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順著黃金大道看去,四層高的樓在黃金城極為醒目。
“老大,你在這兒還有故人?那樓是神風卡魯拉的樓,他已經(jīng)死了。除了他還有誰在那樓里?!睈汗磬止局?p> “見到就知道了。”青陽淡然的說。
“老大,你這堂主了,和你的故人,想必來頭不小吧,會不會是哪家的堂主之類的?!弊詮耐度胗皻⒚?,青陽便發(fā)現(xiàn)惡鬼平時不殺人的時候是個話特別多的人,而且非常八卦。
想到這,青陽回頭看了看惡鬼,仿佛看一個山野村婦一般好奇,“惡鬼,你以前在幽鬼門的時候也這樣嗎?”
惡鬼被問的一臉糊涂,“什...什么樣子?”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看著青陽。
“像個村婦一般喋喋不休?”
聞言,惡鬼抽了抽嘴角,一副不悅的樣子,看的青陽微微笑了笑,而后面色凝重的看向四層高的樓。
遠遠看去,大大敞開的一樓大門中漆黑一片,往日金碧輝煌的內(nèi)堂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了,即便走的近了,肉眼依然很難發(fā)現(xiàn)里面的玄機。
“風老鬼是貪財好色的主兒,活著的時候就喜歡浮夸的東西,看樣子這新主人倒是低調(diào)了很多,屋子里鑲金的墻壁刮掉了,窗戶也封堵上了。還真是怕死啊?!睈汗砺詭П梢牡恼f道。
青陽沒有說話,既然幽鬼門已經(jīng)鏟除,自己就不會有危險,何況門里門外,青陽絲毫沒有感受到殺氣,僅僅門口一名衣著華麗蒙著面紗的女子跪在地上,似乎是迎接自己一般。
看到青陽緩步而來,女子匍匐了下去,“青武殿下,主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p> “帶路吧?!?p> 女子迅速起身不敢看向青陽,轉(zhuǎn)身步入大廳,片刻后點起蠟燭,引路上了二樓,青陽二人藝高人膽大,絲毫沒有猶豫,跟了上來。
上到二樓之后,四壁的金紙盡數(shù)去除,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墻壁,大廳與樓梯之間隔著巨大的屏風,其上畫著一座山和山腳下的一座城。
青陽仔細打量了下這畫,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忘記了在哪里見過。
此時,屏風后,大廳的盡頭傳來洪亮且?guī)в幸唤z興奮的話音:“可是青武者嗎?快請進。”
妖艷嫵媚的女子面色略顯僵硬的,試著示意青陽往里走,可是青陽看姑娘的表情,似乎這屏風之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惡鬼倒是百無禁忌,準備大步當先朝著里面走了去,嘴里嘀咕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青陽擺了擺手,自己隨著美女進入屋中,空曠的大廳,中央是猩紅繡著金線花紋的毯子,一直鋪到大廳的盡頭,低矮的茶幾后,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正自顧自的喝著酒,偶爾咳嗽兩聲,顯得有氣無力,整齊束起的頭發(fā),平添了幾分儒雅。
“青武殿下,快快請坐?!贝巳四抗庠竭^青陽看向惡鬼,微微笑了笑,有氣無力的干咳了兩聲:“這位是?”
話音剛落看青陽沒有說話,正淡淡的看著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看,我這真是失了禮數(shù),多年不見,我都忘記了介紹自己?!?p> 隨即站起身來,走近青陽,此時青陽才看清楚,此人右側(cè)臉頰以下似是受過很重的傷,破爛不堪,一直延伸到右臂手背。但是青陽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此人了。
“在下陸奎,當年有幸與青武者一同在修羅城里試煉,那一次之后,活下來的人僅你我二人,那時在下二十歲整,經(jīng)這九年變遷,想來變化甚大,青武可能一時沒有認出來。”
修羅城?試煉?青陽的記憶一瞬間便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夜晚,擋在自己身前的幼小身影,火海,刀山,惡鬼遍地,嘶吼哭嚎交織在自己耳邊,直到那個身影倒下之后,自己再也記不起絲毫,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人在樂雅城里了。
“我見過你?”青陽疑惑的問了句。
陸奎尷尬的笑了笑,“那日的青武殿下仿佛地獄的魔神,手持斷刀,從火海中走來,吞噬了一切的生命,但是最后關(guān)頭,卻饒過了小人性命,小人多年來一直感念青武殿下的不殺之恩,今日聽聞青武殿下路過此處,特意款待,以表謝意?!?p> 而后示意下人上酒上菜,自己也將青陽和惡鬼引到各自的座位,期間知道了惡鬼乃是前任幽鬼門的煞星,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影殺盟。
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惡鬼有意無意總看向引路的婢女。
陸奎笑了笑,吩咐婢女一直在一旁服侍惡鬼,婢女畢恭畢敬。
三人雖把酒而言,不遠不近,青陽惡鬼言語不多,陸奎似乎是喝多了一些,自顧自的訴說著那日一別后,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做過小殺手,武功卻是低微,后來去了聽風閣,卻挖掘了出奇的偵查和搜尋才能,原來陸奎便是聽風閣堂主。
青陽敷衍應(yīng)付,卻陷入了那一夜發(fā)生的事,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說自己仿佛地獄的魔神,那時候自己明明連戰(zhàn)龍真氣的淬體境界都是剛剛突破,而且若不是他保護自己,自己也會死在那個鬼城里面吧,思緒在推杯換盞中漸行漸遠。
越國癡劍山,鬼劍堂。
鬼劍派上上下下,百余弟子將整個山頭中間的一撮人為圍了起來,除了一個男子一襲白衣,悠閑的看著眾人,其余十幾個人都是黑白雙色的長褂,手持黑白雙刀,這十幾個人有老有少,最差的也是靈臺初期。
自從幽鬼門一戰(zhàn),鬼劍派和陰陽刀門高手死傷殆盡,當下鬼劍派的話事人是長老李真人。此時他眉頭緊鎖,掃過陰陽刀這十幾個人,心下暗驚。
若只是一些靈臺高手也便罷了,這些人雙目精光大盛,頭頂靈臺各色光華流動,這顯然是開了靈識,能夠操縱自然之力,這要真打起來,同等靈臺高手自是難以取勝。
不過想回來,即便這些人再強,在這百余人的圍攻下也絕討不到便宜,想到這里,李真人當先一步走出,冷眉怒目。
陰陽刀這邊,人群中間一個獨臂老者笑瞇瞇的說道,“李真人,這怎么說呢?我們來拜山,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哼!柳老怪,你拜山,我自會款待,但是你這讓我鬼劍一門以后在這越國境內(nèi)為你陰陽刀一門馬首是瞻,是什么意思?別以為貴派出了幾個高手,便可以毀我門墻,斷我祖業(yè)?奉勸你還是掂量清楚。”說著,憤怒至極的李真人長劍出鞘,眼看就要大動干戈。
柳經(jīng)山朝著鬼劍派的百余人,笑了笑,“李真人,順應(yīng)時勢,說不定貴派弟子還有機緣開啟靈臺靈識,豈不更好。”
此言一出,四下竊竊私語,顯然都曾聽說過靈識一說,再加上陰陽刀門的十幾個人顯露靈識,更加讓人相信。
李真人見此更加怒火中燒,喝道:“修行講究機緣和毅力,爾等不知用了什么旁門左道,我等不屑與爾等為伍?!?p> 忽然白衣男子從眾人之中走了出來,朗聲道:“若不從,可以一戰(zhàn)。”
李真人定睛一看,并不認識,此人手中無刀無劍,看起來也不像是陰陽刀一脈,疑惑的問道;“閣下是?”
“影殺盟阿言,奉命收服鬼劍門?!?p> 李真人聞言,目光如火仿佛要焚盡阿言一般,冷冷的說道:“貧道是沒聽說過閣下的手段,但是我鬼劍門多位高手折在影殺盟之中,今日倒要討教討教?!?p> 話畢,大喝一聲:“誅天陣,今日斷不能讓這些賊子跑掉一個,誓死要為掌門和諸位同門報仇。”
話音剛落,鬼劍派之人如同炸鍋一般,群情激奮,紛紛拔劍,出劍之聲迭起,漫天脆響,聲勢之浩大,卻似要誅滅梵天一般,仿佛看著待宰的羔羊一般看著眾人。
反觀陰陽門的人確是氣定神閑,似乎是勝券在握。
頃刻間,鬼劍派百來名高手腳下流光溢彩,忽然紛紛炸開。
一個個竄天而起,憑借足下爆燃的真氣推動于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張無形天網(wǎng),不光如此,每個人劍氣纏身勢如破竹,這天網(wǎng)漸漸形成一張巨大的劍網(wǎng),朝著眾人籠罩下來,眼看著眾人就要焚身碎骨之際。
忽然陽光大盛,傾瀉而下,每個人的眼睛都被照的生疼,最后隱沒的是阿言帶著笑意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