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飛仍然被樹條纏繞著,時遷將蝴蝶刺朝著晁飛身旁投去,這回那些藤條竟松了開,晁飛掉到地上,時遷上前著急道:“五弟,快醒醒!”
晁飛睜開眼,看著身旁的時遷,鄧飛,不禁嘆道:“真是怪哉!我是如何下來的,而且剛才明明看到了常氏兄妹,怎么便轉(zhuǎn)眼不見了?!标孙w疑惑著。
石勇笑道:“這里只有我們五人,哪有什么兄妹,兄弟說笑了?!?p> “不錯,剛剛兄弟在角落暈倒了,我等正在想如何能夠出去?!编囷w回道。
晁飛看著面前的大樹,始終感覺自己剛剛不是幻想,而是親身經(jīng)歷,可要說證據(jù),卻似乎也找不到。
晁飛來至樹下,仔細(xì)觀察著,用手摸著粗糙的樹皮,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樹竟然是銅鑄的,晁飛不經(jīng)想起青銅神樹,可轉(zhuǎn)眼看向樹枝上,卻沒有所謂的青銅鈴鐺,那這樹想來便不是青銅樹。
正在晁飛苦苦思索之時,那樹桿上一處銅樹皮脫落在地,晁飛撿起樹皮,再看向那樹干,便發(fā)現(xiàn)空缺的部分正在滋生著新葉,晁飛見機(jī)立刻喊道:“快把這銅樹皮揭掉!”
五人轉(zhuǎn)眼便用手中利刃將銅皮揭掉,只見無數(shù)的小嫩枝生滿了樹干,樹根下開始晃動起來,像是有東西要從地里鉆出般。整個房間瞬間搖晃不止,大樹前方一塊石碑鉆出地面,晁飛舉著火把仔細(xì)看去,只見石碑上書著“定乾坤”三個字,隨后那石碑突然間裂了開,從裂開處掉出一卷軸,晁飛借著火光看去,發(fā)現(xiàn)卻竟是些古文字,便揣在了懷里。
這時地面的裂縫一直沿到墻壁,那堅固無比的墻剎那間開出一條空隙,剛好一個人的寬度,晁飛示意其他四人,由此進(jìn)入了下一房間。
剛進(jìn)入,五人便覺渾身燥熱,這房間里插著許多火把,整個房間被照的如白日里清晰,只見一巨大石像堵在門口,那石像似一將軍模樣,手握一柄長劍,正怒視著前方。
時遷信任的問著晁飛:“五弟,接下來要如何做?”
晁飛頓了頓講道:“我等剛經(jīng)歷的四個房間,分別是土,水,金,木四個屬性,而這間房則是火屬性,正好是五行。如果猜不錯,出了這房間,便是我們來時路,只是不知寶藏哪里去尋。”
“他娘的,費了半天勁,啥財寶都沒得到,是不是早讓人給搶先拿走了。”鄧飛生氣道。
“二哥,或許是我們沒發(fā)現(xiàn),還是聽這晁兄弟的吧?!泵峡蛋参康?。
“勇哥,是你找我來了嗎?我這里好冷,快帶我走!”
石勇耳邊突然聽到了柳玉娥的聲音,并且伴隨著陣陣凄苦的哭泣聲,那聲音直讓石勇感到毛骨悚然。
“我又聽到玉娥的聲音了,是不是又是幻覺?”石勇驚悚道。
時遷伸掐指一算道:“發(fā)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人點燭,鬼吹燈,勘輿倒斗覓星峰。水銀斑,養(yǎng)明器,龍樓寶殿去無數(shù)。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赤衣兇,笑面尸,鬼笑莫如聽鬼哭。石大哥,這是好事,你能聽出聲音在哪個方位嗎?”
石勇仔細(xì)辯別看哭聲方向,最后指向那石像。晁飛抬頭仰望著石像,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突然一石子向晁飛飛來,晁飛聞聲而躲,石子正打在鄧飛的臉上,鄧飛大聲吼道:“賊娘的,哪個敢來打老子,給我出來!”
鄧飛剛放松,只見又一顆石子砸在自己面門,鄧飛手搖著流星錘大喝道:“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給老子出來,讓老子教教你如何做人做鬼!”
“飛兒,來看看娘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编囷w聽到了老母親的聲音,頓時又驚又喜,尋著聲源走去。只見母親的容顏正出現(xiàn)在石像的旁邊,就在鄧飛快到石像旁時,那母親“嘿嘿”一笑,掉轉(zhuǎn)頭跑了。
“是火猴子,鄧頭領(lǐng)快回來!”時遷大聲叫道。
鄧飛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見一股烈火已向自己燒來,衣服立馬著了起來,眾人上前忙去滅火,地上翻滾了幾圈兒,鄧飛回過神道:“我母親如何不見了?!?p> 時遷興奮的講道:“鄧兄,那剛剛的是火猴子,相傳是秦始皇早年為看護(hù)秦陵而派人研制的物種,這火猴子可以學(xué)習(xí)人類語言,洞察人類內(nèi)心的恐懼而使人產(chǎn)生幻覺,從而控制人的思維,最終將人變?yōu)榭?。沒想到在這地方能遇到,便說明這里有重要的東西要守護(hù)!”
“那依四哥的話,這寶藏便是在此地?!标孙w講道。
孟康支支吾吾的講道:“石像的眼睛動了!”
“三弟,你可是被嚇傻了,石像哪里會動,更別講是眼睛了!”鄧飛一臉不相信的講道。
時遷平靜道:“沒錯,孟康兄弟沒看錯,石像的眼睛是動了!我等剛來時,石像眼睛看的是第三火把,而現(xiàn)在看的是第四火把,說明有重要的東西在三四火把間?!?p> 五人來到所講位置,地面平整并無破綻,熊熊烈火直烤的人汗如雨下。尋找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線索,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時遷拿出摸金符在光凈的地面上畫出一陰陽八卦圖。乾坤坎兌巽離艮震分別指著八個方向,時遷按著離的方向找去,只見與那石像所看之處共同交匯在一點,那便是第三火把下面石柱的一角。時遷伸出手去摸索起,最終失落的搖了搖頭。
晁飛也去試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機(jī)關(guān)暗門,直起身正待后退,突然眼前的石柱上卻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自己,那個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口中插著氧氣管,身邊坐著母親,父親,突然那女子帶著幾個蒙面人,將病床上的自己強(qiáng)行帶走。女子也沖著自己露出一副譏笑的嘴臉,而后伸手來掐自己,晁飛慌張往后退,不想?yún)s沒站穩(wěn),向后倒去,后腦勺正撞在石柱上,口中驚呼道:“這是幻覺,這不是真的,不會是這樣的!”
光整的地面上突然開了一條裂痕,伴著石階直通到地下,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踏上石階,一步步走去,石階越來越窄,陣陣陰風(fēng)撲臉而來,到了石階盡頭,晁飛走在前邊,火光下周圍空空如也,根本沒什么寶藏。
“五弟,或許寶藏不在這里,我們還是上去為妙?!睍r遷小心講道。
晁飛信心十足道:“我相信那石像,曹操當(dāng)年戰(zhàn)官渡一定是留足了后路,不然也不會信心滿滿的去攻打當(dāng)時的袁本初,況且當(dāng)年的摸金校尉與發(fā)丘中郎將盜了許多漢墓,寶物自然不會少,曹操疑心甚重,因此這寶藏也定不會放在明眼處,以防被他人盜去,這一點從曹操后來為自己修建的陵墓也可以看得出,真真假假,實屬小心,所以我斷定這里面一定有寶,還需仔細(xì)找找。”
“快看,那兒有一堆白骨!”孟康突然大叫道。
時遷舉著火把走上前,只見幾十具白骨橫七豎八靜靜地躺著,一個個身邊都有箭矢,由此斷定這些人便是當(dāng)年負(fù)責(zé)運(yùn)寶之人,事后被射殺,與寶藏長眠于此。晁飛跨過白骨,只見在不遠(yuǎn)處有一方形石門,石門與墻壁融為一體,不細(xì)看是很難發(fā)現(xiàn)。
“這曹操還真是個奸雄,藏個寶都這樣復(fù)雜,這是不打算要了吧!”石勇不耐煩的講道。
“四哥,有什么辦法打開石門?”晁飛問道。
時遷琢磨著,認(rèn)真察看這石門周邊,一時沒有回答。
“諸位讓開,讓這石門吃我一錘!”鄧飛說著便揮動起流星錘,使勁砸在石門上。只見那門沒有一絲動的跡象,鄧飛見狀連忙又揮動起流星錘。
晁飛上前攔阻道:“鄧兄,這不是辦法,強(qiáng)力怕是不行,還需另找他法?!?p> 就在眾人一愁莫展之際,鄧飛氣憤的一錘砸向靠墻的白骨,瞬間白骨化渣散落一地,鄧飛去拾流星錘,卻見那錘已深嵌入墻壁,鄧飛用力一拉,墻面留下一個深坑。
晁飛看了這一切,心中猜測道:“奇怪,這墻壁竟然可以砸得動,難道真正的門是這面墻?”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幾人分別用利刃揮砍著墻壁,果真那墻面被一點點挖開,最后挖出一人高的門洞。
“再狡猾的狐貍也躲不了獵人的槍口!”晁飛心中暗嘲著。
五人穿過門洞,只見洞里堆著幾十個青銅寶箱,打開了全是金銀玉器,眾人無不興奮。
“這么多箱子,如何搬得出?”時遷疑問道。
晁飛回道:“先搬兩箱上去,剩下的差人下來搬,四哥你熟悉這地下之路數(shù),還望鄧兄,石兄隨四哥去走一趟,到洞外差人來。我與孟兄在此接應(yīng)。”
時遷三人各抬走一箱,晁飛與孟康坐在洞內(nèi)耐心等著。
“孟兄,以前可造過大船?”晁飛試探性問道。
“大船?多大的?像運(yùn)花石綱的船便是我督造的,不知晁兄是說哪種?”孟康回道。
“此次上了山,我想請孟兄造幾艘樓船,可容納千人左右,不知可否?”晁飛問道。
“樓船?雖不曾造過,不過在家父留下的船艦圖紙上見過,倒是可以,只是造此樓船要相當(dāng)好的柚木,大批量的需要,恐怕一時難已滿足,不知晁兄何時要?”孟康認(rèn)真講道。
“這個自然,材料定會先準(zhǔn)備好,不過孟兄可知這柚木哪里最好?”晁飛問道。
孟康略加思索道:“柚木一般產(chǎn)于大理以及福建路,其中最為當(dāng)好的是福建路產(chǎn),離此地也不過半月之路程,不過最近聽說江南各縣被方臘十占其八,恐怕這福建路是去不得了,而大理離此地相距甚遠(yuǎn),少說也要一月之余?!?p> 晁飛聽后,心中自是歡喜道:“那便從福建路方臘手底下買一些,最好年底就要?!?p> 孟康驚訝道:“方臘自稱圣公,與朝廷水火不容,我們哪里能夠討得?”
晁飛笑道:“我自有辦法,孟兄就等著放心造船則可,柚木的事我自會處理?!?p> 晁飛心中暗自想道:“大哥,看來這一次又要托你的福了?!庇械朗牵?p> 人少力薄不好找,千辛萬苦終得寶。
為將金銀盡數(shù)帶,時遷前去尋兵僚。
孟康只識造船術(shù),晁飛決心福建路。
只待萬事俱備時,定奪風(fēng)云變乾坤。
畢竟不知時遷幾時歸來,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