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雪聽到聲音,不由得四處看了看,直接一個側(cè)身,躲到了一叢枯樹后面。
“云落羽,你說說你,怎么就會葬身火海?好不容易所有的都好過了些,你卻成了如此的樣子?!?p> 如此絮絮叨叨的聲音,聽的云落雪是好生奇怪。
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生活中,還有這么一個男人?!
聽他那語氣,似乎同她關(guān)系匪淺,可是,她想了很久,對這個聲音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如此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從隱藏處一點點走出,躡手躡腳的靠過去。
此時,那人的聲音已經(jīng)是越來越小,云落雪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好奇心爆棚。
就在這時,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
只聽嘎嘣一聲脆響,她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什么人?”
只見那個人,快速的轉(zhuǎn)身,面上蒙著黑紗。
在黑夜之中,黑紗不斷的抖動著,根本沒有人能夠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樣貌。
看到如此陌生的一個男子,云落雪大腦中是一片空白。
這種空白,讓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掉頭就跑。
可以說,她將這具身體的所有潛能都發(fā)揮到了極致。
“主子,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了,難得這太師府中,也有有心人,好了我們走吧?!?p> 很快,這里又恢復(fù)成了一片寂靜,除了偶有風(fēng)聲吹過,再也沒有旁的聲音。
……
“呼…呼…”
云落雪扶著房門,大口的喘著粗氣。
“奇怪,我跑什么?明明那個衣冠冢是自己弄的,而且這里是我的地盤!”
隨著一陣陣的喘息,云落雪有些懊悔,當(dāng)時,她應(yīng)該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才對。
“小姐,您怎么了?”
白芷聽到了動靜,連忙跑出來,看到了正在努力調(diào)息的云落雪。
“沒什么,只是碰上了一個奇怪的人,這才跑了回來?!?p> “奇怪的人?!”
白芷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身后,除了茫茫夜色,并沒有別的。
“小姐,您是不是看錯了?咱們這里,是不可能有外人的,尤其是,那個地方……”
說話的功夫,云落雪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呼吸,她的身上完全出了層薄汗。
不過,這一次狂奔過后,她倒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舒暢了很多。
“嗯,或許是天太黑了,所以看錯了?!?p> 如今的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這里也算是自己院落了,如今,自己的院落里來了外男,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白芷拍了拍胸口,“小姐,趕忙進(jìn)屋休息吧,您跑了這一身的汗,一會兒要喝碗姜湯才好?!?p> 自從白天的那件事情后,廚房中的人們換了態(tài)度。
雖說送來的膳食不是頂好的,但也是規(guī)制內(nèi)的,一些不打緊的東西,也可以得到。
一碗姜湯下肚,鼻尖出了微汗,整個人只覺得越發(fā)舒暢了些,這才有心情想不久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白芷,我建立衣冠冢的事情,除了府里的人知道外,還有旁人知道嗎?”
白芷眨了眨眼,搖搖頭。
“小姐,您說笑了,衣冠冢這件事老爺是嚴(yán)禁外傳的,若非您當(dāng)初態(tài)度堅決,恐怕衣冠冢早就不見了。
小姐您也知道,當(dāng)今陛下不允許府中掛白吊唁,所以,根本不可能讓這消息傳出去?!?p> 說著說著,白芷止住話語,偷偷的望了云落雪一眼,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知在什么時候閉上了雙眼,悄聲退了出去。
隨著周圍恢復(fù)安靜,云落雪睜開雙眼,半無睡意。
……
“陛下,您真要下這個圣旨?”
云落安皺著眉,語氣中的不滿還夾雜著嬌嗔。
“怎么?你覺得哪里不妥?朕覺得倒是不錯,再者說了,這也是給你們云家的一個榮耀?!?p> 云落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自從進(jìn)了后宮,成了皇后之后,她總覺得慕修寒對她的態(tài)度變了幾分。
雖說整個后宮以她為尊,但是她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了疏離。
“陛下,云家還有其余出色的女子,您,沒有必要選擇這么一個不入流的吧?!?p> 想到云落雪,云落安眼睛中閃過一絲鄙夷。
“你也知道,我那個小皇叔一直纏綿病榻,可以說整個京城都清楚,他就是一個廢人。
一個廢人,配一個庶女,難道不好?”
云落安張了張嘴,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可是,為什么會是云落雪?!
“為什么會是她?”
到底,還是心有不甘,問了出來。
慕修寒只是冷冷的看了云落安一眼,一身的龍威直接讓云落安后退了一步。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沒有更改的余地!”
慕修寒直接拂袖而去,完全不管云落安的臉色有多難看。
云落安恨恨得絞著帕子,“來人!去太師府一趟,把我母親請來?!?p> 很快,南宮櫻遞牌子匆匆忙忙的進(jìn)了宮,見了禮。
“怎么了?如此焦急的叫我前來。”
私下里,云落安還是很依賴自己的母親,畢竟,若不是南宮櫻在背后出謀劃策,她也不可能如愿的當(dāng)上皇后。
“母親,陛下要給云落雪賜婚?!?p> 云落安的語氣很是不好,云落雪這三個字咬的極重。
南宮櫻愣了一下,“你是說陛下給云落雪賜婚?!怎么回事?仔細(xì)說與我聽聽?!?p> 云落安將事情的起末像是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
講完后,南宮櫻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沉思。
“你是說陛下不準(zhǔn)許你插手此事,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多加干預(yù),以免傷了你們夫妻情分?!?p> 云落安不由得瞪大眼睛,“母親,您怎么可以向著那個小賤人說話!她云落雪憑什么有此姻緣!
更何況,就連我都平白無故的降了輩分!”
到底是在自己宮中,云落安說話并無半分遮攔,平日中的溫柔賢淑也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瘋狂。
“安兒,謹(jǐn)言慎行!別忘了,雖說是鳳棲宮,但是也是陛下的后宮。”
看著云落安這個樣子,南宮櫻忍不住嘆口氣。
她自認(rèn)為將自己兩個女兒教的很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不過,卻也教的心高氣傲的很。
提到云落雪,南宮櫻的大腦中倒是浮現(xiàn)出那個黃毛丫頭的樣子,心思一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