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心好累
遠了看,墻角下,就像兩只迷途羔羊終于找到伙伴,摟抱一起相互取暖,相互憧憬著她們的未來,友情在持續(xù)升溫,彼此珍惜!
這一幕恰好落到了姚兵眼里,瞅向那兩只蹲坐在他家門前的‘流浪狗’,一絲同情都不曾流露。
等車子開過時更是不予再多投放半分精力,無視得相當徹底。
肖晴的視角剛好對準那輛超霸道大越野,還是某性能絕對遙遙領先的品牌。
透過車窗玻璃,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里面的人,姚……姚兵,是這個姚兵?
我的天,匆忙推開若水:“好了,別再憂傷了!”還是想想能不能逃過此劫吧。
若水不解,剛好那男人也已經(jīng)下車,屋里立馬有人過去接手,將車子開走。
不就是個長相有點兇狠的‘人’么?比起厲銘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個應該好對付多了。
是和尚嗎?看那一身野性十足的打扮,也不像啊。
緊身棕色T恤令兩塊勻稱胸肌格外凸出,外套一件休閑黑皮衣,深藍牛仔褲腳卷起少許,腳踩皮短靴。
無論身形還是那破壞力極強的靴子,一腳過來,都能將若水的小身板踹趴了。
在若水眼里,這是很危險的一個人!
肖晴吞吞口水,他要進去了,一旦門關上,再想見恐怕比登天還難。
躊躇幾秒,快速換上無比親和的笑臉,跑過去擋在男人身前點頭哈腰:“你好姚先生,我叫肖晴,是小晴男裝網(wǎng)店的店主,那什么,前幾天您堂妹在我家購買了一套迷彩男裝,發(fā)現(xiàn)質(zhì)量不過關,請您原諒?!?p> 深怕對方不信,干脆七十度彎腰:“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發(fā)錯貨了,那褲子還差一道邊沒鎖,給您帶來不便,我表示萬分抱歉,也愿意進行賠償,在此請求您放小店一馬,求求您了!”
上帝保佑,一定要答應,活了二十四年,兩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人。
從對方自報家門開始,打算揮臂搡開的大手頓住,錯愕低頭。
“拜托了!”等不到回應,肖晴直起腰,開始雙手合十不斷搖晃,拿出了十萬分的虔誠。
厲眼瞇了瞇,視線緊鎖在女人臉上,大手掏出手機。
不需要看就能摁到想要的號碼上,后繼續(xù)瞅著肖晴將手機貼服耳邊,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不用找了!”
若水聞言立刻沉下臉,雙手逐漸成拳,渾身都進入到備戰(zhàn)狀態(tài)。
來到這個世界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越加渺小,至今還忘不了厲銘一招制服她的事實。
說不挫敗是假的,這很不正常。
前世,她可以徒手打倒十個壯漢,跟消失掉的內(nèi)力無關,還是說這里的人都格外厲害一些?
不管打不打得過,只要他敢欺負肖晴,她都會豁出命和他進行決斗。
肖晴下意識的后退,這么說他也正在找她了?
那她現(xiàn)在算不算自投羅網(wǎng)?
尼瑪今天不會交代在這里吧?也能理解,姚兵是什么人?在墨城一向都橫著走,卻因為她出盡洋相,不報復才怪。
怎么辦?一邊是保命,一邊是糊口的事業(yè),如何選擇?
確實,姚兵有意喚人來把這倆不知死活的東西扔地窖里去,然而眸光轉(zhuǎn)到若水那邊時,遲疑了。
剛才還沒認出來,這不就是車里報紙上那個女人嗎?
厲銘的合法妻子,她怎么會在這里?
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俊逸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抬手直接將前方女人用力揮開。
“滾開!”語畢,壓抑下怒火大步進院。
嗯?不收拾她嗎?肖晴高懸的心總算是安穩(wěn)落地了。
既然對方這么好說話,那就再接再厲唄,趴到鐵門上大喊:“姚先生,姚先生,我就是個做小本買賣的,你放過我吧,拜托了,無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要不肉償也行啊,或者斷一根手指?姚先生?”
講到最后,肖晴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因為他就快消失了。
姚兵頭也不回,步子端正,軍人氣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聽到后面那句肉償,嘴角勾了下,說不出的輕視,好像在說‘果然是沖這事來的!’
想勾引他,也不去打聽打聽他姚兵何時為女色低頭過?
“怎么辦啊若水,要不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自己解決!”
肖晴思來想去,網(wǎng)店決不能就這么垮掉,煩悶地從錢包里掏出五十塊塞好友手里。
若水皺眉,不太贊同:“那個人一看就不好惹,肖晴,算了吧,咱重新再開一家店,人脈慢慢會有的!”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該死的,我都要瘋了,你趕緊回去,大不了我煩也煩死他,以他的地位,撐不到兩天就會妥協(xié)的,相信我!”用拳頭捶捶自己胸口。
力道之大,一頭柔順齊肩發(fā)都因此而抖動了幾下,可謂雄心萬丈、斗志昂揚。
如果不解決,別說再開一家店,再開十家也能給他黑沒了,那些黑子都是專業(yè)水平,只有姚兵松口方能消停。
這么個大人物,哪有功夫跟她耗?哼哼,不是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
“你打算一直跟著他?”
肖晴深深吸納口空氣,眸光閃閃發(fā)光,鄭重其事:“對,不管他去哪里我都特么如影隨形,順便也讓他見識下什么叫牛皮糖的威力,只要有條命在,看誰玩得過誰!”
交涉了半天,若水還是被肖晴給趕走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存活方式,她若沒能力幫她度過難關,便只能選擇默默支持。
坐到出租車里后,已經(jīng)像只斗敗的公雞了。
肖晴說的對,她已經(jīng)不再是昔日太叔家揮霍無度的大小姐了。
往日學的那些在這里根本派不上用場,連拉朋友一把的能力都沒,眼睜睜看著她將尊嚴往人腳下扔。
所以……她現(xiàn)在只是個廢物嗎?小學文憑,好工作都找不到,寧若水記憶中除了做家務,沒任何特長。
更憂心的是,如果三年內(nèi)搞不瘋厲銘,她還要面臨生命危險,且是魂飛魄散不得輪回的那種。
太叔若水,你為什么要有這些執(zhí)念?為什么非要報仇不可?
留在修仙界和師傅一起得到成仙活上千年萬年不好嗎?
痛苦的抱住頭,上官玉兒為什么要害死她全家?若是無心的,她應該會選擇原諒,而不是非要報仇。
畢竟爺爺奶奶,爹爹娘親知道她有成仙的機會,也一定會希望她好的。
除非是刻意,因此才產(chǎn)生了執(zhí)念。
但理由呢?那可也是上官玉兒的親姨娘啊。
種種跡象,讓若水把自己淪落至此的原因全歸咎到了厲銘和卓絲茹身上,是他們害得她嘗盡苦楚,是他們害得她無家可歸,是他們害得她一無所有。
都是他們。
想著想著,已經(jīng)冷冽下的小臉從掌心抬起,凝聚起的恨意足以毀天滅地。
可很快的,它們又像受到狂風過境的砂礫一般,消失無蹤。
無力躺倒,善魂的影響力居然這般大,連恨都會隨之減輕。
但她不能不恨啊,若不很的話,就要永遠離開肖晴,離開這個世界。
哎!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