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到熙熙攘攘的街道,恍若隔世。
在這個熱鬧的京城里,有疼愛她的家人,有她才認識不久的好友,還有一位名聲不太好的未婚夫,可是這一切應(yīng)該都是屬于原本的顧青筠的。
如果她真的是林筠的話,又該怎么辦呢。
顧青筠沒有騎馬,沒有坐馬車,而是只身一人帶著面紗,朝著撫遠侯府走去。
“快閃開,快閃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少爺,快閃開。”
顧青筠聞聲望去,這一看便驚出一身冷汗,這不是她的弟弟林遠航么。
隨即一躍而起,拉起呆怔在街道中間的人,避開了急促而來的馬車。
這下仆人也趕了過來,拉過林遠航,上下檢查了一番。
“少爺,你有沒有事?”
顧青筠放開他,“他無事,應(yīng)該是被嚇著了,回去煮碗安神湯?!闭f完便準(zhǔn)備離去。
不想林遠航卻是起身拉住了她。
“大姐姐,是你么?”
顧青筠一怔,隨即又恢復(fù)了神情,轉(zhuǎn)身笑了笑,摸了下林遠航的頭。
“小少爺認錯人了,敢問小少爺是哪家的公子?”
小家伙的神色由期待轉(zhuǎn)為失望,不過還是抱拳向顧青筠道了謝。
“不知姑娘是......”
“青筠,青筠?!?p> 仆人正欲問顧青筠的身份,另外一邊卻有三個姑娘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顧青筠轉(zhuǎn)頭,這不正是她剛剛還想到的小姐妹們,便笑彎了眼睛,等著她們過來。
秦淑拉著顧青筠的胳膊,上下看了一遍。
“青筠,真的是你啊,我們還差點以為認錯人?!?p> “是啊,青筠,你是今日才回來么?”董琳也問到。
顧青筠對著三人點了點頭,又看向林遠航。
“我是撫遠侯府的三小姐,今日不過舉手之勞,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p> 說罷,便跟著三個小姐妹離開了。
依然是熟悉的地方,知味樓。
“青筠,你比去年高了些。”
“青筠,剛剛你救了林府的小少爺,你什么時候?qū)W的功夫?”
“青筠,聽侯爺說你是到南方春城去養(yǎng)身體了,當(dāng)初端午節(jié)是怎么回事啊?”
其他兩人都看著秦淑問東問西,不禁失笑。
“好了,阿淑,你讓青筠喝口水,她應(yīng)該走了許久,讓她歇歇。”
一杯茶見了底,顧青筠瞧著面前三個人那充滿求知的眼神,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
于是當(dāng)著她們的面解開了面紗。
一時間,三個人全都當(dāng)場愣住。
“你們怎么了?”
還是沈長寧先回了神,“青筠,你的胎記呢?這兩年來你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聽到沈長寧的話,其他兩個人也回了神。
是啊,胎記是打娘胎帶出來,按理說應(yīng)該是去不掉的,所以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
剛剛見面的喜悅被擔(dān)憂取而代之,屋子里的氣氛變得沉重。
“你們不會是被我的美貌嚇著了吧?現(xiàn)在比起梁世子,誰更勝一籌?”
“說正事?!遍L寧郡主打斷了顧青筠的嬉皮笑臉。
好吧,調(diào)節(jié)氣氛失敗了,顧青筠正了臉色。
“侯府的消息說是我去了春城修養(yǎng)身體,其實我是去青云山了?!?p> “青云山?逍遙閣?”董琳問道。
顧青筠點頭,“是啊,我現(xiàn)在是逍遙閣的弟子,不過這個消息還沒公之于眾而已?!?p> “你們還記得我額上的胎記吧,其實它并不是胎記,而是被人下毒了而已,現(xiàn)在毒已經(jīng)解了,所以......”
“原來如此?!?p> “那你這兩年應(yīng)該很辛苦吧?”
顧青筠默然,辛苦么?應(yīng)該是的吧,但是最起碼現(xiàn)在有了自保之力了。
“對了,怎么只有你們?nèi)齻€人,阿然和阿婧呢?”
三人互相看了彼此,最后由沈長寧開了口。
“阿然早已經(jīng)及笄了,現(xiàn)在正在府中待嫁。”
顧青筠一笑,“那是好事啊,不過你們這神情似乎不對勁,難道......”
“阿然被許給了當(dāng)今三皇子梁墨,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位三皇子可是心有所屬的人,但是奈何阿然......唉,不說也罷?!?p> “那阿婧呢?”顧青筠又問道。
“阿婧可是一個死心眼,他一直喜歡我哥,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xiàn)在被指婚給了五皇子梁昱?!?p> 感情這事顧青筠自己也弄不明白,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說她兩了,你這次回來,這和梁世子的婚期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
這兩年中,那張?zhí)炫嗽沟哪樢矔r常出現(xiàn)在腦海里,但是她也沒有刻意的問過他的消息。
“他現(xiàn)在......”
秦淑斟酌的開口道,“這兩年,這位世子幾乎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聽說是兩年前那一次受的傷傷了底子,而且據(jù)說他毀容了?!?p> 顧青筠一愣,傷的這般重么?那樣的臉上要是留了疤,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