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圣和蛋蛋,不愿意理晨晨。
晨晨就表現(xiàn)的很殷勤,不管誰在干活,都去搶過來干,嘴里還說著:“這種小事情,我來就可以了?!?p> 不管怎樣,黑衣男子的事情,終于結(jié)束了。
我看了一下墻上掛的鐘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六點了。心里知道,飯店即將忙碌。
就和他們說了一聲,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離開了。
我并不是要去別的地方,而是想去辣妹子飯店,確認(rèn)一下上班的事情。
吳老板見我進(jìn)來,問我是不是辭好職了。
我說:“是的,想過來上班?!?p> 吳老板很爽快的答應(yīng)我,還說:“明天就過來吧?!?p> 我說:“我晚上沒什么,可以先在這幫忙。也能提前熟悉一下工作。”
我當(dāng)然還是干的傳菜員,這里也沒有其他工種,吳老板總不可能讓我去做收銀。
傳菜和金鷹人家還是有一些區(qū)別。
第一:托盤里沒有,貼著號碼的木架子。
第三:傳菜雖然只需要跑兩層樓,比金鷹人家少了一層。但是樓梯很窄,很窄。沒有金鷹人家好走。
第三:沒有服務(wù)員,傳菜的時候,需要把菜放到客人桌上,才算結(jié)束。
金鷹人家是把菜,傳給服務(wù)員。再由服務(wù)員給客人上菜的。
第四:同事少,加上我只有三名傳菜員。
我本以為,小飯店的客人不多,會比金鷹人家輕松很多??烧l知道這里的托盤太小了,只能放下一盤菜。
如果硬要放兩盤,那就要斜著放其中一盤,菜汁就會流出來。
要知道,在金鷹人家時。如果是統(tǒng)一配菜的喜宴,或者工作餐。我們一個托盤上,就能層層落落的放下十盤菜。
這里的客人是,但是托盤也小,樓梯還窄。
一晚上算下來,一點都不比在金鷹人家一晚上,跑的樓梯少。
不過下班的時候,吳老板夸我勤快。還說我不愧是大酒店出來的人。
就連那個本不想招聘我的女人,也都夸了我一句。
我特別開心。
客人還沒走完,但已經(jīng)剩得不多了。吳老板叫住,正在傳菜的我,說:“小王,你先回家吧。明早再過來”還說:
“我們都住在一起,就在隔壁,很近。你一個人早點回去?!?p> 我不愿意,說著:“我回去沒事,可以和你們一起下班。”
吳老板堅持說不用。
從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是最早下班的那一個。但是我傳菜的數(shù)量,不會比另兩個傳菜員,加在一起傳菜的數(shù)量少。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個一起起床,一起上班,感覺好極了。
吳老板,還給我拿了兩次衣服,說我穿的太破了,要送給我。但都被那個不想招我的壞女人阻止了。
還有一次,中午休息的時候。吳老板問我,要不要趁著休息,去三樓洗個澡?!?p> 我還沒說話,壞女人就替我拒絕了。我心里討厭死她了。
這天下午,辣妹子隔壁新開業(yè)了一家店。我正在三樓休息,聽見樓下一陣鞭炮炸響。
就跑下樓來看,原來是開了一家禮品店。
站在店門口,迎接客人的,是四五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
我看到王圣、蛋蛋和晨晨,也站在他們呢店門口,正往這邊瞧。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回店里繼續(xù)休息。
下午王圣過來找過我一次,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沒過一會,蛋蛋也過來找了我一次。我心中納悶急了,就問蛋蛋:“你和王圣怎么突然來找我?還都什么也不說?!?p> 蛋蛋告訴我,說:“王圣是過來看禮品店的姑娘的,找你只是借口?!边€說:“王圣看中了那個短頭發(fā)的妹子,他自己則是看中了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妹子。”
又說:“晨晨還在糾結(jié),還沒想好要喜歡哪一個?!?p> 我當(dāng)時雖然也常和他們一起,聊天、打屁,滿嘴流氓話,但心里真的不明白,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時,我畢竟只有13歲啊。晨晨也就14歲,他糾結(jié)個屁,我心中想。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告訴陳晨,說:“我想每天再給家里打一個電話,上次答應(yīng)了爸爸,要經(jīng)常打電話的?!?p> 晨晨說:“他也想打。”,說完,我們就都睡著了。
第三天下午休息的時候,晨晨來找我。我和吳老板請了一個小時假,就和晨晨一起出去了。
水果攤只有一部話機(jī),是我先打的。我對晨晨,說:“你站遠(yuǎn)一點,我不想你看見我哭?!?p> 晨晨,說:“那你打快一點,還有,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也要站遠(yuǎn)一點?!?p> 我說:“好?!?p> 晨晨走開之后,我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機(jī)號碼。
剛按完號碼,呼叫的聲音還沒有響完一聲。電話就已經(jīng)接通了,爸爸顫抖的,問:“是臭蛋嗎?”
我“恩”了一聲。
媽媽在旁邊喊著,你怎么又四五天沒打電話回來,上次不是說第三天就打來嗎?
爸爸說,全家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擔(dān)心我沒打電話,是因為遇到了危險。
爸爸一直追問我要地址,說要把買的手機(jī)寄給我。
我不愿意告訴他,害怕他找過來。
沒等他們說完話,就說:“我這邊只有一部話機(jī),晨晨也在等著給她媽媽打電話,就不和你們多聊了。”
說完就要把電話掛掉。
爸爸趕忙,說:“你把地址告訴我,我把手機(jī)寄給你。這樣我們每天可以通電話,你不用往電話亭跑,也不用花電話費?!?p> 爸爸,說:“已經(jīng)給你的手機(jī)里,沖了五百塊錢,夠你用很久?!?p> 我還是不想告訴他們,我的地址。
只說了一句,我在蘇州,就準(zhǔn)備掛掉電話。
媽媽在電話那頭,喊:“我就說不是在BJ,臭蛋走的那晚,根本沒有BJ的火車,尋香的話根本不能信?!?p> 我把電話掛掉了,而且這次我沒有哭。
晨晨見我掛掉了電話。走過來,拿起了話筒。
我對店老板,說:“等這通電話打完,再一起付錢?!?p> 店老板點了點頭。
晨晨剛撥完電話,也很快接通了。
晨晨叫了一聲:“媽媽,我是晨晨?!币痪湓掃€沒說完,眼淚就要跑出來,我趕快提醒他,說:“不要哭,家人聽見我們哭,會更為我們擔(dān)心的?!?p> 晨晨讓我走遠(yuǎn)一點,我這才想起來剛才的約定,就依言走遠(yuǎn)了一點。
我站在遠(yuǎn)處看著晨晨打電話,剛開始他的表情很痛苦,很委屈。
可沒過幾分鐘,他就拿著電話,邊打邊手舞足蹈。像是在和他媽媽炫耀,這幾天的經(jīng)歷。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出門只帶了十塊錢!又一想,電話一分鐘不過五毛錢,足夠用了。
可直到十幾分鐘后,晨晨還在興高采烈的打著電話,絲毫沒有掛掉的意思。
我有點擔(dān)心錢不夠,就走過去,拽了拽晨晨。掏出十塊錢,在他面前晃了晃,嘴巴無聲的比劃著,意思是告訴他,我只帶了十塊錢。
晨晨立馬背過身不看我,繼續(xù)打電話。還不耐煩的沖我揮手,意思是讓我履行約定,走遠(yuǎn)一點。
我哪里肯走,生怕他會打超了錢。
晨晨被我拽了不耐煩,一只手繼續(xù)拿著話筒,另一只手,不斷摸著,身上的幾個口袋。
他居然,掏出了一張五十塊錢!
我當(dāng)時在心里,大聲喊道:“原來你也藏錢了,而且一直沒有告訴我!”
晨晨根本沒有理我,而是比劃著讓我走遠(yuǎn)一點之后,隨手就把五十塊錢丟給了店老板。
就繼續(xù)手舞足蹈的和他媽媽,繼續(xù)講,他這19天的經(jīng)歷,根本沒再看過我一眼。
足足打了35分鐘才結(jié)束!
回飯店的路上,我對晨晨,說:“我只打了五分鐘?!?p> 晨晨沒說話,我又說:“我只打了五分鐘。”
晨晨還沒說話,我又說:“我怕你等著急,我只打了五分鐘?!?p> 晨晨還是沒說話。
過了一會,晨晨皺著眉頭對我說:“我媽媽交代我,明天晚上一定要,再給她打電話,還說有很重要的事情?!?p> 晨晨說他覺得這話很奇怪。
我沒有覺得奇怪,但也沒敢告訴晨晨,我交代了我們在蘇州的事情。
兩人沉默了一會,我對晨晨,說:“我只打了五分鐘,你打了半個多小時?!?p> 晨晨,說:“滾!”。
后來,我爸爸告訴我。這次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他和媽媽剛好和晨晨的媽媽在一起,正在一個朋友在打聽我們,到底在哪里。
我爸爸告訴我,他當(dāng)時特別羨慕晨晨的媽媽。
因為晨晨和他媽媽說了好多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