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行了大半年,陌鈺盺的厚顏無恥不離棄,司徒靜的無可奈何躲不掉,到后來竟莫名自然相處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么?”一身紅妝的男子模樣,一瞧就是女子做男裝扮的??伤齾s毫不在意自己劣拙的裝束。
“瞧著那么喜歡悄無聲息的嚇人,給你做個鈴鐺掛著,好給那些不禁嚇的人提個醒?!蹦扳曣恳桓?xì)針快速挑著,另一只手不停的轉(zhuǎn)著,金絲線在兩只手的操作中像青絲飛揚卻有條不紊。
漸漸在快封口之時陌鈺昕快速的放進(jìn)一個小珠子。在空中不停的滾動翻轉(zhuǎn),小鈴鐺已經(jīng)做好了。運功一熱,金絲鈴鐺成型硬化,里面的珠子與金絲裹成的鈴鐺發(fā)出獨特僅屬于它的聲音。
女子期待的眸子閃閃發(fā)光,開心的躲過陌鈺昕手中的鈴鐺開心細(xì)詳著。
“里面紅色的玉石滾珠是什么?”司徒靜開心的瞧著。
“以我心血養(yǎng)白玉為紅,表深愛之情?!蹦扳暠^從后面抱住了司徒靜,心中很是知足。
“我說你這一天到晚的真夠不要臉的?!彼就届o嘴上埋怨著,臉上卻是一片微紅。
“正不是你喜歡的?”
“不要臉。”
“只對你。”
兩人皆是一笑。
兩人來到了初時的那個地方,司徒靜紅衣著身,赤腳而漾,手搖鈴鐺。
陌鈺盺安靜的為她著畫。
待畫完司徒靜赤腳跑來拿著便是仔細(xì)端詳。
“嗯,比我畫的好那么一點?!?p> 陌鈺盺無奈搖頭。
永圣傳來朝變,東關(guān)莫云喬家主家參與了朝圣圣子間的爭斗,圣主恐命難保,圣后突逢變故久昏不醒。
陌鈺初重傷難行,暗衛(wèi)久尋找到了陌鈺初。
陌鈺昕回來瞧著深睡的司徒靜滿臉糾結(jié)終究還是喚醒了她。
“我雖常游歷江湖,可家中突逢變故,我不知多久能回來,你能等我嗎?等我安頓好一切我便娶你,光明正大的娶你。”
陌鈺盺說的格外的認(rèn)真,司徒靜微愣,隨即一笑。
“你愿意娶,我還不愿意嫁呢,去吧,整日無羞的纏著本姑娘,本姑娘也是有大事干的人,趁早走了還我個清凈。”
陌鈺盺有點無奈卻格外的寬心,輕拍了下司徒靜的腦袋。
“等我?!?p> “本姑娘向來行蹤不定怎么可能原地等你?!彼就届o傲慢的抬頭一楊。
“在哪我都會尋你,畢竟我們那么有緣?!?p> 陌鈺盺很是無奈卻是寵愛的在司徒靜發(fā)絲上輕吻了下便急急離去。
這一回去就是半年之久,陌鈺初容顏俱毀滿眼枯死。
相府千金勾結(jié)喬家少主私通暗算圣太子,趁機(jī)給圣主下毒。
四圣子更是與相府千金有染,被圣后發(fā)現(xiàn),圣后被刺,等到陌鈺盺來時最后一面含淚而終,瞧著陌鈺盺口中念著的只有“對不起”
“我別無他求,好好待清染,失她怨我?!?p> 陌鈺初在床上氣竭的說著。陌鈺盺神色疲憊眼中血色,不知說何。
“其實祭語他……”陌鈺盺哽咽的說著。
“他是個好孩子,你跟清染有祭語這么聰明的孩子我也欣慰了?!?p> “祭語不是我的孩子?!?p> 陌鈺盺抉擇許久還是說出來了。
“可……為何……”
陌祭語張的像及了陌鈺盺,可是陌鈺盺與陌鈺初又是何等的相像。
“她為何不說!”眼中淚水滑過,語中滿是懊悔。
“不,她怨我,她是多么要強的一個人?!背镣吹拈]上眼睛。
“我想見他們?!睅е鴳┣蟆?p> “我這就將他們帶來?!?p> 剛到城門口,就瞧著柳清染抱著兩歲的陌祭語赤腳一路跑著,柳清染腳下滲血,臉上卻是依舊不為所動,只一雙眸子不停的閃動著,陌祭語在母親的懷里安然的睡著。
“跟我來?!蹦扳暠^抱起柳清染一個輕功便來到了陌鈺初寢殿前。
夜很深也很長陌鈺盺在房門外瞧著夜空眼中腦海只有一個人的模樣。
此次半年之久的圍剿策劃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此時覺得格外的累。
“不好?!?p> 腦中警覺卻是無果,一把利劍刺進(jìn)腹部。
原本安靜的宮殿瞬間騷亂了起來。
朦朧中瞧著八圣子一臉得意的瞧著陌鈺盺。
“你死了,陌鈺初也快了,接下來我就是光明正大的圣主了?!卑耸プ拥靡獾慕袊炭裥χ?。
卻被與陌鈺盺三分相像的男子抓住。
男子急急走了過來,接住受傷的陌鈺盺。
“三哥。”
“六弟,照顧好鈺初和他們,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去叫顧海來?!币庾R漸漸的被吞沒。
陌起熙急急換來顧海。
顧海是陌鈺盺從小到大在身邊的暗衛(wèi)。也是陌鈺盺的親信。
“帶我去找她。”
顧海點頭背起陌鈺盺就內(nèi)力全開狂奔而去。
幾經(jīng)輾轉(zhuǎn)顧海一邊給陌鈺盺療傷一邊扛著陌鈺盺到處尋找司徒靜。
在南鏡邊界處終于找到了司徒靜,顧海將血已干面色蒼白的陌鈺盺放在了正在和泥的司徒靜眼前,自己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昏迷朦朧中,只聽到司徒靜手足無措的抬起陌鈺盺。
耳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說好去去就回……那么久……怎么這番模樣……到底怎么了?……還說娶我……我都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中何人……”
“這么說你愿意嫁我了?”昏沉中陌鈺盺抬頭一笑,眼中滿是開心。
“死不了再說。”
“娶不到你我怎么可能會死。”
話落陌鈺盺昏迷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覺身心愉悅,特別輕松。
剛奇怪起身,只見腰間微微一沉,掛著一塊黑色的玉。
陌鈺盺嘴角含笑,走出了房門。
外面黃沙四起,司徒靜滿臉泥垢的指揮著人搭棚蓋房。
“我想你定是沒想過我。”
“那當(dāng)然了,我忙的哪有空想你?!?p> “為何將這玉給我?不是有人說它認(rèn)主人嗎。于旁人只是一塊頑石?!?p> 陌鈺盺也是不解。
卻見司徒靜黯然的垂下頭。
“他最后都在護(hù)我,而我欠他的怕是還不了了?!边@樣一說,陌鈺盺這才明了。
若不這般說怕是她沒有什么好安寧的日子。
“你覺得南鏡司徒家的女兒怎么樣?我覺得她與你挺配?!?p> 司徒靜問著。
“沒見過也不知道,我不大喜歡官家女子。據(jù)說此女子蠻橫霸道?!?p> “我是江湖女子更是蠻橫無理。?!?p> 司徒靜猛的將手中的簸箕丟下顯然有點不開心。
“不一樣,你是你她是她。”
“如果我就是她呢?”
“嗯……那就要真的考慮考慮了。聽說司徒靜許了人家,搶親這事有點麻煩。”
陌鈺盺拉過司徒靜抱在懷里。
“人家是將門愛女,多的是人愛,我便愛你就夠了,何必與她人相比?!?p> 這話說的司徒靜心中一暖。
“你娶我吧?!?p> 司徒靜一雙眸子清澈的瞧著陌鈺盺。
“好,我叫陌鈺盺。明日與我一同去我家看看有何人吧。”
“嗯?!?p> 一路司徒靜滿臉帶笑,拿著墨玉一番裝飾,在金邊上刻著“墨如玉”
“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p> “以我為名嗎?”
“想的美,這是覺得它就適合這個名罷了?!?p> 剛到門口陌鈺盺便被急急招回圣殿。司徒靜心中突升不安,由顧海領(lǐng)著去閑游府。
待深夜歸來之時已經(jīng)不見司徒靜任何人影,陌鈺盺慌了。
“爹爹抱?!蹦凹勒Z歡快地跑過來。
“祭兒乖,我現(xiàn)在忙?!陛p輕的摸了一把下孩子的臉,卻見屋檐上方人影閃過。
陌鈺盺急急追上。
“陌鈺盺,你這大騙子?!?p> 司徒靜隱忍的吼著。
“你從未問過我!”陌鈺昕有點難過!
“可你從未與我說過!”女子淡淡的說著!
“重要嗎?這些,清染不會介意的!”墨鈺昕瞧著這樣的女子有點著急。
“重要,我介意,我銀柳從小見著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從未想過與他人共享一夫!”女子冷的讓人害怕。
“你讓我娶你,我能做到!我雖與清染無情。可是休掉清染我做不到!”陌鈺盺語種痛苦,方才回來之時兄長去世,拖他照顧好柳清染,教導(dǎo)好陌祭語。
“陌鈺昕,你對誰都是有情有義,唯獨對我薄情寡義!”女子恨恨的說著。
“我何曾對你薄情寡義?我若能料到日后你,我怕是死我也不會娶了清染?!蹦扳曣恳彩菒篮廾\的安排。
清染的事他無能為力,可是銀柳卻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娶回去的。
“我銀柳做不得破壞他人姻緣的事,陌鈺昕,從此你我江湖是路人!”女子決然頭也不回的離去。
“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說。”陌鈺盺趕上去。
“不能不要不想,你給我滾?!?p> 司徒靜猛然發(fā)功反手給了一掌將陌鈺盺狠狠打得遠(yuǎn)遠(yuǎn)的,是下了死手了。
陌鈺盺一個著急運功不穩(wěn),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這一追深山野林大海桑田三個月便再無她蹤跡。
他回到永圣順從民意當(dāng)了圣主,手段剛烈脾性古怪,朝堂之下無人不服,只是臉上再無笑容。
就這樣過了兩年,除夕三朝永安晏上,宴后突逢變故造人暗算,中了毒。
顧海為幫他逃脫命留永安。
回到圣殿內(nèi)陌鈺盺腰間的墨玉微微發(fā)著紅光,整個人如在焰火當(dāng)中難熬,心肺俱痛。
陌鈺盺這才驚覺這是什么毒藥。
關(guān)起門,命人不許任何人接近。
卻在覺得全身沸騰快要炸掉之際,有一雙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
只一滴熱淚落在他的臉頰。
陌鈺盺艱難的張開眼眸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一張容顏。
忍不住的一個翻轉(zhuǎn)將人困在了身下。
衣服全濕透全身發(fā)紅全身無一處不在冒汗。
“是你嗎?”眼中有疑惑又欣喜。
“還是我在做夢。”
一雙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竟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司徒靜沒有反抗,而是凄美一笑。
“你說我是不是傻,放著那么多人不喜歡,偏偏愛上你這個薄情的人?!?p> “你不傻,是我不夠好?!蹦扳暠^竟哭了起來。
“我好想你?!彪p手一放垂下身體將懷里的人緊緊抱住。
“陌鈺盺,就讓你我做個了斷吧?!彼就届o一個翻身將陌鈺盺壓在身下。
門外的侍衛(wèi)皆被放倒昏迷不醒。無人知曉這一夜發(fā)生了什么,就連陌鈺盺自己都覺得是夢一場,只五歲的陌祭語半夜醒來找不到人,橫沖直撞遇到了一名衣衫發(fā)絲凌亂的女子滿臉淚痕的告訴他,讓他娘過來照顧他的父親。
此時香盈袖與陌鈺盺你看我,我看你的。
氣氛格外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