎn)了嗎?
不,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沒有跑多遠(yuǎn)呢,看來今日自己就要死了吧?
死了也好,就算她死了,她也不會如“父母”的愿。
她閉上了眼睛,身后的公路那邊傳來隱隱約約的射擊聲,她想起了言塵,騙子!
他可能也九死一生吧。
只是現(xiàn)在,槍聲向著這邊傳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她睜開眼,她不要被人抓到,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被人抓到!
她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向著深處跑去,被一根藤條一絆,她滾落了下去。
“那小子死了吧?”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們團看他們多久不爽了,今日便把他們一舉殲滅,大快人心!”
她的心一緊,感到一絲難受,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悶得她的心里喘不過氣來。
后面似乎有一人跑過來傳達(dá)命令:“隊長說了,抓到那個女人之后直接殺了,不用活捉!”
“什么,隊長這樣說?……”那人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你還以為我騙你!”那人生氣道。
“不不不,我們知道了,保證執(zhí)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