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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落井下石

諸天仙武編輯器 木滴良心 3186 2020-04-25 13:09:50

  三百黑道武者,其中還有眾多二流武者,一流高手也有幾尊,卻不想被一少年單人一劍全滅,此事若非親眼所見,當(dāng)真聳人聽聞,百年未有。

  今日之事傳出去,只怕江湖震蕩。

  無數(shù)人頭皮發(fā)麻,宛若看見一尊殺星降世。

  姬無傷面色蒼白如紙,看似強(qiáng)行壓榨身體潛能的后遺癥開始顯現(xiàn),身體搖搖晃晃,似隨時(shí)要倒。

  但無人敢輕視這看似單薄柔弱,人畜無害的少年。

  “辟邪劍譜果然恐怖非常?!?p>  “難道又一個(gè)林遠(yuǎn)圖?”

  “不,他比林遠(yuǎn)圖當(dāng)年更年輕?!?p>  “而且殺性還很重?!?p>  今日之前,江湖上不曾有林平之之名,今日之后,江湖必起風(fēng)暴,黑白兩道將會有無數(shù)人記住這個(gè)名字。

  有人聯(lián)想到此前青城派余滄海與眾弟子在福威鏢局翻了大跟頭,道那福威鏢局水深,卻不知深在何處,縱然對那辟邪劍譜蠢蠢欲動,但未探明深淺之前也不敢異動。

  但此時(shí)此刻,他們已然明白,眼前這名俊秀少年,才是福威鏢局真正讓人忌憚的地方,只要他不死,便如當(dāng)年林遠(yuǎn)圖一般,無人敢招惹福威鏢局。

  只是同樣有人暗忖,既然這林平之武功之高碰不得,但他那雙父母卻未必有他這等武功,未必就不能拿下,他們可不相信知道辟邪劍譜的就只有這少年。

  之后只要拿到辟邪劍譜,就往深山老林上躲上十幾年,待神功大成之后,也不用再怕那少年報(bào)復(fù)。

  圍觀的一眾正道與左道之人,見事已了結(jié),不愿牽扯,也無心結(jié)交那如殺星般的少年,便開始各自離。

  只是有些人眼中貪欲涌動,心中浮躁不已。

  ……

  踏過一地的殘尸,姬無傷看著虛弱,卻依舊淡然爾雅,人畜無害。讓人難以將他與剛才那個(gè)手段殘酷的索命修羅聯(lián)想到一起。

  “岳先生,物歸原主?!?p>  一身的血腥味,連那雨水都無法覆蓋,姬無傷輕輕用衣袖將那長劍上的血漬擦拭干凈,雙手奉還。

  一眾華山派弟子看見他,神色各異。

  岳不群倒是從容,笑容儒雅接過配劍,就是不知道他以后是否還敢用這把劍,這柄沾了三百多條命的煞劍。

  “林兄弟果然少年英雄,這些黑道中人平日橫行霸道,目無法度,欺壓弱小,肆意殺害良善,連那官府也難以奈何他們,今日林兄弟將他們除去,倒也是為民出害?!?p>  岳不群此前還叫他林小兄弟,現(xiàn)在是卻將那小字去掉,顯然代表著前后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

  令狐沖嘆息一聲,略有些凝重看著姬無傷:“師父說的也沒錯(cuò),這些人死有余辜,更何況若非他們貪圖那辟邪劍譜,招惹這位兄弟,又怎么可能悽慘橫尸?!?p>  姬無傷瞧著他一眼,淡笑了笑,輕聲道:“自尋死路倒是真,但要說咎由自???恐怕連他們自己到死也沒明白,他們也不過被人當(dāng)槍使,一幫蠢貨?!?p>  岳不群聞言一怔,隨即若有所思。

  姬無傷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正肆無忌憚打量著他的嵩山派等人,眼睛微微一瞇。

  此行從那川西返回福州,雖說他并沒有刻意隱藏蹤跡,但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他也并非易事,除朝廷官府之外,擁有如此勢力眼線,非魔教,便只有那幾個(gè)大勢力。

  再只要根據(jù)線索,很容易就能查到他與那青城派滅門的干系,偏偏那背后之人只泄露他的行蹤與辟邪劍譜,卻隱瞞了他可能滅門青城派之事。

  倘若知道他便是滅門青城派之人,今日是否還有這么多人敢肆無忌憚地圍堵他?

  “林兄弟以后有何打算,貪圖辟邪劍譜的人不少,即便你今日這番手段,縱使能震攝一些人,還是難保有人鋌而走險(xiǎn),以林兄弟你的武功自然不懼,但若是你的父母親人恐怕就難以安然?!痹啦蝗赫f道。

  姬無傷笑了笑:“倒是勞煩岳先生關(guān)心,在下也有此擔(dān)憂,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他自然能猜到對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多少猜到對方的目的,卻想看看對方肯付出多大的代價(jià)。

  岳不群看著姬無傷并無拒意,心中一喜,正待繼續(xù)試探,不想有人將他的話語打斷。

  “岳掌門,還有這位兄弟,唐突打斷一下?!?p>  岳不群面色不愉,瞧見嵩山派與泰山派等一眾正道中人過來,打斷他的是松鶴手陸柏。

  “幾位嵩山派的師兄,有何指教?”

  丁勉呵呵一笑,說道:“岳掌門莫誤會,非是與您有干系,是我等有幾句話想詢問一下這位兄弟,關(guān)系我武林正道的安危,容我失禮。”

  那恒山派等人遠(yuǎn)未離開,定逸師太見狀上前,恰好聽到這話,不禁問道:“丁師兄,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這得問問這位小兄弟?!标懓丶?xì)聲說道。

  岳不群目光一閃,看了姬無傷一眼,不動聲色道:“幾位師兄,此言何意,林兄弟得罪過了嵩山派與否?”

  姬無傷淡然不迫,真氣運(yùn)轉(zhuǎn)不停。

  嵩山派三大太保,丁勉、陸柏、樂厚,還有耿修,史登達(dá)等嵩山派弟子悄然散開,隱隱封死姬無傷去路。

  丁勉盯著姬無傷,心中也不禁暗嘆英雄少年。

  查到姬無傷蹤跡的正是他們嵩山派,按他師兄左冷禪的吩咐是想辦法將之收服,同時(shí)得到辟邪劍譜。陸柏便提議泄露姬無傷的蹤跡,引誘煽動綠林黑道對其圍殺,他們暗中監(jiān)視,在最后緊要關(guān)頭將其救下。

  一則可施恩,收買人心。二則姬無傷武功再高,被眾多黑道圍攻之后,實(shí)力必落谷底,哪怕收降服不成,亦可不廢吹灰之力鎮(zhèn)壓。

  畢竟,他們嵩山派最想得到的還是那辟邪劍譜。

  不成想這少年殺伐恐怖,三百黑道武者一戰(zhàn)滅盡,連他們也膽寒心驚。

  好在,第二個(gè)目的總算達(dá)成。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少年最后若非不知用何方法壓榨潛力,延續(xù)真氣,否則非但不能將那些黑道武者殲滅,恐怕反而得身受重傷四肢俱斷。

  此時(shí),多半已經(jīng)油盡燈枯。

  將其收服丁勉已經(jīng)不想,發(fā)覺這少年武功之高,不在他師兄左冷禪之下時(shí),他便已經(jīng)息了這念頭。

  將此人招納進(jìn)嵩山派,如此年輕武功就這么高,以后還得了,到時(shí)候置他師兄左冷禪與他們十三太保于何地?

  怕是引狼入室,反客為主。

  既然如此,想要得到辟邪劍譜就只剩一條路了。

  丁勉緊盯姬無傷:“我正道名門青城派不久前慘遭滅門,上百門人無一生還,駭人聽聞,人神共憤。而據(jù)我所查,青城派滅門那幾日,你似乎就在青城山附近出現(xiàn)。”

  諸多正道門人聞言,頓時(shí)一驚,沒人是蠢貨。再一細(xì)想,這少年武功自不必多言,想那青城派實(shí)力翻上一倍怕也不及今日這三百黑道武者。再者此前青城派在福威鏢局受重挫,自不會無緣無故,想來之前應(yīng)是有仇怨。

  如此一想,還真可能就是眼前這少年所為。

  岳不群眉頭一皺,非是無人想到此間,實(shí)在是這少年不好招惹,只要不是與正道仇深似海的魔教所為,他們未必真會為了干系不深的青城派出面,自不必說破。

  姬無傷輕聲一笑,道:“閣下此言何意?”

  丁勉皮笑肉不笑:“你又何必裝傻,你福威鏢局與青城派有恩怨自不必細(xì)說,你武功竟如此之高,恐怕兩個(gè)青城派也非你一人之?dāng)?,并且就在青城派滅門當(dāng)時(shí),你出現(xiàn)在那,這一切不會都是巧合吧?”

  上百道目光此時(shí)落在姬無傷,各有異色,透著忌憚。

  姬無傷呵呵笑起來,道:“那青城派不是據(jù)說被那兒魔教妖人所滅?以閣下說法,只因我與青城派有怨,又有實(shí)力滅之,剛好又在那出現(xiàn),就如此斷定是我所為?如非你親眼所見,根本血口噴人,指鹿為馬,誣陷是非?!?p>  眾人聽了這話直翻白眼,如此狡辯,當(dāng)真把在場的人當(dāng)傻子,當(dāng)下心里也肯定了青城派滅門就是此子所為。

  一時(shí)間心中直冒涼氣,這少年人可真是膽大妄為,那青城派些可不是這尋常的黑道邪門,想殺就殺,不用顧及,各中影響足以讓正道震上三震。

  只是這少年非是魔教,與他們無血怨,若其只是普通江湖少年還兩說,但只憑這少年今日這番實(shí)力,讓人忌憚,自不必為那關(guān)系不親青城派得罪此人。

  丁勉目光掃視一圈,多少猜出他們的心思,呵呵笑道:“這話你說的不錯(cuò),此間都是推測,沒有直接證據(jù),然而我嵩山派為正道執(zhí)牛耳者,少林武當(dāng)不出面,自有義務(wù)將那青城派血禍調(diào)查清楚,給諸多江湖同道一個(gè)交代?!?p>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無形中又將那少林武當(dāng)貶低。

  陸柏接口:“小子你嫌疑最重,究竟是否清白,還請跟我們兄弟上嵩山派一趟,由左盟主親查此事?!?p>  眾人聽之,恍然明白,這嵩山派怕也對這少年有所圖,如此撕破臉,怕這少年真上了嵩山派就再也下不來。

  但嵩山派已撕破臉皮,如不趁這少年當(dāng)下虛弱拿下,就怕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那辟邪劍譜,更不用多想。

  嵩山派等人料定這少年經(jīng)歷苦戰(zhàn),此時(shí)必已力竭,又無背景可忌憚,當(dāng)下落井下石,有恃無恐。

  有人已經(jīng)猜到嵩山派的目的,暗自不恥,卻不敢當(dāng)面得罪,紛紛沉默不語。

  姬無傷瞧著封死自己去路的嵩山派眾人,面色淡漠,聲音幽幽道:“你們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傲慢霸道,天下英雄視如無物,可…誰給你們臉了?”

  體內(nèi)真氣并未如外人猜測那般壓榨殆盡,反而再次洶涌而起,他早料到這一幕,又怎可能不留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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