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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雪晴天

北許年的不理解

荊棘雪晴天 雪染冬 3242 2020-05-06 08:59:13

  “小小,前臺有萬女士給你的來電?!?p>  瀟瀟擔憂地看她。

  “萬女士……”

  北小小愣了片刻才起身向前臺走去。

  她拿起電話筒卻沒有開口,

  “小小?”

  “嗯?!?p>  “許年回來了,明午我們聚聚?!?p>  電話另一頭的人仿佛忘了上次小小給她打電話時她的極不情愿。

  “好?!?p>  “那…明天中午我去接你?!?p>  “嗯?!?p>  北小小掛了電話,心里有些茫然。

  許年并不信許,他和北小小一樣姓北,叫北許年。是她名義上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

  聽說,他叫許年,是因為他的生母姓許。他是收養(yǎng)她的萬美伊,她的丈夫在外面的孩子。

  北小小剛發(fā)現(xiàn)心臟病時,北許年就被領(lǐng)進了門。畢竟他跟北家多少有血緣關(guān)系。

  而北小小只是名義上的養(yǎng)女。

  她想,萬美伊應該是恨她的吧,恨她不爭氣,好不容易領(lǐng)養(yǎng)回來居然住進了醫(yī)院。

  但是,在那個家里,北許年對她很好。他沒有擺任何架子,對她像教授一樣盡到了對妹妹的關(guān)心。

  不要問為什么是像教授一樣,以后就知道了。

  不過,在她還沒住進醫(yī)院前,他就被送去了意大利讀書。

  北小小還隱約記得當時他被送去國外讀書的那天,北小小含淚難過地破天荒吃了三碗飯。

  他這么聰明,萬美伊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他的存在。北小小想,他們應該達到了某種協(xié)商。

  另一邊一棟白色的小洋樓里,南傾慵懶地倚靠在窗邊,修長的手里握著一本小本子看得出神。

  仔細一看,南傾手里的小本子跟那晚在醫(yī)院和北小小一起遇到那個玩偶打扮的人調(diào)查心愿的小本子一模一樣。

  “我說那破本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幾行字至于天天看嗎?”

  灰色的榻榻米上,少年看了南傾一眼甚是不解地搖了搖頭偏偏又不敢多說。

  低頭抿了一口手里的可樂,滿足地砸了咂嘴,左耳的黑色耳釘徐徐發(fā)光。

  “你跟可樂過日子去吧?!?p>  南傾連目光都沒有施舍給他,繼續(xù)看著本子陷入沉思。

  “到底是什么女孩居然能把你的心偷走?”

  少年毫不在意地又抿了一口可樂,語氣里滿是好奇。

  “過段時間你會見到?!?p>  提到有關(guān)北小小的話題,南傾眉眼之間倏地柔和,無意間看到的少年驚得被可樂一口嗆到。

  南傾合上了小本子,看向遠方的眉眼微斂,他有一個最壞的打算。

  第二天接近正午,北小小剛走到醫(yī)院空院,前面一輛黑色的汽車里出來一個茶棕色頭發(fā)的男人。

  他看著北小小露出微笑,

  “北小小,好久不見?!?p>  來接北小小的不是萬美伊,而是北許年。

  “你是…北許年?”

  北小小揉了揉眼打量著他,多年不見她都有些認不出了。

  瞧這個發(fā)色是有點熟悉,還有這張面癱臉。

  “還是這么沒大沒小的,叫哥。”

  瞧著北許年板起俊俏的面癱臉,打算跟她說教一番,北小小忽的想起以前被他說教支配的恐懼。

  這個人果然是北許年!

  “哥!”

  北小小秒慫喊了一聲,秒變乖巧聽話的老實好孩子。

  “走吧?!?p>  北許年滿意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上車。

  “真想不明白怎么年紀輕輕的怎么跟老頭一樣喜歡整天說教說教……”

  北小小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嘟囔。

  她依稀還記得以前自己跟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在墻角低頭虛心地聽著北許年跟她討論大道理的日常場景。

  一想起來就腦瓜子隱隱作痛。

  “快點,還有你在說什么?”

  北許年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

  北小小瞬間堆滿討好的笑臉詢問道

  “我在說哥你打算回來呆幾天?”

  “暫時不走了。”

  北許年語氣淡淡。

  “啊?!”

  “啊什么?”

  “我的意思是挺好的…額…挺好?!?p>  北小小目光飄忽不定,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我們回來了?!?p>  北許年踏進北家大廳,神色淡淡。

  北小小踏進大廳,百感交集。

  她以為有生之年她是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四下看了一圈就明了,北許年喜靜,所以北家的親戚好友都沒叫來。

  “你哥可是一回來就說要去接你?!?p>  先是萬美伊迎了上來,她穿著白色微奢的低跟涼拖朝他們走來,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

  她臉色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北小小,然后微笑著徑直牽起她的手后忽的詫異道。

  “你這孩子手真涼?!?p>  北小小也看著她訕笑著沒有開口。

  她們這是快一年沒見了吧。

  心里面對這個婦人總歸還是沒有那么生硬的疏離。

  “這個時間該開飯了吧?!?p>  北許年看了北小小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對,瞧我這記性,可以了入座了。剛剛公司突然召開緊急會議,你爸爸先去開會了。”

  萬美伊笑著看了看北小小,不知是著跟她說話還是北許年。

  北許年只淡淡應了一聲。

  歐式餐桌上,只有他們?nèi)耍毙⌒“察o地埋頭吃著眼前的菜。

  真奇怪,見到萬美伊之后,她發(fā)覺自己好像沒有之前那么想她了。

  “小小,這次回來就先在這里住幾天吧,醫(yī)院那邊我去說一聲?!?p>  萬美伊打破沉默微笑看著北小小提議,就連北許年也停下了筷子看她。

  北小小差點噎住,看著萬美伊親切的笑臉疑惑地眨了眨眼,

  這次回來萬美伊怎么那么奇怪?換做以前不是她要留留,要走就走從不過問她的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是因為北許年?

  目光接觸到北許年,他朝她點頭示意她答應。

  北小小作了一番思想斗爭,最后在北許年平淡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答應了萬美伊。

  萬美伊笑得更親切了,北小小看得背后發(fā)毛打了個寒顫,沒吃幾口借口離開上樓了。

  她的房間還是跟以前沒去醫(yī)院住院一樣,看樣子每天都有人打掃。

  對了,得給南傾打個電話,不然他要是去醫(yī)院找她會找不到的。

  北小小往衣兜里掏手機卻發(fā)現(xiàn)衣兜空空的,難道落北許年車上了?

  北小小悄悄打開一條門縫看剛好沒人在,應該是回房間了吧。

  北小小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正要去停車位找手機就聽到背后傳來了北許年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

  北小小嚇得差點跳起來,拍了拍胸膛撇嘴嘟囔著。

  “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p>  “是不是在找手機?”

  北小小要尋找的東西被北許年拿在手上,他揚了揚手里的手機詢問著。

  北小小點了點頭,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一下我書房?!?p>  北許年沒看她,轉(zhuǎn)身就走。

  北小小心里咯噔一下,拔腿想跑。

  “手機不要了?”

  北許年像是早料到她要逃跑,淡淡的聲音傳來,北小小蔫著腦袋認命地跟著后面。

  “南傾是誰?”

  到了書房,北許年就板著臉問北小小,以他敏銳的洞察力,北小小的智商十有八九會被人騙。

  “我朋友。他打電話來了?”

  北小小有些著急想拿回手機看了嚴肅的北許年一眼,不情愿地看回地板。

  南傾打電話來了肯定有事跟她說。

  “什么朋友?哪里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男的?”

  北許年一下子拋出一串問題讓北小小瞬間瞪大了眼但還是老實回答,最后不服氣地看了看北許年。

  “交心朋友,醫(yī)院認識的,跟南傾認識好幾個月了吧,男的怎么了?”

  “認識幾個月就叫你小丫頭?這么親密?”

  北許年總覺得北小小是被人騙了,總結(jié)她的話,他覺得她是遇到一個騙感情的病友。

  哪有認識不久就叫得那么親密的?

  北許年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有北小小傻乎乎的被人騙了可能還會給別人數(shù)錢。

  另一邊的南傾打了個噴嚏,“奇怪,沒有感冒啊。”

  “你在想什么?”

  北小小眼神飄忽又覺得北許年的想法不對勁,要是她說剛見面第二天那家伙就那么喊她了,他會不會氣死?

  “他跟哥哥你選誰?”

  北小小愣了愣,南傾和北許年?

  這還要問嗎?

  她當然選南傾了。

  北許年又常年在國外,只有南傾會一直陪她。

  但她心里對于北許年私自拿了她手機的事情很不滿于是嗒拉著腦袋賭氣沒有回話。

  也還好沒回話,不然北許年肯定心態(tài)炸裂。

  “不準跟他聯(lián)系。”

  北許年見她沒有說話,板著臉一下子下了最后通牒。

  “哥!”

  北小小一下子提高了聲調(diào)。

  “喊哥也沒用。”

  北許年難得地背過身去。

  “喂,憑什么!你又不是我爸,干嘛管我。而且南傾他很好,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又什么都不知道。”

  北小小一下子急了,憤憤不平地開啟人生第一次反抗。

  “我是你哥?!?p>  北許年對北小小的反駁小小地詫異了一下,然后又恢復了臉色平淡。

  “又不是親哥!手機還我!”

  北小小毫不留情面地反駁,踮起腳想搶回他手里的手機。

  “執(zhí)迷不悟!”

  不容商量的北許年也被北小小的話激怒了了,他把手機舉得更高了。

  北小小努力踮著腳去拿,爭奪中北許年手里的手機一下子滑了出去重重地落到地板上,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北小小一下子急了搶先一步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著急地嘗試了幾次可是怎么都開不了機頓時淚水直流。

  “哇,北許年我最討厭你!”

  愣在原地的北許年明顯沒意料到會這樣。他回想著少女紅著眼眶憤憤地沖他喊著跑出書房的場景有些自責。

  這是第一次北小小朝他發(fā)火。

  他不是故意要把她手機摔了。

  可他并不認為讓北小小發(fā)火的原因只是摔了手機,更多是因為那個南傾吧。

  或許,這個叫南傾的人真的是值得交心的好朋友呢?

  他在反思北小小說的話,大概是從小住進北家當起哥哥后就一直管著護著北小小,把看管她這個妹妹當成了一種責任也成了習慣。

  更多是北小小傻乎乎的沒什么心眼,他更怕她是被別人騙了。

  更何況他還記得她小時候交了個好朋友,開心了好幾天一直跟他說,沒想到人家只是利用她這個小跟班提東西做免費苦力,就這傻姑娘還看不出來。

  現(xiàn)在她長大了倒是也有自己的北小小想法了。

  北許年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去找北小小談談,于是他發(fā)現(xiàn)了光榮躺在房間門口地板上的北小小。

  遇事向來沉著冷靜的北許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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