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淮走后,郁英武感覺內心得到了升華。
就在他的感慨之余,眼前卻掠過一道青色的衣裙。
一位女修走在他的面前,凝視他片刻,緩緩道。
“閣下有些眼熟,若是我沒有猜錯,莫非是圣詠宗的郁英武?”
紀青煙看著眼前的男修,目光中掠過一絲疑惑。
她曾在一次宴會上,見過這人一面,因此有些印象。
郁英武雖然并非掌教手下的親傳弟子,可是自身實力突出,而且這人甚會結交,許多勢力中都有他的熟人。
不過圣詠宗的弟子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這里不是玄靈宗的入門考查嗎?
或者對方和自己一樣,是來探訪道友?
郁英武聽到有人叫出自己名字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轉頭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這不是蝶霧谷的那位仙姬嗎?
對方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
不好——
他好不容易獲得了進入玄靈宗的資格,若是此時被對方揭破,所有事情便功虧一簣。
不過現(xiàn)在他面朝黃土背朝天,身上沾滿了泥土,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對方和自己又不熟,說不定還有機會。
郁英武歪著嘴巴,故意讓自己的神情扭曲起來,壓著嗓子道:“仙姬是不是認錯了……窩可不是什么郁英武,只是附近仙山下的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散修……”
“郁英武!以后你就是我的師弟了,師弟都是聽師兄的話,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可記得拿來孝敬我?!?p> 茍大壯從背后突然接近,沒輕沒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語氣爽朗,眉眼帶笑。
郁英武:“……”
他剛剛才受了重創(chuàng),又被這樣一打擊,感覺一口甜腥涌上喉嚨。
紀青煙目光從他們身上流轉,神情越發(fā)難測了。
她正打算說什么,就見郁英武歪著嘴,對茍大壯說道:“哎呀大壯兄,都跟你說了,不要隨便給我亂取名字,我的真實名字叫郁小瘦……”
“不對啊,可是之前我偷瞄你答案,你宣紙上明明寫的是郁英武?!?p> 茍大壯歪了歪頭,啃著玉面南瓜,疑惑地望著他。
好啊。
你一個玄靈宗的內門弟子,還偷看我的答案,你好意思嗎你!
郁英武心中悲憤,不過轉念一想,對方看的答案都是錯誤的,情緒又得到了緩解。
不過眼前這情況——
他望著紀青煙不斷探查的目光,咽了一口唾沫。
肯定會穿幫的!
現(xiàn)在自己御劍離開,還來得及,等會走,就不知會是什么結局了!
郁英武握住茍大壯的雙手,深情并茂道:“大壯,請你告訴幫我告訴大師兄,這段時間我在這里學到了很多——
以前,修行之路對我來說,如同籠罩著一層一層的迷霧,他的出現(xiàn)就像陽光穿過,給予了我希望,照亮我前行的步伐。
可惜,我已經(jīng)身中劇毒,時日不多,接下來的時間我想看遍大千世界,請允許我就此離別——”
想到這些天的經(jīng)歷,郁英武感覺自己有許多需要傾訴的。
說到動容時,他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初來的目的,全然化作了觸動與感悟。
霍江淮此人,絕非掌教所想的那樣,自己一開始也誤會他了。
他是個好人啊,還是一個心境高深,精通煉器,對道法有獨特領悟的天才!
郁英武心想,等他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稟報此事。
……
一刻鐘后。
茍大壯來到了霍江淮面前。
“師兄,郁英武離開了?!?p> “嗯,為什么?”
霍江淮略一挑眉。
雖然他猜到對方的身份不同尋常,不過看這架勢,還以為他會多裝一段時間。
正好玄靈宗也缺少免費勞動力,怎么說走就走了。
“對方說自己有病,得去看看世界。”
茍大壯實在記不得對方的這么多說辭,因此便提出了最精華的一部分。
霍江淮:“……”
這么簡單粗暴的嗎?
正打算說些什么時,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紀青煙緩緩走來,目光掠過他,似乎想說些什么。
可是最后,她只是搖搖頭,平靜道:“在這里叨擾多時,我也要離開了?!?p> “嗯,以后來玩。”
霍江淮聽聞此話,也沒有多客套,平淡一笑。
紀青煙望著眼前身材修長的他,垂下目光,眼底閃過一些別樣的情愫。
但這僅僅只是片刻,很快,她便仰頭,露出一個跟以往一樣的笑意。
幾分明媚,幾分驕傲。
“此次回去之后,我便要閉關修煉夢引蝶功了,屆時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與你見面,希望那時見面,你不要已經(jīng)變了。”
“人肯定是不斷變化的,那時我只會更強?!被艚措S意道。
紀青煙聽了此話,目光一動。
是的,這如今他已經(jīng)化神境了,當初蝶霧谷那場戰(zhàn)役,便可看出他的實力究竟多強。
這個位置已經(jīng)是一些修士的巔峰,畢竟修煉與天賦,以及對道的領悟、心境等,都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人……如此自信么?
是啊。
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