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凰凰落桃枝

第三十四章 真相(下)

凰凰落桃枝 二茶小旭 5345 2020-04-22 08:00:00

  書房中只剩下龍櫻和楚然兩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龍櫻放下茶杯,想了想說:“雷霆是戰(zhàn)場上出來的人,此番動作太過沖動了些。”

  楚然看著她一臉神色平靜的樣子,笑到:“雷霆這個人,人如其名,在戰(zhàn)場上也是個沉不住氣的人,跟駱騰峰手下其他三個副將比起來差太多。不過他勝在做事雷厲風(fēng)行、殺伐狠絕,確實(shí)是一員猛將。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到底在你手上吃了什么虧?竟是拼了命也要報仇雪恨。”

  龍櫻淺笑著看了看他,并沒有要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意思,只淡淡地說:“雷霆被抓,介陽城的北駱士兵就是一群無頭蒼蠅,王爺正好可以派人清剿一番。”

  楚然神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幾年駱騰峰的手伸得太長了些,本王既然重掌西北軍,定要送他幾份大禮才行,那些兵既然都深入到介陽城了,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p>  龍櫻擺擺手笑到:“戰(zhàn)場上的事就是王爺?shù)氖铝?,我無甚興趣,不過李岳你準(zhǔn)備如何處置?”

  想到李岳,楚然的神色中不免有一些失望和可惜,不過他一向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沉聲到:“李岳通敵叛國,是死罪?!?p>  龍櫻知楚然是個重感情的人,便是小時候只有一面之緣的鬼面人都被他尊稱為師傅,這個李岳在西北軍中雖是他的下屬,但對年少的他來說卻更像是老師,若非感情深厚,早在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李岳有通敵之象的時候他便可以將李岳斬殺,沒想到他費(fèi)盡心思全了李岳的名聲,最終卻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

  龍櫻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到:“那太子呢?就算他不知道北駱人的事情,但私募兵馬也是大罪吧?”

  楚然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說:“李岳這個人我了解,他愛女如命,他的女兒在太子府做側(cè)妃,還生了個世子,所以即使將此事上報皇上,他也定會將此事一力承擔(dān)下來,不會承認(rèn)是受了太子的指示?!?p>  龍櫻挑眉:“這么說來,太子就這么不痛不癢地從這件事中摘出去了?”

  楚然看了看她,淺笑道:“你放心,折子還是得上的,太子會不會受到責(zé)罰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多疑,以后定會對太子有所防備。”

  龍櫻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聽說皇上沉迷于長生之術(shù)?”

  楚然神色一沉,眼中的對此事的厭惡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

  龍櫻繼續(xù)說:“皇上既然追求長生,那對太子來說應(yīng)該也算是一種威脅吧?如今太子已經(jīng)年過三十,雖說正當(dāng)年輕,但如此耗下去,太子要什么時候才能當(dāng)上皇帝?所以我一直懷疑,他一定要從我手上拿到那批藥材,一是不想你活,二是不想讓皇上拿到極心草。雖然他嘴上說把藥材獻(xiàn)給了皇上,但我猜他定把真正的極心草換掉了?!?p>  楚然無奈地看著龍櫻,搖頭笑到:“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說?!?p>  龍櫻挑眉一笑:“連你我都敢救,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楚然無奈地輕嘆一聲,說到:“總之,皇上也沒有看起來這么簡單?!?p>  龍櫻點(diǎn)點(diǎn)頭:“能當(dāng)上皇帝的人自然不簡單。不過那些就是王爺?shù)氖铝耍蘸笕粲行枰f凰山莊幫忙的地方,王爺直接找錢榛便可?!?p>  楚然神色一僵,愣神了片刻問到:“白莊主要走?”

  龍櫻莞爾一笑,打趣到:“我身邊的小丫鬟不喜冬日寒冷,還是回清水郡暖和些?!?p>  楚然知道她這只是個借口,但要走卻是真的,心里突然覺得有些落寞,龍櫻見他沉默不語,便說:“王爺不必?fù)?dān)心,我與王爺?shù)暮献饕恢庇行?,若有需要的地方只管跟錢榛聯(lián)系便可,上京城的事,我若不在,他可全權(quán)做主?!?p>  “我以為他只是個商人。”楚然神色恢復(fù)了平靜。

  龍櫻挑眉笑到:“沈央也只是個商人?!?p>  楚然失笑,是啊,萬凰山莊的人都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簡單,沈央這一次可真是讓他們刮目相看了……楚然說:“看來你對手底下的人都很信任。”

  龍櫻詫異地看著他:“王爺這話我就不理解了,不信任的人我為何要用?”

  楚然一向?qū)λ淖孕派跏桥宸?,若不是這些年養(yǎng)病讓他變得沉穩(wěn),他想必也是如她這般驕傲吧。楚然突然笑了笑說:“咱們相識也有大半個月了吧,你還救過我的命,以盟友相稱未免太客套了些,咱們可算是朋友?”

  龍櫻愣了愣神,不知他為何突然這么問,點(diǎn)點(diǎn)頭說:“自然算是?!?p>  “既然如此,你便不必再以王爺稱呼我,喚我楚然便可?!背簧裆珳厝岬乜粗?p>  “嗯?”龍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到:“好啊,我也不太喜歡王爺這個稱呼。”

  楚然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喚你……”

  白子慕?子慕?慕兒?阿慕?龍櫻在外面從來都是被稱為白莊主,未曾有人如此親切地喚她的名字,于是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打斷他,嘻笑著說到:“哎,女兒家的閨名可不能亂叫的,你還是叫我白莊主吧!再說了,我叫你楚然,你叫我白莊主,這讓人聽見,本莊主多有面兒!”

  楚然看著她,心下一陣失落,卻只能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依你便是?!?p>  龍櫻站起身理了理袖子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楚然趕緊叫住她,問到:“你何時走?我提前在府中設(shè)宴,送送你?!?p>  龍櫻抱歉地笑了笑說:“多謝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你知道的,小墨他……”不太喜歡你……

  想到那個對自己充滿了防備的小孩,楚然雖是一頭霧水,卻也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龍櫻歉意地笑了笑便離開了仁親王府。

  魏伯走進(jìn)屋,見楚然端坐在椅子上出神,便問到:“王爺怎地沒留白莊主用晚膳?廚房備了一大桌菜?!?p>  楚然回過神來,又恢復(fù)了往日里淡漠的神情,揮揮手說:“罷了,她不會留下來的?!?p>  魏伯覺得奇怪:“前幾日王爺和白莊主不是相處的挺好的?”

  楚然自嘲似的輕笑一聲,搖搖頭:“她身邊那個小孩,對本王很有防備?!?p>  “小墨少爺?”魏伯去聚仙樓的時候見過幾次,在他印象里那明明是個很有禮貌的俊俏小公子啊,為何會對王爺有防備?魏伯認(rèn)真想了想,說:“小孩子一向更喜歡親切些的人,想是王爺素來為人冷淡,小孩子看了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p>  是這樣嗎?楚然輕嘆一口氣不再思考這個問題,想到密牢中的人,楚然漠然起身:“隨本王去密牢看看。”

  魏伯隨楚然來到王府中一處偏僻的藏書樓,藏書樓外守衛(wèi)森嚴(yán)。魏伯動了動書架上的開關(guān),書架后的門便緩緩打開,一條蜿蜒幽長的密道出現(xiàn)在眼前,密道中十步一崗都是身披鎧甲的侍衛(wèi),看見來人紛紛行禮:“參見王爺?!?p>  楚然點(diǎn)點(diǎn)頭,沿著密道的樓梯向密室走去,這密室就像是將藏書樓整個翻轉(zhuǎn)了一般,空間結(jié)構(gòu)與地面上的藏書樓一模一樣,不過藏書樓是木造,密室是石造,所以顯得更加陰冷。走到負(fù)二層最深處的密牢,侍衛(wèi)立即將門打開,楚越見到他們進(jìn)來,詫異地問:“三哥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楚然沒有回答,走上前看了看被綁在鐵架上蓬頭垢面的雷霆問:“還沒醒?”

  楚越搖搖頭說:“醒過了,受不了刑又暈了?!?p>  楚然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弄醒他?!?p>  楚越抬抬手,一旁的侍衛(wèi)便拖著一根細(xì)長的鐵鞭走上前,鐵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一鞭下去直接撕碎了他后背的衣服,帶起一片血淋淋的皮肉,雷霆慘叫一聲醒了過來,后背上皮肉分離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待他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對面坐著的楚然,咬牙道:“楚然!果然是你!”

  楚然冷漠地看著他并不言語,雷霆痛苦地大笑起來:“我就說一介江湖門派怎可能殺我二百多精兵!果真是你在背后搞鬼!”

  楚然詫異地看了楚越一眼,楚越悄悄告訴他:“還被搶了八十多匹戰(zhàn)馬、燒了一座糧倉?!笨匆姵灰荒槻豢伤甲h的表情,楚越心下無奈,表示我剛剛聽說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yīng)……

  雷霆見他并不否認(rèn),心下恨得咬牙切齒:“仁親王果然是仁親王,一步一步當(dāng)真是好算計(jì)!介陽城沈家也是你的人對不對!你殺了我的兵,又暗中安排沈朗與李岳接觸,想將我的兵連根拔除對不對!”

  楚然手指輕敲扶手,面上雖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心下確是無奈:看來自己的人還什么都沒做便要先背鍋了……聽他提到沈家,楚然神色突然變冷,開口道:“你的兵?到了淄夕國,你們只能是一群死人。”

  “你!”雷霆咽下口中涌上來的血腥氣,冷笑道:“本將軍此番落入你的手中,要?dú)⒁獎庪S你便,只是你若想殺盡我一千多個士兵,鎮(zhèn)南王定不會放過你!”

  楚然絲毫不將他的威脅看在眼里,輕蔑一笑:“駱騰峰屯兵介陽城意欲何為?單憑一千多人便想打進(jìn)上京城不成?”

  雷霆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盯著他并不答話。楚然繼續(xù)說:“如今本王重掌西北軍,你們?nèi)羰谴虻睦飸?yīng)外合的算計(jì)怕是要落空了。”

  雷霆突然輕笑起來,一張血臉顯得猙獰可怕:“楚然,你已離開朝堂多年,我們王爺?shù)男乃加衷跏悄憧刹峦傅模∫獨(dú)⒁獎幈M管來,本將軍什么都不會說的!”

  聽了他的話,楚然神色一凜,一掌拍在扶手上閃身到了雷霆跟前,身后的椅子嘩啦一聲碎成渣,雷霆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此刻被楚然近距離地凝視著,他的眼神幽深,仿佛可以將他洞穿一般,雷霆不由得心里開始慌亂起來,正準(zhǔn)備破口大罵,卻見他突然了然一笑:“原來是太子。”

  雷霆看著他略帶蒼白的面容,雖然跟多年前比起來成熟了許多,但神色中的驕傲和敏銳卻仿佛是與生俱來的,雷霆只覺得突然渾身冰冷,張口竟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嘶啞出聲:“什么太子?你們淄夕國的太子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話剛出口,看見楚然眼中閃過的精光,雷霆便知自己說錯話了,楚然是說了太子,可沒說是哪國的太子……

  楚然轉(zhuǎn)身走到楚越身邊吩咐到:“殺了吧?!?p>  楚越愣了愣,知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點(diǎn)頭應(yīng)是。

  見他要走,雷霆突然笑道:“哈哈哈,你猜到了又如何?你沒有任何證據(jù)!”

  楚然停下腳步,側(cè)過頭淡漠地說:“本王不需要證據(jù),只需將你剩下的兵盡數(shù)斬殺即可。”

  說罷帶著魏伯走出了密牢,雷霆的破口大罵被密不透風(fēng)的鐵門隔絕開來,二人回到藏書樓,很快楚越也跟了出來,一起在藏書樓的內(nèi)廳坐下。

  看見楚越臉色發(fā)綠,一副不適的樣子,魏伯不由得奇怪,五王爺掌管刑訊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什么場面沒見過,怎么今日處理完雷霆反倒成這樣了,于是擔(dān)憂地問道:“五王爺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請府中大夫來看看?”

  楚越連忙擺擺手,緩了緩說:“今日本王也算是開眼了,那個化尸水可真是個厲害的東西……”

  “化尸水?”魏伯驚訝道:“王爺何時還弄到這種東西了?這東西在江湖上倒是個傳說,可比較難得,從未見誰使用過?!?p>  楚越搖搖頭,神色之中滿是抗拒:“白莊主給的。雖然就一小瓶,但雷霆此刻卻是連個渣都不剩,不過那個過程實(shí)在是令人作嘔?!?p>  能讓楚越色變的場面,那定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魏伯慶幸不是自己留下收尾。

  楚越甩甩頭決定換個話題,問道:“三哥剛剛是猜到什么了?此事與太子有關(guān)?”

  楚然神色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此前我一直想不通幾個問題。太子私募兵馬這么隱秘的事情,連你們都沒有絲毫察覺,駱騰峰是怎么知道的?”

  “李岳告訴他的?”楚越想了想說。

  楚然搖搖頭:“此事明顯是駱騰峰從別處知道了消息,然后用柳氏來脅迫李岳,他密室中的那封信便是證據(jù),他總不能自己將此事告訴駱騰峰,然后讓自己被脅迫吧?”

  魏伯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初在西北軍中,屬下也算是與李岳共事過,對他比較了解。他若是有心與駱騰峰勾結(jié),當(dāng)初又何必辭官,在朝中助益不是更大么?”

  雖然這樣比較合邏輯,但楚越還是覺得不合情理:“楚博文身為太子,日后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為何要與敵國的駱騰峰勾結(jié)呢?此舉相當(dāng)于引狼入室,長此以往定會動搖朝綱?!?p>  楚然眼中涌上一絲嘲笑,冷冷地說道:“這就是我之前想不通的第二個問題。我們一直以為太子私募兵馬是因?yàn)橛J覦西北軍的兵權(quán),可私募兵馬畢竟是隱秘之事,招募到上萬人便是極限,又如何能與幾十萬西北軍抗衡?而且太子的這個計(jì)劃已經(jīng)實(shí)施了兩年多,那時候我尚且病重,他的太子之位十分穩(wěn)固,兵權(quán)雖在阿越手中,但對他也構(gòu)不成多大的威脅,他又何必做這么危險的事呢?”

  楚越點(diǎn)點(diǎn)頭:“那究竟是為何?”

  楚然輕笑了一聲:“此事還多虧了白莊主的提醒?;噬先缃癯撩蚤L生不老之術(shù),絲毫沒有想要退位的打算,而楚博文已經(jīng)做了十五年的太子了……”

  楚越震驚到:“難道他是想……逼宮?”

  楚然點(diǎn)點(diǎn)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駱騰峰不可能指望一兩千個士兵便能打進(jìn)上京城推翻楚氏王朝,定是太子許他一些好處向他借兵,北駱士兵勇猛善戰(zhàn),混在他招募的人馬中用來對付宮中禁軍綽綽有余?!?p>  藏書閣中頓時陷入一片沉默,過了良久魏伯才說:“可就像雷霆說的,這一切都是猜測,并無證據(jù),皇上不一定會相信我們?!?p>  楚越冷哼一聲:“何須他相信?就像三哥說的,將那批北駱士兵盡數(shù)斬了就是?!?p>  楚然認(rèn)真思量了一會兒,問到:“鐘敬何在?”

  魏伯答道:“鐘將軍駐軍在京城三百里外的古北鎮(zhèn),五日后將啟程前往西北換防?!?p>  楚然吩咐到:“傳令給他,明日一早清點(diǎn)三千人馬先前往介陽城剿匪?!?p>  “屬下遵命?!蔽翰響?yīng)到,然后便速速離開。

  楚越擔(dān)憂地說:“只帶三千人馬?萬一李岳破罐破摔,命介陽城的守軍從中搗亂怎么辦?”

  楚然搖搖頭:“鐘敬親自去了,李岳不可能與他動手?!?p>  楚越知道,鐘敬和李岳是生死兄弟,可如今李岳叛國是事實(shí),又怎敢保證他不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呢?而且若是將此行定義為剿匪,那又如何給李岳定一個通敵叛國之罪呢?楚越驚訝地看著自家三哥:“莫非三哥還想保下李岳?”

  楚然嘆了口氣:“見到鐘敬,李岳知道該怎么做。本王保下他的家人,便算是報答他的教導(dǎo)之恩。”

  楚越懂了他的意思,既然三哥決定了,他自然不會多話,然后問到:“那楚博文私募的其它兵馬怎么辦?”

  楚然神色漠然地冷哼一聲:“放出消息去,西北邊境戰(zhàn)火不斷,本王要招募兵馬重整西北軍。”

  楚越愣了愣,失笑道:“也是,三哥重回西北軍,這聲望可不是什么小小私兵可比的!如此一來,真正的有志之士自會投入西北軍的旗下,剩下那些混吃等死的也成不了什么氣候?!?p>  楚然沉聲到:“此舉不只是為了對付太子。駱騰峰在北駱一手遮天,如今連他國之事也想管一管,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p>  知道他是想為與駱騰峰的戰(zhàn)場交鋒做準(zhǔn)備,楚越不由得心潮澎湃,多少年了?他現(xiàn)在可是十分想念西北的戰(zhàn)場……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