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劍身開始扭曲燃燒起來,純黑色的火焰,無聲無息的燃燒著。
武西山長劍橫向一揮,上來的三只怪獸瞬息間化為烏有。
梼杌在一旁疼的嗷嗷大叫,這怪獸和他是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分體受損本體也受到極大的傷害。
其他的怪獸紛紛后退,就在此時武西山一道殘影朝著這邊移動過來,手起劍落,又三只怪獸煙消云散。
武西山回頭看向剩下的幾只怪獸,咧開陰森森滿是鮮血的大嘴哈哈大笑,突然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
此時從武西山右側(cè)一道紫光射來,他想都沒想用長劍一檔,但覺奇怪,這道紫光是從修蛇的身上打過來的,但是毫無攻擊性可言。
正想著,青冥劍上的野火開始急速流轉(zhuǎn),好像被狂風(fēng)吹動的火苗一般搖曳著。
而且武西山明顯感覺到手中的青冥劍好像有點(diǎn)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一個墨色的陰影從劍身的業(yè)火中緩緩顯現(xiàn)出來,五官和頭發(fā)都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只是都漆黑一片,黑影朝著武西山看了看,又看了看修蛇。
只見修蛇看著黑影,眼中早已充滿淚水。
梼杌也驚訝的說:“難道是冥王大人?他...他還沒死?”
“剛才武西山說讀取神識的時候,我就想到,可能冥王當(dāng)年根本沒死,而是由于過于虛弱而休眠了。我剛才就是試著打出喚靈咒,果然其效果了,不過看這情況,要想冥王蘇醒還需要更加強(qiáng)大的力量,也許只有將軍才能做到。”修蛇秋水般的眼眸中充滿了希望。
“不管怎樣,我們先取得青冥劍,青冥劍乃是冥界神器,冥王一定是寄宿在青冥劍里面?!?p> 話畢低聲在修蛇耳邊說了幾句話,修蛇遲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后連發(fā)數(shù)道紫光打在每個怪獸身上。
正在武西山剛剛壓制住黑影的時候,驚奇的發(fā)現(xiàn)所有的怪獸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周圍。
隨即朝著四周又揮一劍,一口血又噴了出來,然而就在所有怪獸即將消失的時候,忽然周身發(fā)出耀眼的白光,轟-轟-轟-轟,一連數(shù)聲爆炸聲,大地都隨之顫抖,塵土飛揚(yáng),場中人已經(jīng)看不清了。
片刻后,灰塵散去。
只見武西山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修蛇手里拿著長鞭,此時長鞭如霜打的茄子吧耷拉在修蛇手中,毫無生氣。
而梼杌一只巨爪抓著武西山的左手正僵持著爭奪青冥劍,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右肩膀,使他動彈不得。
武西山拼盡全身力氣也不放手,梼杌也由于消耗過大而提不起太多力氣。
一個消耗著壽命一個消耗著魔魂,二人都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武西山眼見已經(jīng)丟失了神器驅(qū)魔鞭,無論如何也不能再丟失青冥劍,否則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修蛇又連發(fā)了幾道紫色符咒,打在武西山的左臂上。
轟隆巨響,他的左臂被炸的白骨嶙峋,鮮血直流,即便如此武長空依然沒有放手,修蛇正疑惑的看著他。
忽然梼杌一聲怒吼,一只人類的手臂從他的胸部穿胸而出,正好按在武西山的手上。
武西山本已迷離的雙眼猛的睜開,”父親?”
話音剛落,只見剛才那個矮小老人半個身子從梼杌胸口探出,雙手握住武西山的左手。
“吾兒西山受苦了,為父當(dāng)年貪戀武學(xué),被這梼杌妖獸乘機(jī)奪了軀體,今日由于大戰(zhàn),這妖獸也已經(jīng)油盡燈枯,我才得以與你相見?!?p> 老人百感交集的看著武西山,一字一句的說,心中悔恨自不必說。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西山,你我二人拼盡最后的氣力也要保住這青冥劍,不能讓這妖獸得逞?!?p> 武西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
父子二人閉上雙目,口中默念起了上古時候祖輩的封印之術(shù)的口訣。
忽然青冥劍、武家父子和光梼杌均周身霞光萬丈,絢麗奪目,剛才還漆黑一片的天地被照的透亮。
“不好,是武家的獨(dú)門功法封印術(shù)?!?p> 修蛇驚恐的喊道,“梼杌快放手。”
但是此時無論梼杌如何用力還是無法擺脫他們,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梼杌用右爪將武家父親從自己的胸口完全踹出來,然后抓斷了自己的左手,狼狽的跳到一邊。
修蛇祭出魔龕,將梼杌的殘魂收入龕中,連同驅(qū)魔鞭一起。
而此時武家父子的封印術(shù)也完成了,父子二人三只手一起握住青冥劍,劍尖朝下插入地中,二人一劍就這么變成了石像。
任修蛇如何抽打石像都無動于衷,絲毫不破。
“沒用的,修蛇,武家的秘術(shù),只有武家的人能夠破解,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驅(qū)魔鞭,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jì)議?!?p> 修蛇看著青冥劍,不甘心的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紫色法陣,走入其中,強(qiáng)烈的紫光直沖天際,然后連同修蛇和武家父子的雕像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夜,半夏村茅屋。
“師姐,師姐你醒醒?。俊币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在漆黑的虛無中忽遠(yuǎn)忽近。
飛煙漸漸的恢復(fù)了意識,剛才本已虛弱至極的身體,由于受到了武西山與魔獸梼杌的力量波及,終于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兩個人影在面前朦朦朧朧,一時間認(rèn)不出是誰,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想要起身,但是整個身體如千金重,怎么也起不來。
“冬兒,師姐醒了?!?p> 另外一個黑影探頭過來看了看,“是啊,快來人。”興奮的男子聲音響起。
片刻后,飛煙終于看清楚了兩個人,是她的師弟冬兒和師妹盈月。
朝著身邊一手抓過去,然后放心的又躺下了。
青陽依然昏迷,但是看面色比之前好很多了。
“你們怎么在這里?”飛煙虛弱的說。
“師姐,我二人,本來分別在巡山,以防金軍突襲,但是前日晚,吳帥告知我們,你和青陽哥哥遇襲,但是后來被高人救走了。命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你們救回,我們就趕緊找你們來了。
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原來那位高人帶著你們跑了這么遠(yuǎn),我們是昨日清晨看到一道沖天紫光,才懷疑你們在這邊,但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就在剛剛忽然感受到你的真氣流動,才摸過來?!?p> 盈月像個小姑娘一樣,拉著飛煙的手不停的說著。
“什么?前夜?我們已經(jīng)失蹤了一天多了?!憋w煙瞪大了眼睛說。
“是啊。”暖冬答道。
“不好,青陽拼了性命將金軍的投石車破壞,但是金國應(yīng)該遠(yuǎn)不止這么點(diǎn)家當(dāng),想必這幾日將會有新的投石車過來。我們不能再等了,要趕緊回去協(xié)助吳帥。”
于是四人沿山路回到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