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徐寶玉特意跑到砍柴大叔那邊問錢源的事。
砍柴大叔對他知道的還不少。錢源是突然崛起的一個人物,洛州城遍布好幾家有著梅花標(biāo)記的店鋪,世人才知道那些都是錢源名下的。
錢源特別愛錢,腰間總是掛著一個金算盤,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字號改為孔方,號孔方兄。孔方兄即錢,他本人說,反正他就是愛錢,也不怕別人說,還不如直接叫做錢,聽著也高興。
錢源不僅愛錢,也特別會賺錢,什么買足十兩送個胭脂,讓各大廠家簽訂契約只送貨給他之類的法子都是他創(chuàng)造的。不過幾年,他的店鋪就已經(jīng)遍布整個天下。
錢源無疑是天下第一富豪,但他特別小氣,明明擁有很多錢,但只要涉及到錢,他便會特別敏感,絕不許別人占他一點便宜,以致很多商人和他做生意都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舍得放棄那樁生意。
這樣的人,竟還有一個朋友,那便是玉公子。更讓人奇怪的事,如此吝嗇的人,竟然把僅有的一塊令牌給了玉公子,憑此玉牌,只要進他的店鋪,就無需花費一文??梢韵胍姡窆雍退年P(guān)系極好。
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大娘突然開口:“那令牌公子拿著也沒用,他對所有人都很好,其實卻沒一點感情?!?p> “月?!贝笫逡荒槦o奈地望著大娘,大娘則仍是一副悠閑,并沒覺得自己說錯什么,甚至又加了句:“我說得有錯嗎?當(dāng)初看上去極為寵愛雪兒,結(jié)果呢,他連救都懶得救。雪兒為他失去了生命,你看那人有動容過嗎?”
說到這話,大娘,也就是月,特別激動,本來就嘶啞的聲音更加尖銳,聽起來十分刺耳。
“不要激動,是我的錯,公子確實不該如此。”大叔連忙道歉。
“呵!”月扭過頭,不再理他。
被月這么一說。徐寶玉有些了然。原來公子并不是只對她這么好,看起來他還有過一位妙人。只是,公子真的像月說的一樣,見死不救嗎?他雖然不像外表那么溫和,性子比較冷漠,但總感覺他對人還是很好的。
徐寶玉沒敢多問,她只是朝月微微笑著:“多謝,我知道了。”
再重新觀察公子,徐寶玉終于相信了姬月的話。公子完全有能力掌控天下。
現(xiàn)在公子已經(jīng)掌管了劉國,他的生意也遍布天下。從大叔知道的事來看,僅僅只是個砍柴大叔,卻能知道這么多事,看來公子的情報網(wǎng),也不容小覷。
徐寶玉甚至可以做一個膽大的猜想,公子已經(jīng)在暗處部署好了一切,現(xiàn)在只不過是開始收網(wǎng)。這么一想,公子玉果然可怕,接下來她可要留心點,萬不可被他攻心。
雖是這么講,徐寶玉依舊是跟在公子的后面混吃混喝,沒有半點進展。她發(fā)誓,這絕對不是她的原因。那玉公子看著溫柔親和,實則冷漠難以接近。他做事十分謹慎,不留一點破綻,能發(fā)現(xiàn)他喜吃魚已經(jīng)是上天送來的外掛,其他的真的是不能強求。
唯一有點奇怪的就是吳婆婆的態(tài)度,每次到她那討魚,她都是一副特別和藹的樣子,詭異得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沒坐下,吳婆婆就拉著徐寶玉的手,一副促膝談心的樣,問她的生辰、年齡、家人,殷勤地特別像徐寶玉家里的三姑六婆,她又有一種被相親支配的恐懼。
想到這,徐寶玉突然想起現(xiàn)在好像是殿試成績出來的時候了。公子那么神通廣大,應(yīng)該清楚這些。去問他吧!
徐寶玉興奮地從床上翻下來,跑到書房去找公子。
公子果然在看書,即使聽到她進來,公子依舊認真地看著書。徐寶玉從旁邊拖著一個椅子移到公子身邊,討好地向端坐著的公子問道:“公子,我能向你打聽一件事嗎?”
“可?!惫永^續(xù)翻頁,一點也沒受到她的干擾。
“你知道吳文豪殿試的成績嗎?”
成績?說的應(yīng)是榜上名次。
“為榜首,現(xiàn)他應(yīng)已回吳家。”此人謀略過人,不失為一人才。
“那我能告訴吳婆婆嗎?”太好了,要是吳婆婆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唉,不對啊,公子怎么知道吳文豪是吳婆婆家的人。徐寶玉也沒過多糾結(jié),只以為是她無疑中告訴他的。
“可。”
“那我去了!”得到公子的許可,徐寶玉便揪著小喜子領(lǐng)她出府。
說來也是羞愧,呆在府里這么久了,她還沒記住出府的路線。
這真不怪她,又是往右三步,又是往左三步,然后又回頭五步半的,亂七八糟的,這誰記得住啊。而且這按步為單位,也太不準(zhǔn)確了吧,要是她邁得小了,豈不是就錯了,一錯,這些竹林就在眼前瞎轉(zhuǎn),完全都亂了。當(dāng)然,最大的問題就是,她一直都是陪在公子身邊走,從沒自己試過,誰知道她到底行不行,下次有時間,她一定要好好闖闖這花里胡哨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