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借著百里君凌受傷需要靜養(yǎng)的理由匆匆逃離營帳,躲到了司徒浩然與穆風菱的營帳沒,無奈司徒睿云跟著父親擠了一宿的小床,悲痛不已。
隔日醒來的香盈袖被一臉黑眼圈的穆風菱趕出營帳,再三申令香盈袖以后不要再跟她一起睡了。
香盈袖很是委屈,昨晚剛在感慨可以從舅母身上吸取一點失去的母愛感,在回味著百里君凌的幾番話,怎么聽都覺得有點哪里不對,最終抵不過睡意,一早醒來就被殘忍的趕了出來。
重新?lián)Q洗了一套黑色衣服的百里君凌一臉冷目似笑非笑的看著挫敗的香盈袖。
香盈袖有種想要拳擊暴打百里君凌的沖動。
“你小子,昨天匆匆來找我去救一人,我一看是個少年郎,以為你好男寵是真的!嚇的我都差點滅了她?!彼就筋T拼蛑吩V苦著。
“你倒是滅了我呀!”這話恰巧被走上前的香盈袖聽了見。
“好在沒有??!不然我會被滅,好嘛!”受到驚嚇的企圖睿云哈欠都縮了回去。
“你就這么帶著你的王妃來到這鐵血軍中!不怕那朝綱之上一片宣揚?”司徒睿云似笑非笑的瞧著百里君凌。
“王妃在王府,本王帶著的自然是本王重視的男寵!”百里君凌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后轉身進了營帳。留下兩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看什么看!”香盈袖將惱怒都泄在了司徒睿云身上。
“沒看過表妹,當然要好好看看!”司徒睿云一臉認真且沒臉沒皮的說著。
香盈袖甩了一雙白眼后匆匆的走去看她的外公。不知道為什么香盈袖對外公的向往多過于母親,可能是母親不在世了,亦或是外公那滿是疼愛的眼神讓她貪婪。
外公的旁邊守著昨晚那個老將士。
“小……小小姐”老將士一臉的激動!
香盈袖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只尷尬的笑著。
“咳咳……良策!叛亂定了嗎?”突然幾聲咳嗽,飽滿滄桑的聲音最關心的還是邊境的安寧。
“定了!多虧了御王爺?shù)募皶r趕到?!?p> “哦!是君凌那孩子??!良策啊,我昨晚貌似瞧見了靜兒回來了!還是那般男兒的裝扮一臉的倔強!”老人說著有點無奈卻又帶了點自豪。
“元帥!你沒瞧錯,雖然不是小姐,但卻是小小姐。”
“呵呵!瞎說,靜兒命薄生了天缺錢娃,娘薄命,娃苦命啊!哎……”司徒元帥一聲嘆息。
“外公!”香盈袖一聲輕感,惹得司徒元帥一愣,旁邊的良策欣慰一笑。
司徒元帥撐著身體,年歲雖老,可那雙眸子卻透著的犀利不減。
待在看清香盈袖那一刻起眸子便染上了一層薄霧。
“來!過來!”一雙手微顫著向香盈袖招手。
香盈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過去。
輕握起香盈袖的手一身傲骨的軍人竟微微啜泣起來!香盈袖喉中一澀。
“你……你再喚我一聲可否!”老人像個孩子般渴求著。
“外公!”
“誒誒誒!”
良策輕抹著淚退出營帳,只見營帳外貼守司徒一大家。司徒浩然直立身著若無其事。穆風菱抓著整潔的衣襟胡亂整理。司徒睿云沒臉沒皮的往里探,好好的感動被這小子給搞的,良策輕拍了司徒睿云的腦門!
“良伯,輕點!”司徒睿云摸摸腦門抱怨著。
良策一個白眼將簾子關好。
司徒睿云覺得他人緣可能不太好!一大早收到兩白眼。
“不想這輩子還能見上你!”司徒元帥感慨著。
香盈袖只聽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母親犟!什么事決定便也就決定了!攔不住,攔不住啊!這個香左臣哪點好,就這么死活都得嫁給他!”
“嗯,我也覺得這個香左臣一點都不好!”香盈袖聽到有共鳴的看法不禁點頭稱是著。
司徒元帥微微一愣,隨即一笑。扯著傷口又乖乖停住。香盈袖也是忍不住的自己笑了起來。
“最悔的莫過于與她的賭氣,最愧的莫過于你!”一絲無力的哀傷隱隱透露著。
香盈袖此刻只覺得這人受人敬仰的將軍只是一個倔強又懊悔的老人家而已。
“你這般正常了,為何不來找我!”司徒元帥想著回門那天可是緊張的坐等了一天,不想只來了一個百里君凌。
“我倒是想??!可我能嗎?”
“你怎么不能,回門那天不來!”司徒元帥突然計較了起來。
“你怪百里君凌去!”香盈袖一說這事就來氣。
“喲,你倒是膽不小。自打六年前君凌那孩子回來的一番作風,是再無人敢呼其姓名!你倒是連名帶姓的不放過!”雖這么說著,卻透著一股欣賞。
“那你還不是一口一個君凌那孩子的說著!”香盈袖學著司徒元帥的語調反駁著。
“沒大沒?。 彼就皆獛泴櫮绲膽蛄R著。
“你大我小咯!”香盈袖眨著眼好一副古靈精怪。
司徒元帥一酸。
“君凌是個好孩子,也是能堪當大任的男子,是你的福氣。”
“您確定不是厄運?”
“回門那天,君凌找過我,他說他會照顧好你,也說了他母親與你母親的約定。說是去找過你們,可惜當初你母親也沒說明白你父親是誰。幾經(jīng)搬家,更是足跡難尋。該是你們注定的緣分。誰能想到靜兒當初堅持要嫁的落榜書生,混跡多年,竟混到了內閣學士的位置??上隳赣H享福不了,白白便宜了別人。還這般待你,竟意外的將你們擺放到了一塊!天意??!”說著又倍感欣慰。
“君凌命苦啊,從小母親便不在身邊,雖然受盡先皇恩寵,可是先皇畢竟治國之人怎能時時刻刻伴著他保護他。太皇太后是南宮家的人,雖然一手帶大君凌,可又能做什么呢!當年的事南宮家下的一手的好旗,可恨了我們司徒家當初沒有想太多。”說起這司徒元帥除了懊悔只有憤恨。
“你要理解君凌如今的所作所為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他的不得已而為之的殘忍?!彼就皆獛浬髦氐慕淮?。
香盈袖不語,心中卻是不是滋味,出來一趟,給她的感覺像是所有人都比她了解百里君凌一般。搞得好像她為難百里君凌般。
昨晚的瘡痍已是絲毫不見,一切照舊的操守著這個暴亂不斷的邊境,為的是不讓敵人打開任何一個缺口的可能。
百里君凌一身黑衣背對軍營面朝北邊,不見容顏,只見風吹的衣袖微動。使得本就莊重的軍營更是肅穆。
“司徒元帥可好!”
“還不錯!”香盈袖也不想打擾外公,舅舅舅母又是各種忙亂,而司徒睿云則是一點都不正經(jīng)的各種八卦,真難相信這是一個生活在軍營里的男人,活的像足鄰里街道的婦人,跟某一人倒是有幾分相像。
不想看到這抹沉冷的背影,竟不自覺地走了過來。
香盈袖不自覺地鄙視起自己的來,好歹也是新世紀過來的中年女人了,怎么還那般少女。
“該回去了!”
“這就回去?那你帶我來干嘛!”
“帶著比較放心!”
“……”
“走吧!”說著輕牽起香盈袖的手就準備走!
“不說下嗎?我想跟外公告別!”
“幫你都說過了!外公說了,讓你別過去告別,他怕他會難過?!边@就晃悠沒一會百里君凌是做了多少的事?
“那是我外公!”
“嗯,也是我外公!”
“……”香盈袖覺得她忽然脾氣好了很多的感覺,你看都不會跟他反駁了。
返途的路異常的平靜,百里君凌往后閉目靠著,給于香盈袖的一種他很累的錯覺。
經(jīng)過頭馬驛站香盈袖只輕掀起了簾子,也沒有進去??傆X得就這樣也是很好,過了頭馬鎮(zhèn),經(jīng)過被打劫的地方,卻見不遠處的馬匪不靠近,卻也沒離去的打算。
香盈袖不禁緊張了起來,可是出了那片地界,馬匪站立久久后才拉韁轉身。
香盈袖卻是不解,卻又浮現(xiàn)那日她瞧著自己的眼神。一個機靈閃過,莫不是他也認識母親!
一回頭只見百里君凌歪著身子斜靠著熟睡了,還有輕微的鼾聲。
閉目猶如戒備時的凜然,一身肅殺之氣縈繞。
香盈袖在想她最好不要去打擾好,萬一不小心就被殺了呢。微風挑起窗簾一絲寒意悄然而進。
香盈袖想了想,抓起自己膝蓋上的毯子,輕手輕腳的過去為百里君凌蓋上。
馬車一個顛簸百里君凌順勢跌進了香盈袖的懷里。香盈袖伸手欲推的動作在看見那張略微慘敗的面色而收了回去。
這回去的路好像比來時還長,香盈袖在無聊又乏味的氛圍中又睡了過去。
百里君凌輕輕的睜開雙眼,深深的瞧著睡歪了身子卻又盡量讓自己不被打擾的姿勢,淺淺一笑。
醒來時已經(jīng)對換了位置,香盈袖靠伏在百里君凌的大腿上,而原本她蓋在百里君凌身上的毯子在她身上,原本熟睡的百里君凌已是醒來執(zhí)書翻看。
香盈袖騰的坐了起來。
“你的睡相真不好!”
一句話惹的香盈袖漲紅了臉。
“王氏,在外面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香盈袖還沒反應過來,一臉你說什么的表情。
“到王府了,王氏一早便來了,等到現(xiàn)在,你還在睡,本王不敢打擾你!”
那么快?看了看斜照進來的光,看起來還是傍晚,他們早上出發(fā),這會就到了?她記得他們去時怎么也用了兩天的時間,這回來這么快???
“去時本王要避開著繞遠行,回來自然走的近路?!?p> “那王氏是誰?她來干嘛?”香盈袖半天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香左臣的夫人!”
“哦!她呀”這人不說真想不起來,說了也不想想起來。
香盈袖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情緒。
“她來干嘛?”
“據(jù)說要找本王,順帶瞧瞧你!”
“可是我這怎么見她?”香盈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男裝!
“跟本王下去就行了!”
“……”香盈袖雖然疑惑,卻也只能聽百里君凌的。
只見百里君凌輕扣馬車門。
大海下去后,他們稍作調整。百里君凌抽空還喝了一口茶。香盈袖很是好奇這馬車里還真是什么都不缺。
一下馬車,香盈袖差點嚇得歪了腳。
迎面而來的是與自己一模一樣,卻有著半臉胎記一臉癡傻笑的御王妃,旁邊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只不過多了一個滿臉麻子彎腰駝背的老嬤嬤。
那車旁正低頭跪伏著一個老婦人。
百里君凌摟著沒有反應過來的香盈袖。
香盈袖一臉你告訴我怎么回事的疑惑。百里君凌摟著香盈袖那只手輕拍一下以示放心。
對這一系列的事情香盈袖表示我真的很不放心好嘛?
過往的人,有停駐而管的,無不惋惜御王爺和同情大門口那個還在傻笑的御王妃。
百里君凌領著香盈袖直接忽略了跪伏在地的王氏。王氏匆匆起身趕上了前。
望著香盈袖時一臉觸電般的驚嚇了到。
“你……你……”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
這幅容顏裝扮王氏是死都忘不了的。
“你你沒有毀容?”王氏語無倫次的問著。
“這位阿姨,你說什么?我真是聽不懂,本公子一直都是這幅模樣??!”
“不!你是香盈袖,你是御王妃!”王氏篤定的說著。
“阿姨,你錯了吧,御王妃在那!本公子只是與王妃略有點相像而已!”香盈袖說罷往御王府大門口一指。
王氏吶吶的轉頭看到一張一模一樣癡傻的臉,半邊紅色的胎記敲醒她受到驚嚇的腦回路。
“怎么可能回這般像?”王氏低喃著又細看了一身男兒裝的香盈袖。
“就算你不是,你也不可能是男子!”王氏大聲說著。
“是不是你可以站在驗驗?!毕阌渥ブ跏系氖?,只見王氏驚恐的掙扎著脫開手,退后了好幾步。
過往的人無不議論紛紛。
香盈袖一臉壞笑。王氏是看一眼推一步。
“我們香家的小姐嫁到御王府就這般可憐,不被疼愛卻就算了,卻被一個男寵搶了寵愛!”王氏說罷撒潑起來,看起來像是為自己女兒找公道一般。
喲!這看起來,像是來找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