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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鳳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國分亂 下

八荒鳳鳴 蹲墻角吃盒飯 2932 2020-06-01 16:30:00

  越國華都城皇宮外。

  喊殺聲此起彼伏,皇城上下被火把點的通明,箭矢紛飛。

  云梯立了倒,倒了立,喊殺聲震天,攻城一方正是守衛(wèi)皇城郊野的將軍,不知為何忽然造反。

  “給我殺,今日奪取皇城,我登上皇位,各位都將封官拜將,千秋萬代?!迸衍妼㈩I癲狂的喊道,火光照耀下,五官扭曲猙獰。

  皇宮正德殿中,皇帝嚇的瑟瑟發(fā)抖,周圍的妃子宮女太監(jiān)也都不敢多發(fā)一言。

  忽然啪的一聲,大殿的門被踹開。

  十幾個兵將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謙謙公子進入宮殿。

  來人朝著皇帝微微行禮,“臣朱西財參見陛下?!?p>  這一句話說完,引起了宮廷之中一片驚呼之聲,“你不是死了嗎?”

  皇帝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略微思考,眼皮跳動,“他們膽敢放過你?”

  “皇帝莫要怪罪,并非有人放過臣,而是臣下偷梁換柱。”

  皇帝心中一激動,氣得渾身顫抖,“居然能夠在這么多人眼下逃過。”

  “不不不。”朱西財解釋道,“從一開始那個就不是我,我也是第一次和陛下見面。”

  皇帝驚訝的站了起來,定睛看向朱西財,“似乎確實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但是說什么也看不出來。

  “你...你膽敢謀逆?”皇帝手持長劍,卻不住的后退,逞強道。

  “陛下,別說的這么難聽,臣來是請您禪位的?!敝煳髫斣诨璋档臓T光照耀下,臉色忽明忽暗,顯得極為詭異。

  “大膽賊子,竟敢...”一個大臣沖了出來,朝著朱西財破口大罵道。

  可是話音未落便已經(jīng)怔在當場,驚恐顫抖的看著胸口,只見一把三寸長的剪頭伸了出來。

  扭頭看去,一臉冷漠的宮女手里的劍再次推了幾寸。

  “皇帝,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你以為你這就能夠至我于死地了嗎?來呀?!被实鬯坪蹙衿饋怼?p>  密集的跑步聲,刷刷刷的傳來。

  片刻后,整個大殿人影攢動,火把繚繞。

  “不知道吧,朕手中還有最后一只秘密軍隊,就憑借你們這些江湖小丑,還敢顛覆國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p>  話音剛落,頭頂瓦片碎裂的脆響傳來,煙塵紛飛,瓦片墜地。

  十幾個身著黃金色鎧甲之人落在地面之上,將皇帝重重圍住。

  當首之人當先一步,“大膽賊人,膽敢謀刺陛下?!?p>  朱西財冰冷的面容,低聲道,厲聲大喝,“給我殺?!?p>  正德殿中,喊殺聲,救命聲迭起,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皇城城頭也漸漸安靜下來。

  守城將軍滿面是血,看著敗退如潮水的叛軍,剛要下令追擊,身邊的副將拽了拽他,“將軍請看,正德殿?!?p>  只見正德殿火光四起。

  “不好,調虎離山,護衛(wèi)皇帝。你在此守候,我?guī)О偃藞F去營救皇帝?!?p>  史書記載,蒼墨歷993年,越國賢王叛亂被滅,誅殺于正德殿,尸身焚毀,皇后及丞相殉國,皇帝受傷,后宮僅齊貴妃活了下來,皇族密旅金鷹隊死傷過半,最后等到救援的將軍才得以幸免于難。

  滇國樂雅城外公主墳。

  “快,快走?!崩钤紫囿@恐的拉著自己的兒子在山路上狂奔。

  丞相滿臉是血,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手中拉著的孩子如同抽離了靈魂一般,臉上泥水淚水血水交融,看不出相貌,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拉著朝前跑。

  身后偶爾發(fā)出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宰相驚慌失措。

  剝開一片草叢之后,忽然開闊起來,一小塊沙地旁一座簡陋的墳墓靜靜地躺在那里。

  天空忽然電閃雷鳴,驚的丞相一哆嗦,借著夜色看見了碑上的字,沈家沈碧君之墓。

  “沈家?”宰相渾濁的記憶中似乎擠進來一絲回憶。

  “是啊,沈家!”身后冰冷的聲音響起,斗篷男走了出來。

  “誰,你是誰?”丞相嚇的跌倒在地朝后不停的挪動。

  “二十年前,沈家女婿李嵐府向皇帝舉報沈家謀逆,一家百口被誅殺殆盡,就連僥幸逃出的女兒也被你親自帶兵追殺百里,親手殺死在這公主嶺前?!?p>  “你,你到底是誰?”宰相面色痛苦的呼喊。

  “那時候她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連你的孩子也不放過,虎毒不食子,這么多年過去了,看來你從來就沒有改變過?!?p>  宰相恐懼的爬到斗笠人面前,拉著他的腿,不住的哭泣,“你是誰?你是誰?你是沈家人?不對不對不對,沈家人都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還有沈家人?!?p>  “我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沈銘將帽兜打開,露出一張肥胖的臉,卻絲毫沒有表情,朝著墳墓遠遠看去。

  “不可能,你騙我,都死了,都死了。”宰相瘋狂的朝后躲過去。

  “哈哈,老天都覺得沈家可憐,你那一劍確實刺到了她的心口,但是偏了一點點,她沒有當場斃命,一個好心的過路婦人幫她生產,我活了下來。我長大后,婦人告訴了我身世,自那以后我就發(fā)誓一定要為沈家正名?!?p>  沈銘擦了擦眼淚,“你也能感受到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了嗎?對,你是感受不到的,你這種人,只要能飛黃騰達,就會不責手段?!?p>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畢竟是你爹啊,你這個銘字就是我起的。”

  沈銘苦笑一聲,“枉我娘臨死還帶著這塊帶有銘字的玉佩,你為了攀附權貴親王,入贅沈家,居然害沈家一門。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

  沈銘有點癲狂的笑道,“為了手刃你,我自己墮入魔道,就是為了等待今日啊。

  丞相依然苦苦哀求,“你已經(jīng)殺了我的老婆,岳父,岳丈,父親,母親以及我的女兒孫子,難道還是不能平息你的憤怒嗎?”

  沈銘冷冷的笑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還有一個能夠換命的機會?!?p>  說著丟了一把匕首在地上,看向了他最小的兒子。

  這是丞相一生中最喜歡的兒子,乖巧、善良與他不像,更像他媽媽,宰相有時候想,如果自己死了,這個兒子的德行將洗刷自己的罪惡,但是這么個孩子今天卻成了換命的工具。

  宰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實在不忍心殺死這個孩子,但是求生的本能仿佛腦海中不停嚎叫的惡魔,催著他去拿起那把帶血的匕首。

  “哈哈,你果然還是你啊?!鄙蜚懣粗橎侵鹤优矂拥脑紫?,笑的更加邪惡起來。

  宰相漠然的臉龐掃了沈銘一眼,一絲絕望爬上了臉龐。

  同時兇殘也爬上了嘴角,“?。 彼坪跏前l(fā)泄心中的憋悶一般,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小兒子,將匕首朝著兒子的心臟扎去。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停了下來,驚恐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顫抖的低頭看去。

  一把長劍已經(jīng)莫入腹中,順著劍看過去,只見面無表情的小兒子顫抖著的小手拿著劍柄,也同樣驚恐的看著他,腦袋在脖子的帶動下一抖一抖,似乎在抽搐一般。

  “你,你?!?p>  忍著劇痛,忽然大吼道,“你怎么敢殺我?”說著高高的舉起匕首,兇相畢露,朝著小兒子的頭上惡狠狠的扎去。

  小兒子驚恐的大聲喊叫,用力推動長劍,將他推開三尺,而后自己也摔倒在地,不住的抽搐。

  宰相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還依舊憤恨的爬向匕首,忽然背后一疼,利刃透骨而過,狠狠的釘在地上。

  腳步聲從他身邊經(jīng)過,手持利刃的沈銘走到小兒子面前。

  舉起刀刃,冷漠的看著這個已經(jīng)驚嚇的木訥的孩子。

  猶豫了很久,眼淚依然沒有停下,遙想過往,拼了命都要生下自己的母親,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養(yǎng)母,從未見過但是寧死不承認叛國的爺爺。

  沈銘心中忽然一疼,一口鮮血噴出,終于放下了刀。

  “我放過你,從今日開始找我尋仇也好,自生自滅也罷,造福一方也好,都隨你吧,我們之間再無愁怨?!?p>  說完跪在地上默然不語。

  大雨之下,忽然一把油紙傘蓋過頭頂,弓著身子的沈銘一愣抬起頭,雨水滴落朦朧了雙眼,他揉了揉眼睛,用力看去,終于看清楚了,“老,老大?!?p>  青陽點了點頭。

  哇的一聲,沈銘仿佛一個受了驚的孩子般,在青陽腿下大哭起來。

  青陽看著痛哭的沈銘,嘆了一口氣,“一步成魔,沒邁出那一步,感覺怎樣。”

  “感覺怕極了。”

  沈銘顫抖的說道,“我怕我死之后,母親會怨我,怨我是和這狗賊一般冷血的人?!?p>  青陽漠然的看著沈銘,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說什么,身處地獄的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洗盡血腥了。

  “我們回家吧。”嘆了一口氣之后,青陽拍了拍沈銘的頭,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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