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不是阿言嗎,難得見她出來逛街啊,走,去和她打個招呼”。
小公主扯著滿臉不耐煩的沐小王爺從首飾店出來。
“咦,葉歡?他怎么會跟阿言一起?”
小公主單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還真是那個浪蕩子。
“那個姓墨的,為人又兇又冷,嘴又毒,真不知道葉歡看上她哪一點”。
沐陽試圖從某公主的魔爪下薅出他被拽的皺皺巴巴的外袍,邊薅邊小聲嘀咕。
“葉歡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哪家花樓沒去過,哪個花魁唱的曲兒沒聽過,怎么幾天不見,眼光還不濟了,看上了這么個。
哎哎哎,疼,別掐了”。
小公主氣勢洶洶的用修剪圓潤的長指甲掐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擰,整個耳骨騰地紅了起來。
“在本公主耳邊瞎嘀咕什么,是不是當(dāng)本公主聾啊??。俊?p>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哎小祖宗,快放下來吧,疼死了”。
沐陽疼的直跺腳。蒼天有眼啊,他從小耳朵格外敏感,一丁點都碰不得。
這個小破公主,還回回都非要掐他耳朵,簡直是枉顧人性。
小公主一愣,“他?。靠瓷习⒀??”
不會是真的吧?
不行不行,他怎么能看上阿言呢,他那么臭名昭著的哪里配得上呢?
沒看見他一上街,周圍的人都在往后躲嗎?
那賣糖葫蘆的瘸腿大叔,跑的比誰都快。
“他怎么就不能看上了?次哪兒了?
要我說,那還是她墨言配不上”.
“你還說?”
“哎呦哎呦,不說了不說了,你快放下來,小祖宗”。
小公主拖著身后揉耳朵的某位,快步走到正在挑選物品的墨言身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言,好巧啊,在街上看到你”。
“嗯?哦,是你”。
將手上的紅寶石簪子遞過去,“應(yīng)該很趁你”。
“好漂亮啊,謝謝阿言”。
小公主喜滋滋的戴上,跑到銅鏡面前各種打量。
“果然還是阿言對我最好了”。
墨言看著摸著頭上簪子愛不釋手的小姑娘,默默掏錢示意老板結(jié)賬。
“哎,對了阿言,你今天怎么會和,咳,他一起出來???”
小公主回神,一把把墨言扯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一旁的沐陽看著被那個嬌縱小公主像瘟疫一樣隔離開,試圖維持住端莊假笑的葉歡,同情的嘆了口氣。
葉歡的標準假笑僵硬在臉上,掃了一眼乖乖站在邊上,捂著荷包的小王爺,彼此交換了個“兄弟你怎么也這樣”的眼神,抽了抽嘴角。
在墨言簡明扼要的解釋加上葉?乖巧?歡時不時為自己英勇行為的精彩補充后,小公主總算是了解清楚了。
“靠,那個老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居然敢這樣欺負你,真當(dāng)本公主是死的啊。
怪不得她不請我,是怕我去了翻臉是吧”。
小公主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嚇的捧著首飾盤的侍女手一抖,差點把東西撒出去。
侍女長吁一口氣,啊,好險好險,差點把珍珠項鏈掉出去。
這要是摔壞了,十個她也賠不起。
“當(dāng)年欺負母妃,如今還欺負你。本公主不發(fā)威,她真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就是就是,這分明是不把公主您放在眼里”。
墨言和文棋皆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瞪向點頭附和的葉歡。
墨言與文棋交換了眼神,這兄弟是故意的,還是單純的傻?
文棋搖搖頭,哎,這你就不懂了吧。
少爺這是故意攪和小公主與長公主的關(guān)系,順便為墨小姐與長公主的戰(zhàn)斗助力吧。
不愧是少爺,瞬間就將自己拉到友軍的陣營里,還能刷一波心上人好友的好感度。
機智,實在是太機智了。小公主看了眼同一陣線的葉歡,給了他一個“小子你很上道”的眼神。
看著某人扯著人家袖子的手,上前一把給他分開。
深吸一口氣,捋了捋頭發(fā),平心靜氣道。
“葉公子,雖然你剛剛與本公主同仇敵愾了那么幾句,但并不意味著本公主對你有任何好感。
就憑你這樣一個紈绔在京中的地位和名聲,想要追阿言,本公主作為她的朋友,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說什么呢”。
墨言扯了扯小公主的衣袖,這是多么單純的約飯情意啊,這又是個多么天真的傻孩子啊。
怎么能這么形容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呢,說出來就骯臟了。
“阿言,乖,你還是個崽,你不懂的”。
墨言一愣,嗯?
“哎,你又不是她,你憑什么管她的事?
小爺追她,憑什么要你同意?”
“就憑,就憑她是本公主的好姐妹,她的事,本公主就不可能不管!”
小公主看著迷茫疑問的墨言,狠狠的白了鐵青著臉的葉歡一眼。
好好的姑娘,身量苗條,長相清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讓這個難纏的東西給看上了呢。
小公主痛心疾首的搖頭,有種自家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崽被別人抱走了還不給錢的奇怪感覺。
“拜托,小公主,我已經(jīng)在改了好吧”。
葉歡看向一臉懵的沐陽,無奈的撇了撇嘴。
不是,兄弟,關(guān)鍵時刻你干嘛呢,說話啊。
得,這就下線了?真是沒用!
“切!改?你滿大街問一問,誰不知道你葉大公子的本事。
阿言她心思單純,不是你可以隨意勾搭玩弄的對象”。
火力全開的小公主一邊說著,一手牢牢的抓著身后好友的手不肯放,一臉的鄙視。
“玩弄?你這句話說的,是在侮辱她,還是在侮辱我?
顏樂公主,小爺我可是很認真的”。
“認真?誰會信你的認真?”
小公主想起前些天宴會,聽到有關(guān)人家說他為了追什么凝兒姑娘,一擲千金的事,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笑話罷了,不屑一顧。
如今細細想來,倒是有幾分可信。
怎么短短數(shù)日,就換人認真了?搞笑。
“那你說,怎樣才同意她很小爺在一起。條件你隨便提”。
葉歡見同一戰(zhàn)線也沒能博得幾分好感后,索性放開了,也不再繃著假笑。
身體往后仰,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
“就憑你葉大公子這招貓逗狗的性子,和尋花問柳的風(fēng)流韻事,你就不配和我們阿言站在一起。
除非”。
“除非什么?”
小公主眼珠一轉(zhuǎn),有了!
“你能把這滿京城關(guān)于你葉大公子的流言制止住,并改掉大家對你的舊印象”。
“顏樂!”
墨言脫口而出,冷冷地看過去,嚇得小公主的一抖。完了,阿言真的生氣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你不該替我提這種要求,也更不應(yīng)強人所難”。
墨言皺著眉,雙手狠狠地扣在一起。先不說他們只是朋友,不該如此強人所難。
他的行事作風(fēng)是他的自由,便是好友也不能代替她以被喜歡的身份壓人。
喜歡不是錯,她不能回應(yīng)已經(jīng)很為難了,更不應(yīng)該再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