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摘星對待Tina的態(tài)度,也是像以往那般耐心細致,只是就算外人看不出差別,Tina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這次是真的觸動男朋友的逆鱗了。
紀摘星坐在沙發(fā)上,安安靜靜地撫摸Tina手上纏繞的紗布,上面浸染了許多紅酒漬:“這樣不衛(wèi)生吧,讓家庭醫(yī)生給你重新包扎?!?p> Tina搖頭,順勢拉住紀摘星,以防他借口離開:“我沒事,小傷,你不要走好不好。”
紀摘星自然明白Tina的示弱意味著什么,但是現(xiàn)在他根本沒有那個心情:“你聽話?!?p> Tina不管男朋友如何,想著今晚一定要抓住機會,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和好了。
男人嘛,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她要試一把。
Tina從后頭緊緊抱住起身的他,雙手用力箍住紀摘星的腰,溫熱的臉頰附于背脊上,求饒道:“我錯了?!?p> 紀摘星并非鐵石心腸,只是從父親死后,紀家發(fā)生太多事情,擾得他沒精力周旋于男女之情中。
紀摘星:“你累了,該休息了。”
他艱難撥開Tina的手,用堅毅的眼神看著她:“任何事,明天再說。”
Tina又一次失敗,她不知道癥結(jié)到底出在哪里了,淚眼婆娑,癱在原地。
紀摘星離開后,并沒有直接去樓上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二樓樓梯的另一邊客房找劉管家。
在簡單問候了劉管家的病情后,紀摘星吩咐他幫忙做一件事:“劉叔,幫我查個人,康喬雅?!?p> “家里的女仆?”
紀摘星思忖再三:“可以連著Tina一起查。”
“大少爺,Tina小姐怎么了?”
紀摘星搖頭:“不知道,只是順便。我偶然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有聯(lián)系,但是明面上裝得一點都不認識似的,是不是很可疑?”
“嗯......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p> “你說?!?p> 劉管家揣測道:“也許,Tina小姐只是想在少爺身邊安排個自己人......這種事情啊,早前家族里的太太們都會做,為了揣測男主人的喜好、摸清楚男主人的行程等等,畢竟男人有錢有勢,身邊鶯鶯燕燕就多,難免遭遇外頭的誘惑。Tina小姐可能就是沒安全感吧。”
紀摘星:“我料想Tina大概率是沒問題的。那你先查,只是順便。不過康喬雅,你上點心,她很可疑?!?p> 劉管家:“是哪方面?”
紀摘星:“還記得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人骨的事情嗎?”
雖然此事已然過去很久,但因為鬧到驚動警察,還嚇走幾個家族里膽小的叔叔伯伯,劉管家不記得都不可能。
警察最后的定論是有人惡作劇,而并非發(fā)生刑事案件,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如紀晴后來所料,幕后的罪魁禍首不會善罷甘休,最終會露出馬腳。
“你懷疑是她做的?”
“雖然動機不明,不過我總算找到些相關(guān)的線索,你查查看,講不定一切就說得通了。”
“好?!?p> ”天色不早,你早點休息?!?p> 紀摘星心煩意亂,他仔細回味劉管家的話,覺得不太可能是那種狀況。他雖然估計不出Tina和康喬雅有什么聯(lián)系,可心里就是有種聲音在提醒他。
劉管家關(guān)上門,亦是同樣疲憊。
剛剛?cè)饲俺褟姷哪?,在人后,一秒就松懈下來?p> 他是第二次接到神秘人的紙條了,那身后捏著紙條的手,在劇烈顫抖著——“照鏡子的時候,不會想起他嗎?”
夜,享有它獨有的深邃,整個城市在此時,都沉睡在無比靜謐之中。
若仍有人還醒著,那他必定帶著深深的孤寂。
沈捷此時朝天仰著,他從實驗室那一扇小窗戶望出去,清輝如絹,時而簇擁著盈盈皓月,時而蒙蔽了灑向大地的月光。
他微微瞇起眼,那顆靈動的淚痣像是有了脾氣般縮皺起來。
左手,翻來覆去地動著,仔細看,是有一顆火紅的小珠子在指間流轉(zhuǎn)。
他似是想到什么,不小心,珠子脫手,叮叮當當?shù)貪L入桌子底下,淹沒在陰影中。
沈捷并沒有著急要找,反而一臉輕松,將雙手放置于腦后枕著:“傻瓜,差點丟了小命都不知道?!?p> 他的思緒回到眾人送走裴鈺時,老狐貍趁跟裴杰和小晚告別時,悄悄往后者的衣服口袋里透塞進一顆朱砂珠。
動作利落極了,可還是被他給發(fā)現(xiàn)。
朱砂,自古用以辟邪,而被道士給做了法的珠子,更是威力無窮。
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個三小姐,不是真的三小姐。
要是珠子在女孩身邊逗留超過一小時,就會破了他在女孩身上所種的禁制。超過兩小時,女孩恐怕性命堪虞。
“小晚,你終于回來了......”
沈捷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神里透著柔情。
以往的月色很清冷,今天在他眼里,卻變得溫暖起來。
他在幾次為紀晴上藥時,都暗自加入了一點成分。從而使得身體的主人紀晴,陷入極端沉睡,與此同時,小晚就能無顧慮地占據(jù)這副軀體。
小晚覺得困,其實全因被藥給影響了。
當沈捷在同樣的夜,于紀家花園中,看到頂著紀晴臉龐的小晚時,他就知道,是小晚回來了。
“不巧,我來找你?!?p> 世上那看似不經(jīng)意的相遇,也許就是處心積慮的久別重逢......
非魚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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