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拎著燒雞和月巖回到屋里坐下。
“阿眠,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阿眠沉默了一會(huì)兒,打開包著油紙的燒雞,從燒雞上撕下一只雞腿,拿給月巖。
“先吃燒雞?!?p> 阿眠在桌前啃著燒雞,邊吃邊想潘成剛才說的話。
潘成在打什么主意?
他肯定知道了潘貴要取她血的緣由,可是潘成沒說。
這問題的關(guān)鍵,還是要弄懂她的血對于他們有什么用。
阿眠回想著當(dāng)初在永安城盲市時(shí),她不小心用混沌珠打碎了幾塊沉金石。
難道是要取她的血做研究?
不對,弱水河界域可沒有這么無聊的人。
另一邊,潘成走到登船處,潘貴早就在一只船篷里等著他。
潘成走近船里坐下,對著潘貴說:“你再詳細(xì)和我說說,我?guī)湍阆朕k法?!?p> 潘貴用魚人族的語言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潘成越聽越覺得帶著楊鐵峰出來這一趟兒值了,眼神變得神秘莫測,充滿算計(jì)。
茅草屋里。
阿眠和月巖把潘成帶來的燒雞都吃完了,油紙里只剩下些雞骨頭。
月巖打了一個(gè)飽嗝,對著阿眠說:“阿眠,我覺得潘成剛才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
阿眠點(diǎn)點(diǎn)頭,用麻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嗯,他好像在謀劃著什么事。”
月巖也想不明白潘成要干什么。
“潘成找你爹,是為了十六年前的事,而十六年前還沒有你呢。現(xiàn)在又有了取你血的事,舊事新事一起來,恐怕弱水河界域不會(huì)輕易放你們離開。”
阿眠嘆氣,她也不想啊。
不過,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不知道魚人族的人要干什么,只能見機(jī)行事。
下午月巖又開始了修煉,楊青教給她的氣息心法果然好,她不僅覺得氣息越來越通暢,還覺得自己的靈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阿眠不用修煉,自在的多。
一會(huì)兒去廚房擇野菜,一會(huì)兒又出來練習(xí)匕首,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又一日。
阿眠和月巖早早起了,恢復(fù)了早起勤奮練功的模樣。
起先,阿眠還小心翼翼地觀察門口,怕潘貴又在屋外。
不過,果然如潘成所說,那個(gè)潘貴沒有再來,她和月巖安穩(wěn)的度過一天。
又這樣過了兩日,阿眠覺得日子過得有些愜意,只是不知道阿娘和阿青怎么樣了。
期間,小石又來了一次,想來是記得她之前說過阿娘和阿青離開了,也許怕兩個(gè)姑娘沒吃的,給她們帶來了一筐簍子野菜。
小石走后,月巖的笑聲就沒停止過。
阿眠看著月巖揶揄的眼神,上前拉住她,兩人打鬧起來,“笑什么笑,你笑什么笑。小石只是送了個(gè)野菜而已,這野菜也有你一份兒?!?p> 月巖笑的更厲害了。
“對,我只是沾你的光而已?!?p> 阿眠不理月巖,她覺得小石才不是對她有意思呢。他感覺小石對她們家像是在彌補(bǔ),又是在幫忙。
這一日,是個(gè)好天氣,昨日天空陰沉沉的,弱水河上方更是黑壓壓的嚇人。
阿眠以為昨日會(huì)下大雨,結(jié)果沒下,只是天一直陰著。
趁著今日天氣好,阿眠把裙衫拿出來洗了洗,正好月巖也有一件要洗,阿眠就一起洗了。
阿眠把洗好的衣服抖了抖,放在晾衣繩上,展平了衣上的褶皺。
忽然聽見身后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阿眠?”
這聲音是……
阿爹?
阿眠回頭看,果然是楊鐵峰!
阿眠激動(dòng),上前抱住了楊鐵峰,“阿爹,你可回來了。這么久你去哪了?”
楊鐵峰沒想到阿眠竟然在弱水河界域,他也有一堆問題想問。
阿眠看著楊鐵峰身上穿著件不合身的衣裳,腳上的鞋都是泥土,肩上也沒有包袱,臉色不好,眼睛里還有些血絲,一看就是路上受了不少的苦。
楊鐵峰見阿眠哭了,伸手要給孩子擦眼淚,記起自己的手不干凈,又放下。
他有些虛弱地說:“阿眠,別哭,阿爹這不是好好的嗎?家里有沒有能吃的,阿爹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
兩天沒吃飯?
阿爹這是遇到了什么事啊!
阿眠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的時(shí)候,“有吃的。阿爹進(jìn)屋,我去給你做?!?p> 月巖正在屋里練氣,看見楊鐵峰回來了,很是驚喜高興,楊叔竟然沒事。
“楊叔,你可算來了!”
楊鐵峰沒想到月巖竟然也在這里,他離開無名村這么多天,怎么大家都跟著出來了?
想起妻子,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來了弱水河界域??戳搜蹚N房和屋里,并沒有其他人,眼里閃過失落,然后又釋懷,如果讓妻子看到他現(xiàn)在這模樣,一定擔(dān)心壞了。
阿眠讓楊鐵峰先坐會(huì)兒,她去廚房里做飯。
昨日在集市上買了些面條和雞蛋,這會(huì)兒正好用上。
水開后,阿眠抓了一大把面條扔進(jìn)鍋里,把擇好的野菜放入鍋中,又在鍋里打了個(gè)雞蛋。
屋里,楊鐵峰坐在桌前猛喝了一壺水。
月巖把昨日在集市上買的面食零嘴拿出來讓楊鐵峰先吃著,墊墊肚子。
楊鐵峰快速吃了點(diǎn),肚子舒服了些。
面條熟的快,阿眠把面條盛好了端出來,碗邊的熱度燙的她手指有些紅。
“阿爹,這面條有些燙,你慢些吃?!?p> 楊鐵峰看著眼前這一碗又有菜又有雞蛋的面條,眼里淚光打轉(zhuǎn),這可是阿眠第一次給他做面啊。
楊鐵峰拿起筷子,挑起一口,吹了吹,塞到嘴里,有點(diǎn)淡。
阿眠太著急,忘記放鹽了。
不過這樣楊鐵峰也愿意吃,就這樣挑起一筷子,吹幾下,再大口吃下。
沒一會(huì)兒,一碗面就見底了。
“阿爹,你還吃嗎?家里還有,我再去做些。”
楊鐵峰擦了擦嘴,“不用,我吃飽了?!?p> 阿眠也沒給再做,餓了太久的人確實(shí)不能突然吃的很飽,對胃不好。
楊鐵峰吃飽喝足,精神好了些。
“阿眠,你和月巖怎么會(huì)來弱水河界域?”
阿眠看見楊鐵峰沒事了,心里有股委屈,不爭氣的流了淚。
擦了擦眼淚,阿眠這才說:“阿爹,不僅我和月巖來了弱水河,阿娘和阿青也來弱水河了?!?p> “什么?”楊鐵峰驚訝,“那他們?nèi)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