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龍櫻不禁更加憂心:“你們不是說妖界由妖王統(tǒng)治么?那這小王豈不是個厲害角色?”
花千邪不屑地輕嗤一聲:“妖王隨性散漫,從不約束眾妖,導(dǎo)致妖界秩序混亂、爭斗不休,凡是修為高些的妖都會吸納一眾小妖,畫地自治、自封小王?!?p> 額……龍櫻頗有些無語,那這小王豈不就相當(dāng)于是人間的土匪頭子、山大王?那這妖界豈不是遍地的山大王?
花千邪見她出神,輕敲一下她的額頭問道:“想什么去了?”
龍櫻回過神來,有些嫌棄地說道:“沒什么,就是覺得這妖王的品味委實不堪。”
花千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確實,這廝不光品味不行,眼神也不太好?!?p> “嗯?”龍櫻奇道:“堂堂妖王莫非是個瞎子不成?”
花千邪輕笑出聲,點頭道:“沒錯,他眼瞎?!?p> 遠(yuǎn)在萬妖宮尋歡作樂的妖王突然連打三個噴嚏,不情不愿地從女妖的溫柔鄉(xiāng)中抬起頭來:誰在罵本王?
看著下方的楚然下手狠厲,逼著金吾衛(wèi)節(jié)節(jié)敗退就要退出殿外,龍櫻不由得對他的身手表示贊賞:不愧是三叔的徒弟……
眼看就要沖到了殿門口,卻見楚然突然身形不穩(wěn),出手動作也慢了下來,甚至差點被一侍衛(wèi)的長劍刺中。
龍櫻一驚:“他這是怎么了?”
花千邪好整以暇地抱臂看戲:“他剛才中了小妖一擊,此時怕是妖毒發(fā)作了。”
“妖毒?”龍櫻氣急:“那你不早說!”
迅速從懷中掏出面具戴上,龍櫻便飛身下去兩腳便將離楚然最近的幾名侍衛(wèi)踹飛,眾人被這突然從天而降的蒙面女子嚇了一跳,一時竟忘了進攻。
花千邪卻并不打算去救他,雖說如今的楚然是轉(zhuǎn)世,但他本尊做的那些事可是萬死不能辭的……
龍櫻扶著楚然問道:“你怎么樣?”
楚然同樣震驚地看著她:“你怎會在此?”
“好啊!竟然還有同伙!”領(lǐng)頭公公大手一揮:“弓箭手準(zhǔn)備!統(tǒng)統(tǒng)拿下!”
只見金吾衛(wèi)迅速退出殿外,殿外的空地上整整齊齊的弓箭手蓄勢待發(fā)。
龍櫻感覺到他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忙問到:“你可還好?”
不知為何,此刻能見到她,楚然竟覺得就算死在這兒也值了,正想說話,一股腥味涌來,竟噴出了一口黑血。
龍櫻連忙點穴封住他的經(jīng)脈:“我?guī)汶x開?!?p> 只聽“嗖嗖嗖”的聲音,無數(shù)羽箭破空而來,龍櫻一手扶著他,一手掌心運氣揮出,強大的掌風(fēng)將羽箭生生攔住掉落在殿外。
可敵人并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波一波的羽箭接踵而至,楚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架在龍櫻身上,龍櫻一邊迎敵、一邊扶著他略顯吃力,沖著梁上的花千邪喊道:“還不趕緊來幫忙?”
花千邪無奈地輕嘆一聲,神色幽怨地飄了下來,長袖輕揮便將寢殿的房頂掀塌半邊,殿外頓時一片混亂,然后左手摟住龍櫻,右手提著楚然的脖領(lǐng)子便飛身從掀開的房頂躍出,很快便出了皇宮。
站在高樓上望著那塌了一半的寢殿和一片混亂的皇宮,龍櫻遲遲不能回過神來:“你……你將寢殿拆……拆了?”
花千邪拎著昏迷不醒的楚然晃了晃,十分不悅地說:“阿櫻讓我救我不喜之人,我總得有個地方發(fā)泄才行。'
龍櫻目瞪口呆了一陣,見他拎著楚然的動作十分不善,生怕他再將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人給折騰死了,連忙拽著他回了北苑……
將楚然在客房安頓好,龍櫻吩咐錢榛:“你給五王爺和六王爺捎個信,省得他們見楚然遲遲不歸,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錢榛領(lǐng)命退下。
若兒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身后跟了一個小廝,只見花千邪神色陰郁地坐在堂上,龍櫻則坐在床邊給昏迷不醒、形容狼狽的仁親王細(xì)細(xì)把脈,二人連忙將熱水端上前:“小姐,王爺渾身是血,先讓小廝給他清理一下吧?!?p> 龍櫻收回手點點頭說:“他后心的傷口有毒,切記不要碰上?!?p> “小姐放心。”若兒看了看花千邪,然后對龍櫻說:“已經(jīng)深夜了,這邊我守著就行,小姐和花公子先回去休息吧?!?p> 龍櫻起身給小廝讓位置,但仍是站在一旁:“沒事,等清理好了我還得仔細(xì)瞧瞧他的傷口?!?p> 若兒卻是給她使了使眼色,假意笑著打趣到:“若兒的醫(yī)術(shù)小姐還信不過嘛?給王爺傷口上藥的事就交給我吧。剛剛花公子給王爺拔毒也頗耗費心神,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p> 龍櫻看著若兒一直眨巴眼,問道:“你眼睛怎么了?”
若兒無奈地跺了跺腳,湊到龍櫻耳邊悄聲說:“小姐,花公子生氣了你沒看出來么?你快去哄哄花公子吧?!?p> 龍櫻歪過頭看了看花千邪,這人都把皇帝寢宮給拆了,還有什么不高興的?跟若兒小聲嘟囔到:“仁親王跟咱們龍岳山莊關(guān)系匪淺,救他難道有錯么?”
對于自家小姐的遲鈍,若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姐救王爺沒錯,可帶小姐和王爺離開皇宮、又在小姐的吩咐下給王爺拔毒的都是花公子呀。之前小墨少爺也甚是討厭仁親王,小姐不如好好問問花公子他們?yōu)楹螌θ视H王如此不喜?”
龍櫻仔細(xì)思量了一番,這倒確實是個疑問。
若兒繼續(xù)苦口婆心地說:“盡管如此不情愿,花公子還是聽小姐的給仁親王拔了毒,雖然花公子是個頂頂厲害的人,但拔毒這種事也是破耗心神的,小姐怎能只顧著照看仁親王的傷勢,卻忽略了花公子?”
龍櫻恍然大悟,心中生出一絲愧疚,便說:“原來如此,那你好好照看仁親王。”
若兒笑著點點頭:“放心吧小姐?!?p> 龍櫻正準(zhǔn)備叫著花千邪一塊兒回去,轉(zhuǎn)身之際卻聽得昏迷中的楚然囈語喊到:“櫻兒……櫻兒……別走……”
看著花千邪陰沉著臉轉(zhuǎn)過頭來,那眼神似要將胡言亂語的人撕碎了一般,若兒和小廝頓時竟是一動也不敢動,龍櫻尷尬地立在原地,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忙說:“那什么……他神志不清……你別聽他的?!?p> 花千邪的眼神挪到龍櫻身上,眼中的嗜殺隱去,神色中卻添了幾分隱忍,沉聲喊到:“阿櫻,過來?!?p> 龍櫻聞言,立刻快步向他走過去,只見花千邪起身樓了龍櫻的腰,瞬間便消失在了房間里。若兒頓時松了口氣,拍了拍僵住的小廝說:“快好好干活吧?!?p> 轉(zhuǎn)眼間他們便回到了龍櫻的房間,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待龍櫻回過神來,她已被花千邪困在跟前,身后雖然抵著門,但花千邪的左手卻是墊在她的后背,似是怕她被門框硌著。
花千邪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神色復(fù)雜,似是很生氣,但又有些許不忍和心疼……
龍櫻從沒見過他這般模樣,被他看得心底發(fā)毛,卻又不太敢動,有些局促不安:“你……我……我救仁親王,你當(dāng)真如此……生氣?”
花千邪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只沉沉地說了兩個字:“生氣?!?p> 花千邪從未對她動過氣,見他這么直白地說出‘生氣’兩個字,龍櫻一時竟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地解釋到:“我救他……純粹是因為他與爺爺有血緣關(guān)系……爺爺為了尋他娘親而來,如今下落不明,我……我自然是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危險當(dāng)中……我……唔……”
龍櫻話未說完,便被花千邪俯身堵住了嘴,龍櫻愣了愣,一時竟忘了掙扎,任他對自己的唇瓣親吻輕咬,竟似有些小心翼翼,令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心疼的感覺。
花千邪緩緩放開她的唇,嘆了口氣沉聲說到:“阿櫻,我生氣的是你一次次救他,他卻一次次傷你……”
龍櫻不解,楚然何時傷過她?不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他不會就是……小墨說的那個天族太子吧?”
花千邪眼中閃過一絲不善,答道:“是?!?p> “他為何會在此?可他明明是個凡人?!饼垯巡唤狻?p> 花千邪冷哼一聲:“他害你跌入神祭池,天君罰他下界輪回百世。哼,敢傷你分毫的人,便是將他破皮抽筋、撕碎了喂狗本尊都嫌不夠!”
龍櫻看著他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陰狠模樣,眸子也隱隱有泛紅的跡象,連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聲道:“對不起……”
花千邪渾身一震,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何須她來說對不起?
龍櫻在他心口蹭了蹭說:“我雖不記得之前的事,但始終是我讓你和小墨擔(dān)心了,對不起?!?p> 花千邪有些慌了,緊緊摟著她:“阿櫻……你……你永遠(yuǎn)都不用說對不起?!?p> 龍櫻搖搖頭,抬起頭來看著他有些慌亂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我覺得,兩個相愛的人一定是互相平等的,你寵我、愛我、保護我,我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自然也需跟你道歉。今日的事便是我之過,你如此這般忍讓,我卻沒能顧及你的感受,對不起?!?p> 花千邪定定地看著她,眼中似有光芒閃過,聲音不由得低沉下來:“阿櫻,你是不是在說,你愛我?”
龍櫻只覺得他的嗓音異常好聽,好聽到她耳根一陣酥麻,看著花千邪期待的眼神,龍櫻從他懷里掙出來,纖細(xì)柔嫩的小手牽過他溫?zé)岬拇笫?,抬頭看著他,笑靨如花:“花千邪,你,在我心里?!?p> 花千邪眼眸微閃,龍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便被花千邪打橫抱起走向內(nèi)室的大床,聽得他說:“阿櫻,咱們今晚便洞房吧!”
“……你想得美……”
半晌過后,花千邪從龍櫻那被他褪去一半衣物的香肩中抬起頭來,聲音沙啞地說:“阿櫻……我今晚不想泡冷泉了……”
龍櫻面色潮紅,眼神有些迷離,花千邪在她微腫的小嘴上輕啄,沉聲誘惑地問:“阿櫻,好不好?”
“可是……”龍櫻神智清醒了些,看著他變得暗紅的眸子似要滴出血來一般,怎么可能有人長得這么好看呢?她是三叔帶大的,一向都是隨心而動,從來不將三教九條的束縛放在眼里,如今既已跟他表明心意,跟他在一起她也歡喜,再推拒倒顯得太矯情了……
花千邪見她遲遲不說話,當(dāng)是她不勻,便親了親她的耳側(cè)說到:“倒也不急于一時,穿上嫁衣的阿櫻必定更加嫵媚?!?p> 嘎?龍櫻剛要同意的話咽了下去,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卻見花千邪捉了她的小手親了一口,眼中的情欲更勝:“不過阿櫻,你也不忍心看夫君這么難受對不對?”
早些年她帶著靈兒胡作非為的時候,去過江南最有名的青樓觀摩妖精打架,看見他眼中的狡黠,龍櫻頓時生出一個不好的預(yù)感:“你……你想干嘛?”
花千邪拉著她的手魅惑一笑,笑得她頓時花枝亂顫迷了眼,下一刻回過神來,卻被花千邪死死嵌住手腕動彈不得……
龍櫻漲紅了臉,嗔罵到:“花千邪,你無恥!”
花千邪親了親她的嘴,輕抵著額頭聲音沙啞地乞求:“幫幫我,阿櫻?!?p> “你……”憑她以前的觀摩經(jīng)驗只知女子慣會誘惑人,卻不知男子的誘惑力是這般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龍櫻只覺得花千邪的呼吸滾燙、額頭也冒出密密的細(xì)汗,似是隱忍到了極限了,
“阿櫻,叫夫君?!?p> 龍櫻大口喘了喘氣,覺得每次都被他欺負(fù)得這般被動有損她龍岳山莊少莊主的威儀,便學(xué)著他的樣子將嘴湊近了他耳邊,輕呼:“夫君……”
“阿櫻,你可真是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