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心被洛子君囚禁起來,隨行的黑衣人被蕭云外帶了走。
新來的法師虎頭虎腦,雪玥提著行囊住進了法師府當(dāng)上了新法師的導(dǎo)師。
洛子君幾番勸說雪玥進宮一起生活被拒絕。無奈任其自由。
香盈袖拍拍一馬車的米糧,滿意的拍拍手。
蕭云外扯著笑臉。
“想我沒?!?p> “想……”香盈袖微微一頓。
“個屁”隨著白眼上揚吐出末尾二字。
“想不到你想我到連我的屁都掛念在心。”蕭云外一臉感動,瞧在香盈袖眼里卻是格外的不知廉恥。
“你能別惡心我了嗎?!毕阌渥像R車便是揚鞭而去。
蕭云外輕松趕上,坐在了香盈袖一邊,手肘搭在香盈袖的肩頭,一笑燦然。
“能惡心到你也算我的本事不是嘛?!?p> 香盈袖索性閉嘴。她吵不過不要臉的。
鈴鐺也在那會隨著百里藍陌不見了。所以現(xiàn)在她算是一個人了。
這世上誰能依靠一輩子呢??倸w要一個人闖一闖的。
蕭云外的喋喋不休在耳邊縈繞。香盈袖卻是眉頭微皺。
頭頂一只盤旋的鷹,一節(jié)紙長的竹節(jié)落在了蕭云外的手中。
蕭云外接過打開,眉頭一皺,嘴里一邊輕聲念叨。
“要我知道誰給我麻煩,我讓你不好過。”隨即一臉無奈的對著香盈袖瞧著。
云游的香盈袖卻絲毫沒有察覺,蕭云外很是惋惜。
“我有事不得不走,我給你留個人保你安全?!?p> “不用了,回西涼大概臨近傍晚就能到了,只要不跟著你們我覺得我還是很安全的!”香盈袖忍不住的吐槽。
她一人真的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倒是沾上百里藍陌和蕭云外就格外的多災(zāi)。
蕭云外啞言,一臉的挫敗。
“那你小心些,莫要亂跑?!毕肫鹚@人的路感蕭云外就又點擔(dān)憂。
“我不小心,你不是還能派人看著嗎!”香盈袖一臉不耐煩的戳破了蕭云外的安置。
蕭云外接不上話,一聲悶哼消失在馬車之上。
馬車空出來的寬敞讓香盈袖好不自在,翹著二郎腿仰靠著。
前方卻是一個白色身影,有節(jié)奏的瞧著木棍一步一步的走著,香盈袖微微做起瞇眼瞧著,卻還是瞧不清。
拉了拉韁繩,下來瞧著,放緩馬車的腳步。
陽光下,那抹白色的身影更外的醒目,一身白衣,雖不不是嶄新,卻是干凈無染,一雙白色鞋面干凈的若不是鞋底的塵埃會讓人以為是個足不出戶的貴公子。后背背著半人身高的東西也用白布包裹著。
發(fā)髻高肅,一根白色綢帶綁著長長的綢帶隨著微風(fēng)緩緩的飄動,一張白色的面具蓋在臉上,瞳孔出卻被一根紅綢帶附住,瞎子?
香盈袖忍不住的好奇!停在他的前方。
那人似無知覺,繼續(xù)走著,當(dāng)手中的拐杖戳碰到馬蹄后微微一愣,隨即往旁邊輕敲,似沒有阻礙后重新調(diào)整方向繼續(xù)往前走著。
“嘿!”香盈袖忍不住的招呼一聲。
那名男子微微一頓,往香盈袖這個方向轉(zhuǎn)身。
“你叫什么名字?”莫名的香盈袖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很濃厚的好奇。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jǐn)[擺手。
香盈袖微微一愣。
“不能說話嗎?”
男子微微點頭。
“哦!”香盈袖微微一頓很是失望。
“你要去哪里?”
男子久久的沒有反應(yīng),緩緩的抬起頭仰望天空。
“你能看見嗎?”忽然這么一問香盈袖又覺得自己蠢笨。
男人搖搖頭微微一頓后又點點頭!
香盈袖這就糊涂了!
“白天看不見,晚上瞧的見?”香盈袖小心的問著。
男子點點頭。
“我真是太聰明了?!毕阌淙滩蛔】渥约阂环?,只聽面具里傳來一聲輕笑。
“跟我一起吧!既然你沒有想好去處!”香盈袖以手支撐著下顎,趴在馬車上,瞧著全身潔白只眼睛處的一抹紅色。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很喜歡,一種很安靜很安然的舒心。她很喜歡這個又瞎又啞的白色面具男。
久久的,久到微風(fēng)都揚起,男子沒有任何動靜,香盈袖皺著眉頭耐心的等著她的回復(fù)。
男子垂下頭,拐著輕輕的戳著腳下處,緩緩的抬起頭對著香盈袖點點頭。
香盈袖抬起頭,笑的格外的開心。
“你多大了?”香盈袖一路上對這個一個不會說話的人不聽的問著。
男子比了一個二一個八。
“你有家嗎?”
男子搖搖頭。
“你干什么的?”
男子微微一頓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后背白布包裹的東西。
“這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嘛?”香盈袖很是好奇。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從后方取出來。
是一把琴,打理保養(yǎng)的很好,香黃檀琴身,琴弦閃著寒光,香盈袖忍不住的想要去撫摸,卻被男子阻攔,。
香盈袖抱歉的輕笑一聲,也是,一般琴師都很在乎自己的琴的。
“你是琴師?”
男子點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香盈袖望著這張白色的面具。
男子牽起香盈袖的手?jǐn)傞_香盈袖的手,在上面很認(rèn)真的寫了兩個字。
“杜···若···”香盈袖緩緩的念出來。
“好聽!”
雖然杜若毫無回應(yīng),可是通過他始終對著香盈袖的那張面具,和面具里的輕呵出聲,看的出來杜若很開心。
夜色漸進,西涼的城門口眼在眼前,只是好似不像剛來般的隨意,門口三重門衛(wèi)把手,防刺攔擺了三重。
香盈袖皺著眉頭將韁繩微微拉扯,放緩了前行的車速。
香盈袖下馬一臉的巧笑的走了過去。
“大哥,這是什么情況,前些時日來還未見這般仗勢!”
侍衛(wèi)瞧著這半臉毀容的女子,雖難堪卻也不是那么的討人厭。
“皇上前些時日回來了,近日西涼恐有不安,皇上特令加強嚴(yán)防察看?!闭f罷便擺擺手驅(qū)趕著香盈袖。
“這樣啊,大哥,我是這里方酒樓的掌家,榮否讓我先進去,酒樓子里都快沒酒了?!毕阌淠贸稣乒裥抨庪S帶這一些通銀。
侍衛(wèi)頭只拿錢信印隨便瞧著,滿意的掂了掂通銀便率先讓香盈袖通過了城門。
就這樣見錢好說話的,混進去多少刺客估計都不會在意,香盈袖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待轉(zhuǎn)頭看向馬車時,不止何時杜若已經(jīng)帶上白色輕紗垂落的帷帽。
想來也是怕人非議他那密不透風(fēng)的裝扮吧。
香盈袖也不多問,牽著馬車進了城。
酒樓的生意依舊慘淡,梁深一身新衣滿心歡喜,梁叔一臉欣慰的拍著梁深的肩頭。
瞧著模樣也是剛回來。
“喲,這不回來的好好的,比出去時富態(tài)不少嘛?!?p> 梁深臉色一紅。
“可不是,好歹給你守了那么多年破店,怎能不乘此回點血?!绷荷钣仓炱?。
“深兒,不得無禮?!绷菏宀粷M的皺著眉頭。
“也是,有點道理,來把貨卸了吧?!毕阌浜敛辉谝馀呐囊获R上的糧食和甘蔗。
梁叔拍拍手便趕了出去忙活,一臉的笑意藏不住。
梁深瞧了瞧一馬車的貨又小心的摸了摸新買的衣服。
“我去換身衣服。”
“別換了,臟了就臟了,回頭我允許你再買。”香盈袖輕拍著。
梁深微微一愣隨即笑顏逐開。
香盈袖瞧著里屋沒有大海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她很在意百里藍陌,有關(guān)他所有的一切她瞧不著也就無所謂,可若是碰著了她怕自己不知該如何。
就像方才她膽怯了,大海在的話她該怎么問?他若問起百里藍陌她該怎么回?她怕她又忍不住去打聽關(guān)于抹秋與他的所有。
好在不在。
腳剛跨進門檻,就聽著身后有節(jié)奏的輕敲聲。一個分神差點把人給忘記了。
香盈袖急急回頭,攙著杜若進了大堂坐下。
杜若微微點頭,像是在說謝謝。
“別客氣,你若是一個不小心我就罪過了,畢竟是我拐來的?!毕阌湟粋€不好意思。
面具里傳來悶哼,似乎是被香盈袖給逗笑了。
“你坐著別亂走,我去瞧著他們弄。給我東西弄壞了就不好了?!毕阌湎駛€長輩一般小心交代,直到杜若點點頭這才安心離開。
“我說姑娘,你真是厲害,我是好些年沒見過這么新香的米了。”梁叔隔著袋子都能聞著新鮮。
“是吧,我可是關(guān)系戶呢?!毕阌涞靡獾呐呐淖约旱男目谝荒橋湴痢?p> “來,小子,接著?!毕阌潆S手拋了玉佩給梁深。梁深一個回頭反應(yīng)不及,手忙腳亂的接著玉佩。
“拿著這個以后去洛水進些雜糧貨物會方便很多?!毕阌浣淮?。
梁深微微皺眉。
“人嘛,總要學(xué)會自己長大,何況你是個男人?!毕阌湔f出梁深的顧慮。
“我怎么就沒法長大了,還用你說教?!绷荷钅樢粰M將玉佩塞進了懷里。
香盈袖也不做言,只淺淺的笑著。
這次去洛水也不是白去的,回來之時她像洛子君索要了進出洛水最便捷的信物,在加上蕭云外不要臉的撒嬌請求。
洛子君雖不樂意卻也沒拒絕,便給了她特權(quán)。
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貨在煉酒房門口堆的滿滿的,香盈袖滿意的點點頭。
梁深已是汗?jié)裥乱潞苁切奶邸?p> “我說你怎么就這么蠢笨,不知道多買幾件,就買一這一套?!毕阌漭p笑著。
梁深漲紅了臉轉(zhuǎn)頭朝著大堂走去。
梁叔笑著搖頭。
“他哪會動你的錢,這小子我了解,別看他這樣,很是心傲,這行頭用的是他那么些年存下來的,他啊分的清楚,別人的就是別人的他不會動的?!?p> 香盈袖忽然覺得自己說話好像傷到了梁深。
“梁叔你跟梁深過來下,我有事要跟你們說?!?p> 梁叔一愣也不敢多問,便喚來梁深。
“我直不知自己的家業(yè),這么多年你們守著,即使這般落魄了也沒有放棄,我很是慚愧……”香盈袖緩緩的說著。
梁深坐在長凳上皺著眉頭不知香盈袖想要做什么。
“而我志不在此,我母親當(dāng)年給你們安家立業(yè)借看管之名讓你們留足在此,怕也不是讓你們給她斂多少的財……”香盈袖繼續(xù)說著梁深眉頭皺的更深。
“我終歸是要離開西江,也不知多久會回來一趟,所以這掌柜……我當(dāng)不起?!?p> 梁叔忽然站起。
“姑娘這話嚴(yán)重了,沒有銀劉我們老梁家就絕戶了……”
“梁叔,你聽我……”香盈袖打住梁叔的話將他輕輕按下坐好。
“我打一來我就想好了。這間鋪子以后起就是你們的了,不管進出多少的帳都有你管?!毕阌鋽偸謱⑹终乒裥庞∵f在了梁深的面前。
梁深微皺的眉頭微微一愣,瞪著眸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瞧著香盈袖。
“姑娘使不得,深兒哪能擔(dān)這樣的重任。”梁叔一臉的驚恐。
“他受得起,我相信他。”香盈袖自信一笑。
梁深一系列表情變化后,勾唇一笑。
“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
“可有什么條件?!?p> “我若來時酒水管夠。”
“好的,管夠?!绷荷钜话呀舆^信印。
“你這小子?!绷菏鍥]好氣的推攮了下梁深的頭。
“爹!”梁深不滿的輕嚎一聲。
“過來,我教你釀新酒?!?p> 酒房升起火來,蒸汽不停的冒著,傳統(tǒng)的酒大家都會了,甘蔗酒怕是不好。
梁深也是頭回見,于是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香盈袖手中的動作,將一切都記在腦子里。
待忙好已是月上半空。
香盈袖滿頭大汗卷著袖口走出了酒房。梁深很是認(rèn)真的在酒房研究記載著。
扶著酸疼的腰肢走進大廳。
只見大廳的杜若手撐著腦袋一下一下的垂著頭又匆匆抬起,幃帽都差點落了幾回。
香盈袖忍不住的輕笑。
“你還真是個聽話的人?!?p> 杜若一聽,趕緊坐直身子。
“我應(yīng)該給你一個房間,告訴你坐累了可以躺床上睡覺?!?p> 杜若搖搖頭已是自己沒關(guān)系。
“餓了吧?!毕阌渑呐淖约旱亩亲訂栔湃?。
杜若輕輕搖頭肚子卻不爭氣的打起了雷鳴。
杜若有點驚慌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微微的垂著頭。
不用揭開面具香盈袖都能瞧出他的羞愧。
香盈袖輕笑不語。
端出梁叔做好蒸著的飯菜。
香盈袖等著杜若摘下面具。
卻只見杜若在下顎一扯,嘴巴部分的面具脫落,其他部位還結(jié)實的貼合著。
香盈袖一口飯差點沒噎住。
是她太天真了。
杜若的幃帽依舊未摘,只撩起前面部分。夾起吃飯的動作都是不緊不慢很有修養(yǎng)。
香盈袖瞧著自己扒拉大口吞咽的模樣再瞧著他的慢條斯理默默的將口中的飯吐出一半。
他和百里藍陌飲食都是很有修養(yǎng)的百里藍陌是種高貴典雅,他的飲食是極具溫柔和優(yōu)雅的。
似乎察覺到香盈袖的注視,杜若頓下夾菜的動作面具轉(zhuǎn)向香盈袖微微一頓。
“沒事,吃撐了,你多吃點,瞧著你這般清瘦,多吃點肉,吃~吃~吃”說著就往杜若碗里不停的加肉。
杜若挽唇一笑。
香盈袖又一呆,她從沒見過笑起來僅憑一張嘴就那么好看的人??赡苤皇菦]露臉而已。香盈袖安慰自己。
將杜若安置好,香盈袖也是一番洗漱準(zhǔn)備入睡。
自從百里藍陌走后她就從未好好睡過覺,今天這班勞累也是,耳邊周遭都是窸窸窣窣的嘈雜聲,擾的人睡不著。
翻滾之際,耳邊卻傳來動人的琴音。
尋著琴音來到了杜若的門口。是杜若在彈琴。
香盈袖敲了敲門。
只聽琴音聲停了下來,杜若拿著拐杖輕敲起來開門。
“你也睡不著嗎?”香盈袖問著。
杜若微微點頭。
“真好聽,我能進來聽你彈琴嗎?”香盈袖小聲的問著。
杜若微微一愣隨即往房內(nèi)坐了個請的動作。
香盈袖開心的蹦了進去,盤腿坐在椅子上,想來有點冷,又將杜若的被子抱了過來,安靜的聽著。
杜若的琴聲讓香盈袖很是安寧,似乎一切嘈雜和煩躁都消失殆盡。
身體也漸漸的放松下來。
漸漸的傳來了香盈袖沉穩(wěn)的呼吸聲。
杜若收手撫琴,將琴鳴聲收好,再小心的將琴包裹好。
摸索著走到了香盈袖身邊,手觸碰到香盈袖的發(fā)絲微微一頓,將香盈袖的被子拿來,小心的將香盈袖抱起放置在床上,再為香盈袖重新蓋好被子。
卻在起身時被香盈袖抓住手。
“藍陌!”
床上的人不停喃喃的夢囈著。
被抓的杜若身影微微一僵,也不知過了多久,杜若輕輕的坐在床邊任由香盈袖抓著不放。
就這么靜坐著依靠著床欄而眠,坐眠到天明,而香盈袖抓著杜若的手,嘴邊喃喃的依舊是“藍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