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小熱吻

決裂

小熱吻 半畝伍仁 1848 2020-03-22 13:55:03

  校園內(nèi)關(guān)于孟校草和孟班花的八卦滿天飛,韓安淺終于可以正常的跟他的男神講話了。

  一個月了,姜靈打電話讓孟笙回去一趟,司機(jī)來接,孟笙跟幾人告別坐上車子回了L市。

  到L市天已經(jīng)黑了,孟笙下車站在別墅門口,深呼一口氣才進(jìn)門,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

  陳曼寧坐在沙發(fā)看電視,聞聲轉(zhuǎn)過頭看見孟笙,捏腔拿調(diào)的說:“呦,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都忘了這里呢?!?p>  孟笙瞟她一眼,不搭話。

  姜靈從樓上下來,“洗手吃飯吧?!闭Z氣十分淡漠。

  孟笙坐下默不作聲,埋頭吃飯。

  姜靈瞥她一眼,“出去一趟,人都不會叫了,啞巴了?”

  孟笙抬眼看看她,又轉(zhuǎn)頭看看陳曼寧似笑非笑的臉。

  “算了,她不是一直都這樣嘛。”陳海洲淡漠的語氣內(nèi),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陳曼寧挑高了眼尾,“得過自閉癥的是不是都是這樣?”

  陳海洲瞪了她一眼,陳曼寧撇撇嘴,繼續(xù)夾菜。

  孟笙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飽了?!鞭D(zhuǎn)身上樓。

  姜靈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面上,震怒破口:“從小到大都這副死樣子,誰欠你錢?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xué),人都不會叫,天天擺個臉給誰看?跟你那死爸一個死德行,不知好歹?!?p>  孟笙毫不理會,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反正已經(jīng)習(xí)慣了。關(guān)上房門。終于安靜了,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拿手機(jī)給孟景逸發(fā)短信。

  叩叩。

  孟笙下床走過去開門。

  陳曼寧笑的得意,“孟笙,你真可憐,拖油瓶,還是個自閉的拖油瓶,你爸不要你,連你媽都討厭你,我要是你我直接去死,免得活著惡心別人?!?p>  孟笙眼神冷冽,突然伸手一把掐住陳曼寧脖子將人甩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門,一氣呵成。

  陳曼寧喘氣不勻,脖子到臉漲紅,驚恐的看著她,“你干什么,咳,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咳咳,快放開我……”

  說著兩手扒拉著脖子上那只手。

  孟笙玩味的看著她,就似看著一條垂死的魚,唇角輕勾。

  “怕了?你說我干什么?瘋子就是這樣,不能受刺激,別怕,我不會掐死你,畢竟殺人要償命,為了你著實不值當(dāng)。”

  她松開手,陳曼寧捂著脖子猛咳,眼睛血紅,“瘋子,你真瘋了?!?p>  孟笙散漫中帶著認(rèn)真,輕淡的說:“是啊,我是瘋了,所以下次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會當(dāng)真,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要是哪次失手把你掐死了,那我們倆都挺遺憾的,所以,馬上給我滾出去。”

  陳曼寧訕訕的瞅著她,手忙腳亂的奪門而逃。

  孟笙隨手關(guān)上門,盯著那只掐過陳曼寧的手,閉眼皺眉,表情痛苦,須臾,進(jìn)浴室一直洗手,直到電話響起,關(guān)了水從浴室出來,看屏幕孟景逸來電,她笑著接聽,仿佛剛才的事是幻覺一般。

  元澈四人吃完飯,坐在包廂里把玩著手機(jī)。

  陸嘉駿:“你們記得三中那個小美女不?”

  元澈抬眸瞥他一眼。

  “好像真是孟景逸女朋友,說是高一新生,L市人,叫孟笙,而且還是舊識,嘖嘖嘖,小爺心口在淌血?!标懠悟E語氣十分惋惜。

  阮經(jīng)舟噗嗤:“都說了,你沒戲,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鞭D(zhuǎn)而又問:“你還真去打聽了?消息可靠嗎?”

  陸嘉駿破口:“你大爺?shù)模?dāng)然了,我找的高三的付暮辰,消息可靠的很?!?p>  “你還認(rèn)識付暮辰?”李純疑惑的問。

  阮經(jīng)舟困惑:“誰是付暮辰?”

  李純看他一眼,緩緩開口:“跟孟景逸并列校草,成績優(yōu)異,孟景逸第一他第二?!?p>  又看向陸嘉駿問:“你怎么會認(rèn)識付暮辰?”

  陸嘉駿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后腦勺,隨意說道:“我老爸跟他老爸是舊識,所以我們吃過幾次飯?!?p>  李純點頭,“怪不得?!?p>  陸嘉駿喝著茶轉(zhuǎn)頭看元澈,“阿澈,等下去哪里?去飆車?還是酒吧?”

  元澈心不在焉,淡淡道:“回去睡覺,今天很累?!?p>  陸嘉駿放下茶杯,“別呀,明天周六不用早起,要不去網(wǎng)吧開黑?”

  阮經(jīng)舟驚呼附和:“好,我跟純牛奶拼殺呢?!?p>  李純射他一記白眼。

  元澈掐了煙,手機(jī)塞兜,站起身,拿起桌上機(jī)車鑰匙,“你們?nèi)グ?,我累了,先回去了。?p>  元澈說完便離開包廂,三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阿澈心情不好??

  “操,回去睡覺。”陸嘉駿說著站起身,踢開椅子。

  翌日。

  孟笙下樓吃早飯,暗自看了眼對面的姜靈跟陳海洲,陳曼寧從樓上跑下來,繞著孟笙走,眼神瑟瑟坐下。

  “曼寧你怎么了?不舒服?”陳海洲擔(dān)憂的問。

  陳曼寧話未出淚先掉,哭哭啼啼的說:“爸爸,孟笙昨晚差點掐死我。你看我脖子,嗚,爸爸我好怕?!?p>  陳曼寧說著仰起頭,摸著脖子。

  陳海洲當(dāng)即黑了臉,放下筷子到陳曼寧身邊看她脖子,片刻后轉(zhuǎn)身,壓著怒火:“笙笙你解釋一下。”

  孟笙看他一眼,語氣淡淡,“沒有,她在做夢?!崩^續(xù)喝牛奶。

  陳曼寧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你看我脖子,做夢會有痕跡嗎?”

  姜靈奪過孟笙手中牛奶杯,怒不可歇:“孟笙你想干什么?之前你故意把曼寧推下樓,現(xiàn)在又想掐死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笙淡淡看姜靈一眼,又看看陳海洲那雙想弄死她的眸子,輕輕的笑了。抽張紙巾擦擦嘴后,盯著姜靈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一直以來你們一味的說,我故意把她推下樓,她有什么值得我這么做?不過是她動手打我,我閃躲一下她就從樓梯滾下去了,這叫我故意?如果我想掐死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還能坐在這哭?”

  孟笙說完起身往樓梯走去,陳海洲一把抓住她手腕,拉她轉(zhuǎn)身,盯著她,吼得唾沫亂飛……

  “我自認(rèn)對你不薄,把你從8,9歲養(yǎng)到現(xiàn)在,給你治病,上學(xué),曼寧不過就是小性子一點,你居然屢次對她下殺手,你有沒有心?”

  孟笙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用力甩開,轉(zhuǎn)身走。

  姜靈追過來拉住她胳膊,使她轉(zhuǎn)過身,緊接著一巴掌將她打撲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她,眼里盡是厭惡和怒火,咬牙切齒……

  “你真該死,我真后悔,那年把你找回來,真應(yīng)該讓你死在那時候,也免得現(xiàn)在看見你這個怪物心煩。”

  孟笙摸了摸唇角的血,呵,這巴掌打的夠重的,站起身,冷冷笑了一聲。

  她早已習(xí)慣也接受了姜靈對她的嫌棄和厭惡,也早已習(xí)慣姜靈當(dāng)著別人的面將她‘赤裸裸’的釘在板上,任人踩踏,任人觀賞。

  “你是該后悔,但不是找回我,而是不應(yīng)該生下我,從小到大,你從未相信過我,無論什么事,都一口咬定是我的錯?!泵象闲α诵?,自嘲意味極濃。

  “從你嫁來陳家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活著,我不管你信不信,從上小學(xué)開始,陳曼寧打過我多少次你知道嗎?她每天罵我拖油瓶,罵我狗東西你知道嗎?她在學(xué)校告訴所有同學(xué),說我有自閉癥,我是個怪物,我是個不要臉的拖油瓶,上初中她帶人在學(xué)校門口每星期堵我,打我你知道嗎?我有黑暗恐懼癥,她屢次三番害我發(fā)病,有多少次我差點沒命你知道嗎?”

  她大吼過后,又輕聲說:“或許你知道。”

  扯了扯苦笑,“學(xué)校同學(xué)誰跟我走得近她就找誰麻煩,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你說我是怪物,是的,我是,因為我沒得選。

  她舒了口氣,笑了笑,說:“我最大的悲哀不是當(dāng)年被人販子拐走,而是做了你和孟路遠(yuǎn)的種。她打我,沒打到,從樓上滾下來,你們非說是我故意推她下來的,你們知道嗎?我當(dāng)時其實是想伸手拉她的。昨天晚上我掐她,你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她說我是瘋子,讓我去死,我應(yīng)該去死,而不是活著臟你們的眼睛。”

  孟笙頓了頓,仰天長長舒了一口氣,含笑說:“媽媽,謝謝你們養(yǎng)我這么多年,再過兩年我成年了,你就不用做我的監(jiān)護(hù)人了,我也不用臟你們的眼睛了,我先收拾東西回學(xué)校了,媽媽,您保重。”

  姜靈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望著樓上溢出了淚。

  孟笙取下衣柜里僅有不多的衣服,從書架上的一本書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卡里是她從小到大所有的壓歲錢和這幾年省下的零花錢,一共三萬多。

  提著兩個箱子下樓,目不斜視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推開門,李叔接過行李箱放入車后備箱,她轉(zhuǎn)身看著別墅,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

  她神色哀傷,如季末的花兒,半萎半凋,俄頃,轉(zhuǎn)身拉開車門,車子行駛出去,她黯然的看著道路兩側(cè)的房子樹木。

  李叔從后視鏡里看了她幾眼,終究沒說什么。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