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林家軍略做休整便開拔,朝著吳國皇城方向繼續(xù)進軍。
“又山,人員和糧草,清點的如何?”
“將軍,這次大戰(zhàn)我們損傷較大,戰(zhàn)死五千余人,糧草方面還算樂觀,畢竟我們林家軍,隨身攜帶七日干糧,這兩日休整已經(jīng)得到滿足,傷員留守城池,滿打滿算下來,我們現(xiàn)在朝著皇城行進足有一萬余人?!?p> 林無念點了點頭,默然不語,眼看著親手帶出來林家子弟,竟有五千客死他鄉(xiāng),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大哥,切莫擔憂,據(jù)聞皇城已經(jīng)派盡了最后的兵士去救援賀州,此時光禿禿一座城,咱們一鼓作氣,定能馬到成功。”
林無念扭頭看向林無傷,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無傷,我并非擔心戰(zhàn)況,我是為死去的兄弟痛心,我們生長在西北之地,雖然苦寒,但是卻活的自在,今日一戰(zhàn),我們五千兄弟葬身于此,我回去如何面對他們的父母親人?!?p> 眾人聞言皆是驀然。
“哥哥,你別痛心,男兒志在四方,我們今日將建立不世的功績,死傷是在所難免。”
林無念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我冒進了,看對面的情況,再圍五日,他們定然是要棄城而走的吧?!?p> 但為時已晚,林無念提馬前行,大軍也默默跟著。
騎兵而行,不出一日,便來到了第一個小鎮(zhèn),只見小鎮(zhèn)空空蕩蕩,即無守衛(wèi),大門也開著。
過了半個時辰,探子紛紛回來。
“將軍,城中百姓已經(jīng)盡數(shù)撤退了,倒是剩下了一些糧食。將軍請看?!?p> 探子搜羅了兩車食物。
林無念看著滿車的食物,“燒了。”
“什么?”探子一臉驚訝,“將軍,咱們食物匱乏?!?p> “不必說,燒了?!?p> 眼看著糧食被燒盡,林家軍卻絲毫沒有大的反應(yīng),通亮的火焰,將紫色的鎧甲照的通亮,光影交替中忽明忽暗。
“大哥,我們趕了一天路了,要不今夜在此城中休息片刻?!绷譄o傷小聲說道。
“我們時間不多,今夜連夜趕路?!绷譄o念說道,話畢御馬前行而去
眾人驀然跟著林無念前行。
一連走了五六個城,均是如此。
直到快天明之時,終于看到一個像樣的城池,眾人到時城中百姓也正在朝城外而去。
被林家軍攔住,一個個都膽戰(zhàn)心驚,瑟瑟發(fā)抖。
經(jīng)過一番了解,才知道原來這幾日,青陽等人快馬加鞭,延城告知撤退,并且將糧食也都遷走,這城名叫駕馭城,過了這座城,翻過一座山便到達皇城了。
林無念不想徒增殺戮,便將百姓盡數(shù)都放了,只是將他們的食物都盤剝了一些。
也終于在這里休息。
“哥哥,明日我們派人去山中勘查,避免在遭了埋伏?!?p> “嗯,無傷,你謹慎了?!绷譄o傷笑著說。
“哥哥,剛才我們?yōu)槭裁床灰婚_始就休息?”
“哎,這少主詭計多端,我擔心這食物和水都有毒,那城中也怕有埋伏?!?p> “那我們剛才還劫掠百姓的糧食?”
“就我觀察,青陽雖然是殺手,但是卻不濫殺無辜,想來百姓手中的糧食應(yīng)該是不會有毒的?!?p> “哎,說起這個青陽,真是我們的大患,他那刀法過于霸道。數(shù)月不見,這身法和身體的強人程度都有飛躍的提升,想來至少是浩瀚中期境界,幸虧那個黑臉大漢沒在,要不然更是麻煩了?!?p> “哈哈,我弟也有懼怕之人了?好事情,好事情,心中要有敬畏?!绷譄o念脫下鎧甲,“不過,現(xiàn)在更棘手的是謝飛煙。”
“此人少說也有浩瀚中期,更有手中仙劍,似乎和她的寒冰靈力渾然天成,更加了實力,弟弟敵不過?!?p> “這姑娘劍招卓絕,內(nèi)力強悍,而且她并沒有盡全力,在我看來,可能還藏著更強大的力量,也許還在青陽之上,就我來說可能還不一定能夠打贏她?!?p> “有這么高?”
林無念點了點頭,“除非我能突破到天人境界?!?p> “大哥,難道...”林無傷瞪大了眼睛。
林無念笑著點了點頭,“好了,時間不早了,明日睡醒便趕路?!?p> 一夜無話。
吳國皇城議政大殿。
皇帝正襟危坐,太后坐于錘煉之后
朝臣分列兩端。
“陛下,前方奏報,云州依然無法進入,云軍也未出來,暫時沒有大礙。燕云十六鎮(zhèn)倒是暫時將敵軍擊退了。越國和月國還有滇國大軍暫時屯聚在允州城,閉門不出,探子報,三國軍內(nèi)多有中毒之人,已經(jīng)無法作戰(zhàn)。”
“薩米高原那邊呢?”
“萬壘城被林家軍攻破了,大批的流民朝著皇城匯聚?!?p> “這施子淵好大的膽子,不戰(zhàn)而退,想他老父親力戰(zhàn)而死,為國捐軀,而這個兒子卻是膽小鼠輩,請皇上種種責(zé)罰。”另外一個大臣憤怒地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p> 一連四五個臣子紛紛彈劾施子淵。
年輕的皇帝面無表情地聽著,待臺下安靜下來,“賀州城如何了?”
臺下聞言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竟然無一人敢說話,倒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現(xiàn)在的賀州被金國里外夾擊,別說探子了,蒼蠅都飛不出來,可見兇多吉少。
但是金國大軍還未朝著皇城行軍,看來,還是久攻未下,已經(jīng)算是奇跡,但是城破事遲早的事兒。
吳帥乃是皇帝的親哥哥,現(xiàn)在沒人敢直接說出心里的想法。
“回稟圣上,目前還是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最后的書信前幾日已經(jīng)給您回你了。”
皇帝有些倦怠的朝后靠了靠,“依諸位看,現(xiàn)在我們要如何?”
臺下又是一片沉寂。
一個老邁的大臣站了出來,“圣上,五國伐吳,我等本應(yīng)力戰(zhàn)最后,但是圣上也看到了,如此下去,必然是生靈涂炭,還請皇上為百姓著想?!?p> “以你所言如何?”
“我們現(xiàn)在將三國打得七零八落,而且困住了最強大的云軍。足有與他們談條件的資格,我們只需要賠些錢財,當可化解劫難?!?p> “老大人莫不是糊涂了,這五國伐吳氣勢洶洶,怎么可能輕易罷手?陪些錢財怎么可能結(jié)束此事?”
“此話差矣,吳國與其他國家隔江隔山,若是要土地也是無用,錢財更實在些,尤其是中土三國,剛剛經(jīng)歷大戰(zhàn),正是需要恢復(fù)的時候,那納蘭距離我們太遠要土地更沒有用。我們只要從中挑撥,予以利益,定然能夠分散他們?!?p> 主戰(zhàn)主和兩派爭論不休,面紅耳赤,大有打打出手之勢。
丞相正說到激動之處,整個人滿面赤紅。
“五國之兵足有五十萬,我們吳國上下也不過二十萬軍隊,螳臂擋車,如何能生,更還有天下神兵云軍和紫魂軍,如何...”
“稟皇帝,我們唯有一戰(zhàn)方能有生門?!?p> 正在眾人爭論不休之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卻擲地有聲。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順著聲音看去。
只見三人走入大殿,中間一人消瘦蒼白,一身書生打扮,一臉的微笑,正是施子淵,身旁兩人正是青陽和飛煙。
“罪臣施子淵參見皇上。”
皇帝面露精光,站了起來,“快起來。”
三人站了起來,施子淵當先一步,“微臣聽聞丞相所言,無異于叛國罪,請皇帝斬殺?!?p> “你...”丞相想要上前理論。
皇帝正色道,“施子淵,你先說說萬壘城的情況?!?p> 少主將這幾日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最后說道:“皇上,我們絕無退路,唯有背水一戰(zhàn)才有可能保住先帝開創(chuàng)的基業(yè)?!?p> 皇帝點了點頭,“我吳國與近鄰無怨,和遠邦無仇,對內(nèi)珍愛百姓,對外謙和友善。沒想到今日卻遭陷害,引來這滅頂之災(zāi)。吳國男兒死傷無數(shù),我兄長孤身守護關(guān)隘,至今未歸,也許已經(jīng)戰(zhàn)死,但最終都從未說過要言和?!?p> 說到這里,頓了頓,雙目平靜,卻不怒自威,冷冷的看向臺下眾人,“我,吳少澤,今日立誓,定要將五國聯(lián)軍埋在于此,告慰我吳國上下死去的好男兒,今后言和者斬,退朝?!?p> 話畢起身離開,身后的珠簾里的太厚也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