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
她到的時候,陸嘉駿,周周,李純,阮經(jīng)舟已經(jīng)到達(dá)。
陸嘉駿包了一層樓,因為怕元澈生氣,他不敢搞太大,孟笙癱在椅子上點支煙,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那幾人皆是一驚。
陸嘉駿擔(dān)憂的問:“笙笙,阿澈會不會生氣?你別弄巧成拙了。”
她白了他一眼,“要是那樣的話,你們就把我尸體抬出去?!?p> 陸嘉駿唇角抽搐,須臾,“沒有那么嚴(yán)重?!?p> 周周聞言失笑:“阿澈就算把自己掐死,也不舍得碰你……”
李純喝著水,默不作聲。
阮經(jīng)舟匪夷所思的神情說:“我回趟家,錯過了這么大一件事,阿澈居然脫單了。”
“我他媽就在這,也不知道阿澈什么時候脫得單?!崩罴冋Z氣淡淡,卻微微蹙眉。
周周笑而不語。
孟笙看了眼腕表,掐了煙起身,“我要去買東西,四點半我們在這集合,我跟阿澈約的五點。”
她說完便自顧自離開。
幾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皆是迷愣……
她去了趟商場,回來的時候帶著墨鏡,圍巾裹著頭。
“你們先在那頂著,我晚點過去?!彼犷^夾著手機(jī),手扒拉著紙?zhí)岽?,站在洗手間。
陸嘉駿騰然而起,吼聲震天:“臥槽,笙笙……你是想讓我死嗎?”
“不會的,我就晚一點出場,陸公子淡定?!彼圃沼圃盏恼f完便掛了電話。
陸嘉駿看著手機(jī),表情轉(zhuǎn)變豐富,一時間坐立不安……
元澈如約而至,入眼便看見那幾人中規(guī)中矩的坐著,一瞬蹙了眉宇,“你們怎么在這?”
陸嘉駿:“……”
周周笑著起身,煞有介事的說:“是這樣的,孟笙打電話叫過來吃飯……”
李純跟阮經(jīng)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嗯?!?p> 阮經(jīng)舟點頭如搗蒜,“嗯…”
元澈皺了皺眉坐下,顯然并未多想。
然而屁股還沒坐熱,服務(wù)員便推著蛋糕進(jìn)來……
陸嘉駿感覺發(fā)根噌噌豎起,不禁脊背發(fā)涼,心里咆哮:尼瑪,誰讓你們推進(jìn)來的……
仰天絕望……
元澈看見蛋糕,剎那便暴怒了情緒,大掌一揮,碗筷落地應(yīng)聲而碎。
陸嘉駿伸手拉住他胳膊,心急火燎的開口:“阿澈,你別生氣,我們就是……”
“阿澈?!?p> 幾人聞聲望過去。
只見一位小丑,手里捧著個巴掌大的小蛋糕,插著數(shù)字18,緩緩漸近……
小丑走到元澈面前立定,微微仰頭笑著說:“元澈先生,18歲生日快樂?!?p> 元澈霎那間便憐紅了眼眶,他目光灼灼,卻難掩眸底的悲傷和深情。
幾人皆是驚呆,怔愣著,目瞪結(jié)舌。
前刻喧吵的聲音,炸裂的氣氛與此刻對比鮮明……
只剩服務(wù)員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丑單手托著蛋糕,微微鞠躬,笑道:“元澈先生,告訴我你的愿望,我來幫你實現(xiàn)?!?p> 他紅著眼眶凝視她的樣子,小丑妝,鼻子上帶顆圓球,唇角上揚的微笑,真的很丑。但此刻他卻覺得她美的不可方物。
他接過她手上的蛋糕,擁她入懷,弓了脊背,閉上了眼……
她摟住他的腰,伸伸頭,對陸嘉駿打眼色。
此時的陸嘉駿已經(jīng)愣出了太空,沉浸在剛在的震驚中,回不過神……
誰能想的到,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毫不憐惜的扮上了小丑,還那樣的恣意飛揚……
孟笙直翻白眼,抓了鼻子上的球扔過去。
周周率先反應(yīng)過來,胳膊肘捅了捅陸嘉駿。
陸嘉駿回神,怔怔片刻,而后,對另外兩個人擺手,幾人拉開了禮花,從天而落,絢彩繽紛……
她松開懷抱,溫柔至極的摸了摸他的眼睛,踮起腳尖,吻在他的唇上,
俄頃,她松開他,拿過他手上的蛋糕,點著數(shù)字蠟燭,兩抹光亮,熠熠生輝。
“元澈先生,許個愿吧?!?p> 唇角上揚的小丑,眸底流光瀲滟,楚楚動人。
他凝視她唇上花了的小丑妝,眸中嬌艷欲滴,沉默無聲。
她凝著他唇周噌上的口紅,須臾,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唇,嫣然而笑,聲音柔軟
“那就…每年元澈的生日,都由孟笙陪他過。”
如果這世上無人愛你,那就讓孟笙來愛你吧,我的太陽男孩…
元澈沉沉的嗯了一聲,隨后,吹了蠟燭。
幾人入座。
“我先去洗個臉,太丑了?!泵象线呎f邊用手噌著臉。
他摸向她的臉,如珍如寶,意濃情深,笑的柔和萬分,“很美?!?p>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將桌上的濕毛巾塞到他手里,故作調(diào)皮,盈盈開口:“那你幫我擦掉,會有小仙女出來?!?p> 元澈聞言輕笑出聲,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顏料。
幾人對視幾眼,各有所思。
陸嘉駿深深震撼:遇上這樣的女子,不愛才有鬼,想不愛她實屬太難,她怎么就能想出,扮小丑…?
周周:這女子果然不一般,怪不得元澈甘心情愿的栽到她手上,如若這女子不能是元氏夫人,那元家必定是沒有少夫人……
李純胸膛內(nèi)微微作痛:是很美,不過這份美,只屬于元澈。
阮經(jīng)舟咬牙作怒:媽的,一車女朋友抵不上人家一個,太他媽氣人了。
孟景逸如約而至到酉尚酒吧。
大屏幕滾動著:元澈先生,18歲生日快樂。
孟景逸坐在他倆對面,看元澈攥著孟笙的手,孟笙笑著滔滔不竭的巴巴巴。
元澈默自掃了一眼,狡黠萬分的說:“你哥哥想瞪死我。”
孟笙眨巴兩下眼睛,但她不轉(zhuǎn)頭看,因為她已經(jīng)構(gòu)思出了孟景逸的表情。
元澈把玩著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說:“笙兒,你的手很美,必須這么美?!?p> 孟笙怔怔,似乎懂得他的意思。他從未問過她的暴戾一面,可好似一開始他就已經(jīng)看穿,并且用他自己的方式,讓她遠(yuǎn)離了那個深淵。他是孟笙的光,是孟笙的救贖,是很愛很愛孟笙的人。
她起身笑道:“我去洗手間?!?p> 孟景逸看著她離開,轉(zhuǎn)眼看向元澈,鄭重其事:“既然她選擇跟你早戀,我也管不了,但請你千萬千萬別傷害她。”
元澈挑了挑眉,不接腔。
孟景逸放低姿態(tài)道:“你真的了解她嗎?”
元澈點了煙,撓了撓斷眉,揚起半邊唇角看向他,“或許……比你想的,要了解的多?!?p> 孟景逸瞇了瞇眼,意味不明。
元澈輕吐煙霧,隨意的說:“你知道,我們怎么認(rèn)識的嗎?”
孟景逸瞇眼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
元澈:“你住院的時候,我去看你的前一天晚上,在八中附近的巷子里,她打趴了三個男人,打斷了其中一個男人的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打掉了他的牙?!?p> 他回憶著說:“她當(dāng)時拎著棍子,腳踩在那個男人的斷腿上說,你不應(yīng)該傷他的,你打斷他的一條胳膊,他的嘴角有淤青,那我打掉你的牙,打斷你的一條胳膊和腿算是利息?!?p> “她當(dāng)時發(fā)著高燒,背后還被刀子劃傷了,只為給你報仇?!?p> 煙霧繚繞,他垂眼,神色暗晦不明,只見斷眉微微皺起。
孟景逸聽著元澈的話,捂著眼睛的那只手,濕潤了指縫。
元澈:“她說,你說她像黑色曼陀羅,其實她很想一直做你的向日葵?!?p> 他說著看向?qū)γ娴哪凶?,那人低頭捂著眼睛,肩膀卻在微微顫抖。
元澈低頭輕笑:“我們兩人,有一個共同點……愛孟笙。”
驀然間,熟悉的聲音飄蕩。
元澈抬頭望去。
孟景逸也順聲望過去。
舞臺中央的女孩,扎著馬尾,素顏朝天,美麗動人,清純中又似有媚然。
舞臺中央的她笑靨如花,緩緩開口:“幾個月前,我在這里遇到了一個人,很遺憾,那個時候沒有認(rèn)識他。今天我想再次把這首歌唱給他聽,我想告訴他,未來你有我,你不在是一個人,我希望你開心?!?p> 有些人愛到忘了形
結(jié)果落的一敗涂地
有些人永遠(yuǎn)在憧憬
卻只差一步距離
問世間什么最美麗
愛情絕對是個奇跡
我明白會有一顆心
在遠(yuǎn)方等我靠近
喔我要找到你
不管南北東西
直覺會給我指引
若是愛上你
別問什么原因
第一眼就能夠認(rèn)出你
喔我要找到你
喊出你的名字
打開幸福的盒子
讓我找到你
就從那一刻起
一開始一路走一輩子
她朝著他坐的方向,雙手比心,無聲的張了張嘴。
元澈卻看懂了,那個舞臺中央,一笑傾城的姑娘,她的情深意切。
“我喜歡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