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塵正拿著鞭子在玉露殿中四處揮舞,雜亂無章的鞭痕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亂七八糟的。
“塵兒?!眾溥贿M(jìn)玉露點便留意到在角落里放肆發(fā)泄的驚塵。
“你來干什么???”一見來人,驚塵的情緒立馬激動了起來,長鞭一揮,狠狠的打向婁弋。
好在婁弋眼疾手快,拉住長鞭順勢在手中挽了一圈,這才免于皮肉之苦。
“你冷靜點!”婁弋的神情有點無奈,“我今天來是來找你母親的。”
驚塵一聽更加火冒三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我還沒有攆人,你最好識趣離開!”
“我只想見見你的母親?!眾溥哪抗庵袔е鴪远?,這一次就讓他主動吧。
“不行!”驚塵想都沒想,立馬回絕,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婁弋知道自己碰到驚塵定會被阻攔,早已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塵兒……”
不料婁弋話沒說完,驚塵就已經(jīng)壓抑不住了:“叫你走聽見沒有,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驚塵手里揮動著鞭子,隨時都有大打出手之勢。
“住手!”莘瀾夫人聽見爭吵后急匆匆從屋內(nèi)出來,卻沒成想看見了驚塵婁弋父女二人揮鞭相向的畫面。
驚塵被硬生生的給叫住了,心里仍有不甘:“娘,你怎么可以幫助外人說話!”
“我再說一遍,他是你的父親!”莘瀾夫人一改往日親和的面色,語氣也生硬嚴(yán)肅起來。
驚塵氣憤的瞪了婁弋一眼,把手上的鞭子往地上重重一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玉露殿。
殿中此刻只剩下了婁弋和莘瀾,二人相顧無言,氣氛平靜而尷尬。
“我來給你送丹藥?!眾溥畯膽牙锬弥粋€小盒子,眼神神情溫柔的遞給了莘瀾。
“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還是拿回去吧,之前蘭澤已經(jīng)送來過了?!陛窞懝室獗苤鼐洼p的說道,實則是不愿再欠人情。
婁弋知道這只是借口,便接著說:“我知道被塵兒碰見了,塵兒的性子隨我,肯定是死活不收的,所以便再送來一顆。”
“如果你是想要補(bǔ)償,那大可不必?!边@么多年清心寡欲早就習(xí)以為常,莘瀾夫人似乎有意與過去劃清界限。
“我說過我心中有你,所以這不是補(bǔ)償,”婁弋鄭重的說道,“丹藥是我特意為你調(diào)制的,我的心意你還不了解嗎?”
莘瀾看著婁弋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是多么多么希望可以聽到這番言語。
“不必了,回去吧?!?p> 婁弋卻遲遲不愿離開,“瀾兒,我們已經(jīng)錯過這么多年了,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當(dāng)年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和你發(fā)生的一切,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jī)會,好嗎?”
看著曾經(jīng)心愛的男人對著自己深情的懺悔,只為求得原諒,要說毫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
莘瀾接過婁弋手中的盒子,輕聲的說道:“丹藥我收下了,其他的我不愿再考慮了?!?p> “我明白,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決心的?!眾溥畯奈聪脒^自己會如此的“厚顏無恥”,他這么做,只是不想再讓自己后悔。
畢竟,這么多年,他真的錯過太多太多了。
莘瀾轉(zhuǎn)身不再說話,順著路直接回到了屋內(nèi),可手里的小藥盒,仿佛有了千斤般重,足以在心中掀起巨浪。
……
驚塵離開玉露殿后,窩著一肚子火,一路來到了流華殿。
拂霓正幻想著大師兄吃著她親手做的飯菜會是何等的幸福溫暖,卻被驚塵的突然闖入打擾了“美夢”。
“小塵塵?”拂霓好奇的看著驚塵,看樣子好像不太妙。
驚塵大步邁到石桌旁一坐,憤然道:“有酒嗎?來點?!?p> “酒?有,有?!狈髂薇惑@塵的氣勢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找了幾瓶酒來。
驚塵隨手拿起一瓶酒,直接倒頭,咕咕嚕咕嚕就往肚子里面喝。
“你倒是慢點??!沒人和你搶!”拂霓見狀趕緊去阻止驚塵,卻被驚塵直接塞了一瓶酒到嘴邊。
拂霓接過酒,猶豫了片刻,見驚塵確實心情不悅,便說道:“既然你想喝,那我就陪你,來,我們好姐妹,干杯!”
只聽一聲脆響,兩個酒壺相碰,拂霓拿著酒,再看了一眼驚塵,然后抱著壺直接開干!
“我們今天不醉不休!”
“來,干杯!”
“還是酒好喝,嗝~”
“干杯……”
拂霓二人喝高了,糊里糊涂地說著話,只感覺頭暈?zāi)X脹的,越發(fā)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