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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莽撞人

52.曾經(jīng)破碎

最后一個莽撞人 我自聽花 2036 2020-04-22 09:00:00

  安清和的殺意并不明顯,四散的辨不清方向的風(fēng)里,殺氣若有若無、模糊不定。

  楚云清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對方兵戎相向。在他心底,對方是長輩,會訓(xùn)斥自己,會感到欣慰或失望,但如果說是要拼命,他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可現(xiàn)在,安清和陰沉的神情,以及先前的一番動作,無不在表明,眼前的這個人,與六年前那夜來府上的長輩,已經(jīng)不再是同一個人了。

  他不會再讓自己那么信任,甚至是對自己,都可以痛下殺手。

  “你想要的,是淵行幫,方震他們已經(jīng)死了,再無謂地死人,很可能會引起反彈,尤其晏紅染還是堂主?!背魄鍎竦溃骸爸灰銓⒔馑幗o我,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再壞你的事?!?p>  安清和眼神動了動,“你怎么保證?”

  楚云清看著他,心中在掙扎著,良久才下定決心,“我們會離開太淵州!”

  安清和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此時聞言,忽地笑了下。

  “你心里還在猶豫,不難想你能做出這個決定,在心里放棄了什么?!彼f,“但不說我信不信,你自己能信嗎?晏紅染真的會聽你的?”

  楚云清咬了咬牙,沒說話。

  “孩子,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想當(dāng)然。”安清和道:“一腔孤勇是好事,但不能成事?!?p>  “那你想如何?”楚云清壓下心中怒氣和失望,問道:“真就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是她先逼我的!”安清和驀然大喝,臉上滿是怒火,渾沒有往日半點(diǎn)平和,“她殺了陳文靜,而你也在場,無動于衷,是嗎?”

  楚云清聽后,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地?fù)u頭,“你的意思是,那晚,我也該死?”

  “你為什么沒死?”安清和緊盯著他,“你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暴露么?”

  楚云清的心,隨著對方前一句話而沉落下去,以往的一切如同跌落谷底,摔得粉碎。

  “只不過是晏紅染不想殺你罷了?!卑睬搴统爸S一笑,“是你做的好啊,跟了她這幾年,把她伺候的舒服,撿了條命?!?p>  楚云清雙拳緊握。

  “但你覺得,以后還能做什么?”安清和說道:“只要晏紅染還活著,你就什么也做不了,看著是臥底,其實(shí)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甚至她想什么時候殺你就什么時候殺你。而且萬一,你再被策反呢?”

  “我不會!”楚云清咬牙道。

  “這誰說得準(zhǔn)?”安清和笑了笑。

  楚云清搖頭,嘴角有些顫抖,“這么多年,到了,你竟是不信我?”

  安清和亦有所動容,但還是牙關(guān)緊閉,沒有開口。

  楚云清見此,深吸口氣,道:“解藥,你到底給不給我?”

  安清和緩緩搖頭,看向他的身后,“解藥不在我身上?!?p>  “那在誰那兒?”楚云清連忙道。

  “在我這!”

  背后,驀地有人開口,隨之而來的,是一縷腥臭陰風(fēng)。

  楚云清乍聞便立即屏息,腳下一點(diǎn),就朝一旁閃去。

  安清和眼底有過剎那的欣慰,不過眨眼便是鐵石心腸。

  “殺了他!”他猛然揮手。

  楚云清撞破了街邊的民房,此時聽見,心中更覺悲涼。

  但就在此時,墻體另一側(cè)被人撞開,一雙如蒙金光的大手朝他抓來。

  楚云清強(qiáng)于真氣和體魄,可身法輕功卻是短板,當(dāng)下雖心有預(yù)兆和規(guī)避的念頭,但身體的反應(yīng)還是太慢,便是懶驢打滾都來不及。

  所以,他只覺雙臂一痛,渾身頓有被束縛之感,接著便被一下制住。

  ……

  眼前從陰影中出現(xiàn)的是一個身高近丈的大漢,一身僧袍繃得很緊,此時雙手如鉗般緊抓楚云清的臂膀,讓他如被禁錮般,上半身動彈不得。

  “我抓到他了!”莽羅漢朝外喊道,甕聲震耳。

  “莽夫!”楚云清冷哼一聲,猛地抬膝,朝身前之人的胯下頂去。

  莽羅漢是外家高手,雖然不擅感知,但方寸之間,亦是明察秋毫,在危險來臨之前,周身寒毛一豎,自是示警。

  不過他練的是羅漢金身,一身橫練無漏,罩門也不在胯下,他對楚云清這招偷襲根本沒放在心上,跟自己的金蛋硬碰硬,他幾乎可以聽到接下來對方的膝蓋骨裂和慘叫聲了。

  果然,下一刻,尚在房外的安清和與草頭蛇便聽見了一聲慘叫,在這寂靜的夜里一下傳出老遠(yuǎn),惹得四下群狗吠起,真真是讓人心底一寒、毛骨悚然。

  束縛著雙臂的手上已經(jīng)沒了力道,面前鐵塔般的漢子整個佝僂下去,身上那層氣血激發(fā)的金光,都顯得軟軟的。

  只有激凸的雙目和其中血絲,以及慘白的臉色和哆嗦的嘴唇,在訴說著方才那不可名狀的劇痛。

  楚云清沒有絲毫留手,一個肘擊便撞在莽羅漢的太陽穴上,直接將其打暈過去,也算是給他減緩了不少痛苦。

  就算這人練了幾十年的硬功,但他是內(nèi)外兼修,真氣與氣血混元如一,自負(fù)金蛋跟他硬碰硬,還真不行。

  楚云清撞破窗子,直接躍出屋外,撒腿就跑。

  只不過,安清和是進(jìn)了房中去看莽羅漢的傷勢,但草頭蛇一直守在街上,此時一見楚云清現(xiàn)身,當(dāng)即便從腰上掏出一物。

  “楚云清!”他猛然大喝。

  聲發(fā)突然,其中似乎又含某種奇異的攝魂之音,正欲奔襲的楚云清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了幾丈外的身影。

  “紅染姐?”他一愣,逃跑的腳步不由得就停了。

  眼前不再是晦暗的長街,月光如練高高掛著,四下映照澄凈一片,晏紅染身著白衣,負(fù)手站在街頭,眸光流轉(zhuǎn),巧笑嫣然。

  楚云清張了張嘴,眼中浮現(xiàn)迷茫之色,“你…你不是受傷了么,怎么會在這兒?”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晏紅染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不是說好要去喝酒的嘛。”

  “喝酒?”楚云清一怔,隨即想起,是了,對方今日剛從京城回來,自己是要跟她去淮水畫舫喝酒的。

  “你還愣著作甚,快些來啊?!标碳t染招手喚道。

  楚云清連忙‘哎’了聲,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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