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隊交換了方向,周子昂和齊洪濤拱手告別后,就往各自國家行去,子矝這才算真真的踏出了姬州的界限,進入了另一個地界,子矝在轎攆上也是無聊,就不時的看看書,打發(fā)一下路上的時光。
轎攆外隨行的丫鬟突然騷亂起來,子矝有些好奇,夏竹便將帷幔輕輕掀起一些,就看到了沿路開滿的桃花,乍一看,仿若仙境,子矝也不由愣了愣道:“這姜州景色倒是如仙境一般”。聞言夏竹回道:“奴婢聽說,姜州人崇尚武學(xué),還以為這姜州肯定冷硬無聊呢”。
子矝笑道:“一國有一國的風(fēng)土人情,尚武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夠樸實”。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個陌生面孔過來說道:“奴才給公主請安,王爺吩咐在此休整”。
“我知道了”子矝回道。
那人緩了會兒又說道:“王爺還說這一片的景色甚是好看,公主在轎內(nèi)若是無聊,可以下轎一觀”。
“多謝王爺體恤”子矝淡然回道。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外面的人走了,夏竹對子矝道:“主子要下去看看嗎”。“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看一看,下去吧”子矝道。
夏竹忙扶著子矝出了轎攆,以為一直在路上行駛,子矝沒有過多的打扮自己,只是一身簡單的月白紗裙,頭發(fā)用絲帶簡單的束了一下,長長的青絲在微風(fēng)中翩飛著,子矝深吸了一口清香的空氣道:“果然還是宮外空氣清新”。
衛(wèi)澤則像是個空氣人一般跟在子矝身后。子矝對他說道:“衛(wèi)師傅不必一直跟著,我就去那邊看看”。衛(wèi)澤點頭道:“公主一切小心”。
“主子,您看,那邊還有溪澗呢”夏竹激動地拉著與衛(wèi)澤說話的子矝說道,姬州中山多樹多,與姜州這種水鄉(xiāng)環(huán)繞自是有些不同。
看到優(yōu)美的環(huán)境子矝也不自覺的掛著微笑,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看呆了,周子昂在聽說護國公主當(dāng)真下轎觀賞的時候,就帶著暗影過去了,畢竟沒到達京都之前,危險是時刻存在的。
等到周子昂走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子矝站在桃花樹下眉目含笑的看著在溪澗邊打鬧的丫鬟們,漫天飄揚的花瓣就這樣紛紛揚揚的落在她飄動的衣裙上,此情此景美的仿佛是一幅畫。
周子昂心里是說不出的悸動,喃喃道:“竟是她”說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后的暗影已經(jīng)驚呆了,怎么都想不到,當(dāng)初潛入軍營的錦幽姑娘竟然是姬州的護國公主,怪不得怎么也查不出。
子矝注意到周子昂的視線,就迎面看向了他,緩緩一笑,周子昂走至她面前,高大的身軀瞬間將子矝籠蓋,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入子矝鼻間,子矝開口道:“王爺,別來無恙啊”。
“沒想到,護國公主竟然是你,你能來我很驚訝”周子昂笑道。
“既然是我提出來的,總不能讓其他人去背著個鍋吧,只能自己來了”子矝輕松地說道。
周子昂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披到子矝的身上道:“如此,也挺好,姜州水多,剛來覺得還好,久了難免潮冷,以后出來久了還是帶個披風(fēng)最好,免得生病”。
子矝伸手將身上的攏了攏道:“謝王爺提醒,下次記得”。
“你就這樣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怕我因你騙我生氣嗎”周子昂問道。
“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怕的,王爺是個守信之人,您既然已經(jīng)完成了您的約定,免去兩國二十年的戰(zhàn)亂,子矝自然也是要出誠意的,只要子矝能做到,王爺盡可提”子矝緩緩說道。
周子昂聞言笑道:“難為你還記得,現(xiàn)在我不知道要你做什么,等我什么時候知道了,再告訴你”。“好”自請爽快道。
自知道子矝就是錦幽姑娘之后,周子昂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笑意,身邊的暗影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愉悅。
子矝一行人已經(jīng)快到姜州京都了,子矝對夏竹道:“我們幾日能到”。夏竹回道:“奴婢問過了,說是最遲明日就抵達了”。
“好,估計春蘭也快趕過來,到時候在城外估計就碰面了”子矝說道。
“但愿不會再出什么事才好”夏竹嘆口氣道。
子矝聞言握著茶盞皺眉說道:“夏竹,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們查南宮家時,南宮玥說過姜州有人與他們傳信,能左右戰(zhàn)場的情況,說明此人在姜州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
“主子是懷疑此人會找事”夏竹問道。
“不是懷疑,是肯定,既然這人肯冒大險與姬州合作害死我皇甫家,必定也不會留我這個后患”子矝沉聲道。
“那我們必定要早日把此人抓出來才好”夏竹擔(dān)憂的說道。
“公主殿下,王爺吩咐在附近的驛站休整一夜,明日我們就可以到達皇都了”轎外傳來聲音道?!拔抑懒恕弊硬浕氐?。然后對夏竹道:“走吧,下車”。兩人下車后就看到周子昂站在驛站門口等著她,看見子矝走近周子昂說道:“這么多天舟車勞頓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到了”。
“知道了,那我先去房間了”子矝回道。
周子昂擺了擺手,過來了一個丫鬟,周子昂道:“送公主去她房間”?!笆恰毖诀呋氐?,然后子矝就離開了,夜晚到來,夏竹準備好熱水,子矝就讓人都出去了,她不太習(xí)慣洗澡的時候太多人,衣服層層褪去,露出了子矝光潔細膩的皮膚,子矝抬腳進入了浴盆。
正在子矝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突然感應(yīng)到房頂傳來無數(shù)的響動,子矝猛的睜開雙眼,拉住身旁的睡袍一個旋轉(zhuǎn)披到身上,利落的在腰間系了一下,“砰”的一聲,從屋頂落下一個黑衣人,與此同時,驛站的其他房間也出現(xiàn)了眾多黑衣人,周子昂下意識的往子矝房間跑,卻被黑衣人暫時攔截。
子矝冷冷的看著眼前人道:“你是何人”。
“來殺你的人”黑衣人道。子矝聞言心里是無盡的罵人聲,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是多次的刺殺,這句話不知道聽力多少遍了,子矝有些煩悶道:“在你之前,有很多人和我說過一樣的話,現(xiàn)在都死了”。
話落便向黑衣人略去,對方顯然沒想到子矝先動手了,為了安全子矝早就讓夏竹在房間為她準備了一把劍,黑衣人閃避后,子矝就到床前抽出了劍道:“讓我看看究竟是誰要誰的命”。
兩人糾纏在一起,又有許多黑衣人也加入了進來,衛(wèi)澤也及時的趕到為子矝分擔(dān)了一些,房間外與房內(nèi)一樣都是刀光劍影,周子昂已經(jīng)擺脫了黑衣人來到子矝房門前,救下門外被糾纏的夏竹后,兩人就推門進去了。
正在此時,房內(nèi)子矝輕功掠起,來到了房頂,黑衣人見此大部分也都跟著出去將子矝圍在了中間。而另外三人則在屋內(nèi)對付著其他黑衣人。
子矝將劍緩緩提至身前,身上的白色睡袍被風(fēng)吹的瑟瑟作響,露出了修長白皙的小腿,玉足凌空而立,三千發(fā)絲沒有絲毫裝飾垂至而下,月光下顯得清冷幽寂,黑衣人在與子矝交戰(zhàn)后知道子矝不好對付,此時更是緊張的戒備著。
誰知子矝揮動劍身,強勁的劍氣朝四處散去,一群黑衣人來不及躲避,都被彈了出去吐出一口鮮血,子矝便趁此機會飛快的提劍轉(zhuǎn)了一圈,一群黑衣人就這樣在震驚的眼神中斷了氣,所有人均是被劍劃破喉嚨一擊斃命。
周子昂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jīng)驚呆了,他沒想到子矝的功夫竟如此好,看著子矝緩緩地落下,夏竹和周子昂忙走了過去,誰知子矝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夏竹嚇得連忙扶住子矝的身子,周子昂見此情況立馬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暗影進來道:“主子,黑衣人都清理完畢了”。周子昂陰沉著臉道:“去叫隨行的太醫(yī)來”。暗影看著床上的子矝立馬明白,向外跑去,一會兒一個老頭就被暗影領(lǐng)了過了。
“黃太醫(yī),怎么樣”周子昂看太醫(yī)把完脈后問道。
“無妨,公主只是突然強行催動強勁的內(nèi)力,身體受不住,受了內(nèi)傷才這樣的,休息一下就好了”黃太醫(yī)道。
姜州,宰相府中,齊震看著座下不停發(fā)抖的暗衛(wèi)道:“你剛剛說什么”?暗衛(wèi)一聽連忙跪下磕頭道:“屬下也沒想到,那個護國公主竟然會武功,我們的人已經(jīng)全部死了,請主子恕罪”。
齊震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暗衛(wèi)身邊猛的抽出暗衛(wèi)身上的劍將人殺了,看著眼里滿是震驚的人道:“任務(wù)失敗,你還敢活著回來”。
“啪,啪,啪”屋內(nèi)傳來三聲掌聲,齊震扭頭看著來人慢慢悠悠的拿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將手帕扔到了暗衛(wèi)的臉上,這才開口道:“你怎么來了”。
“不來怎么會看到這樣一幕,平日里最是溫和的宰相,竟然殺人如麻”來人笑意盈盈的說道。
“李子墨,我的事連你主子都管不了,你最好認清你的身份”齊震沉著臉道。李子墨不屑的笑了笑道:“宰相大人說的對,我只是個奴才,我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