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鬼門?青陽心里一驚,怪不得這幾個人殺氣這么重,原來都是幽鬼門的人,果然王府選擇了他們。
雖然事出突然,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命,眼下對手只有一個,如果強行逃走應該還有勝算,想到這里,青陽從地上拽起陸段,但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不動山。
不動山微笑著,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舉動,悠閑的走過來。
“小子,你是有多看不起我???自己逃也就算了,還要帶一個?”不動山嘻哈的說著。
青陽不吭聲,短刀遙指不動山,緩慢的朝后靠,猛然一縱身,高高跳起。
不動山面色一冷,長衣無風而起,拍打的咧咧作響,對準青陽,隔空就是一拳,無形的氣流咆哮著朝著青陽迎面而來。
青陽躲閃不及,心中一涼,雖然這拳勁完全是用力量施展,但至少也是畫師頂峰的實力,若是空中中拳,別說遁逃,能不能活都兩說。
想到這,青陽面色一寒,猛的將手中陸段擲出,咔吧一聲,筋骨寸斷的聲音響起,陸段凌空一口血噴出,搖搖墜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衣裳片片盡碎,皮肉漆黑仿佛燒焦一般,如此快的勁力仿佛將空氣燃燒后釋放出火球般打中陸段,眼見陸段便沒有活氣。
不動山連連罵道,“該死的,還以為是什么俊杰,殺手畢竟是殺手,殺人與自保是第一要務?!倍ňυ倏辞嚓栆呀?jīng)不見了,于是飛身沖出門追去,夜色中,王府內(nèi)院空空蕩蕩,守衛(wèi)幾乎都被引到前門廝殺,此時依稀還能聽見嘶吼怒罵之聲漸近。
二人一前一后,不動山速度極快,沒多一會兒便追上了青陽,青陽不敢回頭,一路狂奔,忽感背后一道炙熱的勁力傳來,知道是不動山的拳勁,急忙朝一旁躲開,身前一顆大樹應聲而裂,嫩白色的樹干裸露了出來,冒著騰騰熱氣。
青陽心下驚駭,剛才還沒有注意,此人貌似不是真氣發(fā)力,而是僅憑高速的拳勁,摩擦空氣同時擠壓推出,使局部空氣急速升溫,真是很難想象這是什么樣的功夫。
雖然不動山一擊未得手,但是卻截住了青陽的去路,電光火石間,不動山猛然竄出,攔在青陽面前,再不廢話,迎頭一掌。
青陽不敢硬接,側身躲開,凌空躍起,墨綠色的真氣再一次點燃了黑夜,帶著龍吟之聲,短刀猛然劈下。
不動山冷眼斜了刀身一眼,周身熠熠生輝的金色如流動的精靈閃動,左臂迎著短刀撞去,金屬碰擊的聲音響起,青陽的刀卻再也斬不下去,剛猛的戰(zhàn)龍真氣如碰到了天地的邊界一般,無論如何的嘶吼怒號都無法穿透,生生的被金色的光芒擋在皮肉之外。
正僵持間,不動山猛一發(fā)力,將青陽推回,朝著青陽的落點,一個箭步?jīng)_上,拳勢如驚濤駭浪般襲來,隱隱有火星飛濺,青陽躲閃不及,周身真氣匯聚于刀身,橫于胸前,只聽咔嘣一聲,拳勁破刀而過,直擊胸口,青陽面容扭曲,慘白如紙,一口鮮血噴了不動山身上滿是,而后倒飛出去,真氣散盡,了無生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手中依然狠狠的握著斷刀,仿佛握著救命的稻草般。
不動山咧開嘴,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無知小兒,別說還有兩下子,竟然和你武爺撒野,還不是死路一條?!彼坪跏歉惺艿角嚓栠€有一絲生氣,不動山踢開破碎的刀刃,甩了甩身上的血跡,朝著青陽走去,像提小雞一樣將癱軟的青陽提起,其胸口衣物破碎,腰間剔骨刀的刀刃還深深的陷在其中。
“還沒死,爺給你來個激靈的?!痹挳叢粍由綄⑶嚓栄沟亩痰栋纬?,如柱的熱血噴了不動山一臉,合眼瞬間,不動山面色一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險,剛想防備,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同時傳來的還有左肩的疼痛,剛一睜眼,青陽慘淡的冷笑映入眼簾,而后青陽猛然一腳踹在他臉上。
不動山只感覺鼻子一陣酸痛,連連后退,捂著鼻子,幾乎眼淚都流了下來。嘴中還不停的咒罵,“好小子,敢戲弄你武爺,我今天要撕碎了你。”雖然這么說著,不動山卻未輕舉妄動,而是先拔下了左肩的匕首,月色中匕首閃著有藍色的光華。
不動山眉頭緊皺,咬著牙,似乎要將青陽嚼碎般,狠狠的說到:“這...這刀有毒?”
一旁,青陽屈身捂著腹部,頭發(fā)披散,大口喘息道:“你應該聽過破云入塵散嗎?”
不動山挑了挑眉毛,不屑的說:“當然聽過?!?p> 青陽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擦了擦嘴,直起腰,惡狠狠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如何催發(fā)這拳勁,但總歸是要真氣支撐的,若沒有了真氣,便是鐵打的身軀又如何?”
話畢,強忍劇痛,凌空而起,冷厲的眼神中充滿殺氣,朝著不動山當頭劈下,墨綠色的真氣在空中如花般綻放開來,激蕩兇猛,仿佛洪荒神獸響徹天際的怒號,這一擊,青陽全力以赴。
反觀不動山,眼神漠然,似乎看著一副死尸般,毫無情感,就在斷刀距離自己咫尺之距時,靜默的夜空下,一道金光再次亮起,驅散了漫天的墨綠,熠熠生輝,仿佛紅日,燃燒了半邊天際。
迅猛的拳勁打在青陽的腹部,只聽嘎巴嘎巴的聲音傳來,臨近的肋骨盡數(shù)斷裂,金色的光芒晃的青陽有點睜不開眼,這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一件事情,斬下去。
斷刀觸及那層金色光芒之上,如砍在銅墻鐵壁一般,絲毫未動。
下一刻,青陽倒飛出去,落在地上神智迷離,似乎下一秒便要魂不附體,手卻依然倔強的握著斷刀,刀身浸滿了青陽噴出的鮮血,腥氣逼人。
不動山褪盡了金光,淡淡的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武者還有靈者你忘記了嗎?也許你們用先天靈者試探過我,但是那陸管家可能還不知道,先天靈者是無法探究先天靈者的,因為先天靈者的靈力在血脈之中,并非后天構建的靈臺,而我便是少有的先天靈者。你那藥對我沒有用的,我這鋼鐵身軀,豈是。。?!痹拕傄怀隹?,不動山面色忽然僵住,似乎不可置信的,顫抖了一下,緩緩扭頭,只見自己的的右側肩膀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鮮血緩慢的冒出,順著手臂流下。
“你。。。你居然破了我的金身?”憤怒使不動山的面容扭曲,青筋暴起,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猛然彈起,大地隨之龜裂,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轟出一拳,仿佛這一拳要焚盡天地一般。
可是他并不知道,此時的青陽已經(jīng)神智不清,僅是憑著自己不屈的意志勉強呼吸,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死寂,恍惚中,青陽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深夜,殷紅的圓月,滴血的長刀,血泊中的夫婦,哀嚎的少年,一陣無力襲來,好累,好想放棄了,讓一切都過去吧,不再逃避,不再憤恨,恍惚中青陽似乎笑了笑,似解脫,似看破。
熾烈的拳勁幾乎就要砸在青陽頭上,猛然間不動山停滯在空中再也無法挪動分毫,銀波流動的手爪輕撫在青陽肩頭,似火的衣裙被拳風催動,迎風飄揚,如火般絢爛,輕盈的身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二指成劍勢指向金光閃閃的拳頭,如嫩蔥般的手臂裸露出來,在剛猛的拳風中,顯得如此柔弱,來者正是艷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