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只剩喘氣的份,氣若游絲,“我不跑了,真的……”
高個男人還想動手,卻被矮個攔住,“拿膠布封住她的嘴,我們不吃飯了,越快到那邊越好!”
高個男人啐了一口,撕下膠布,狠狠的貼在都都嘴上,“馬的,要不是看在你值錢的份上,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都都根本沒有反抗,因為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快,車廂門被關(guān)上,車子再次發(fā)動。
很明顯的,這次開的比之前快很多。
她躺在車廂的鐵皮上,被顛簸的快要喪失意識。
沈庭,你什么時候來救我。
白昱的私人手機響了幾聲,是個陌生號碼。他有些奇怪,這個手機號碼知道的人很少,會是誰呢?
沈庭剛跟銀狼通了電話,他們黑了衛(wèi)星定位和鳳城所有的監(jiān)控,用大計算機概率排查,加上城市所有通話的關(guān)鍵字篩選,已經(jīng)鎖定了車輛和兩個人。流氓的手段在某些時候,更加簡單粗暴。
定位顯示,他們確實從鳳城直接出城,往西北去了。
西北,沈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倫城。
車子被許直開的像在飛,手邊的私人電話又響起來,白昱皺眉。
沈庭捏著煙,說道:“接吧?!?p> 白昱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白總管!你怎么才接電話呀!”小樂因為哭了太久而變得嘶啞的聲音穿過聽筒,直擊白昱的骨膜。
就連坐在旁邊的沈庭也聽見了,他陰郁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轉(zhuǎn)頭盯住手機。
白昱立即打開免提,“小樂?”
“是我,你怎么,怎么才接電話呀,我……”
“小樂!你在哪?跟藍(lán)都都在一起嗎?你們安全嗎?”白昱打斷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都都……被他們抓回去了,嗚嗚……我在,哪啊,我也不知道……我跑出來了,你快來……嗚嗚……”潘小樂前言不搭后語。
沈庭眼睛通紅,按住白昱的手,“叫銀狼定位她的位置,立刻!”
“是!……小樂,你不要掛電話!”白昱立即撥給銀狼,說明情況。
小樂在電話那頭喋喋的說:“白總管,你快告訴庭少,都都被抓回去了……我,我看見,他們打她了,你們快跟警察說……”
說到“打她”兩個字,白昱聽見沈庭手指“咔吧”作響。
沈庭一手撫著眉間,表情陰冷,后牙槽有青筋鼓動。
本來夾在指間點著的煙,被硬生生用兩指捻滅了。
許直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轟鳴一聲,開的更快。
銀狼隨后就發(fā)來了定位,確實在通往倫城路上一個小村莊里。
“白總管,你還在聽嗎?”潘小樂吸吸鼻子。
“在,在,小樂,你在村子里不要出來,我馬上就派人去接你。”
白昱打電話給安妮,又通知警方。
“你們先別來接我,快去救都都!”
“我知道,你放心。”白昱不敢再多說。
因為他余光看見沈庭的手捏的越來越緊,雖然自始至終沈庭都沒開口說一個字,但白昱就是知道,沈庭估計準(zhǔn)備要去轟對方的老窩了。
沈庭聲音低沉,“告訴銀狼,直接跟著定位車輛過去,我只要她的安全。不要等警方談判,越快越好?!?p> “是?!卑钻糯螂娫挵才?。
很快,安妮的車隊因為出發(fā)的早,跟到了那輛車的具體位置。
對方是小貨車,為了躲避抽檢,一直走的小路,速度不算快。
安妮的悍馬轟鳴著追上貨車,鄉(xiāng)間小路不寬,僅容一輛車通過。
安妮從車窗探頭出去,朝前喊話,“喂!停車!”
貨車?yán)飪蓚€男人心虛不已,早知道就不會圖省事讓那個丫頭跑了。
瘦高個從后視鏡看見一個彪悍的女人朝他們喊話,知道事情不妙。
“哥,咋辦啊?”
矮個也慌了,緊緊抓著方向盤,狠命踩著油門,“停下就是死路一條!我哪知道怎么辦!”
高個彎腰摸出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是個女人,要不,拼了?!”
矮個騰出手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長點腦子!仔細(xì)看看那是一個人嗎?”
被拍懵的高個緊張兮兮的又看了看后視鏡。
確實,安妮坐在副駕駛,碩大的悍馬里起碼還有三個人。
“那咋辦啊?”
矮個咬咬牙,“你從這邊爬過去,勒住那女孩,叫她們滾遠(yuǎn)點!”
說完,從兩人座位中間打開一個小門,可以爬進(jìn)后車廂。
高個明白過來,將手里東西塞在腰間,躬身爬了過去。
都都隱約聽見安妮的聲音,但是不甚清醒,以為是幻覺。
片刻之后就見高個男人從車廂前的一個小門爬了進(jìn)來,一把揪住她衣領(lǐng),將她擋在自己前面。
一個冰冷的東西指在太陽穴上,都都瞳距一縮,掙扎了兩下。
“再亂動,老子崩了你!”高個氣急。隨后一腳踹開車廂后門。
悍馬緊隨其后,安妮立刻就看見灰頭土臉的藍(lán)都都,被一個男人勒住脖子,嘴上貼著膠布,臉上有傷。
“Damn!”她氣的英文都飆出來。繼而朝駕駛座吼道:“撞上去!”
駕駛員毫不遲疑,方向盤略微轉(zhuǎn)動,猛一腳油門,車頭歪到一側(cè)撞上貨車車廂!
高個男人還沒開始說話,就被猛烈的撞擊震的往前趴,險些從車廂里滾下去。
都都被推了一把,歪到一側(cè),堪堪在車廂邊緣停住。
就在撞擊的一瞬,安妮整個人從車窗里探出身,雙手扒住車廂邊緣,抬腳就躍進(jìn)車廂里。
她還是穿著裙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都都甚為驚訝。
高個男人被她嚇呆了,安妮在顛簸的車廂里站穩(wěn),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男人打斷。
“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就弄死她!”
男人從都都身后探出頭,木倉就指著都都的太陽穴,不斷的兩腳蹬地往后退去。
都都小臉慘白,一側(cè)臉有擦傷,一側(cè)臉紅腫。平時頗有靈氣的大眼半瞇著,意識不甚清明。
他們果然打她了!
安妮心頭一陣冒火,咬著牙站在原地,慢慢舉起手來,“好,我不過去,你別沖動?!?p> 話音剛落,她揚手一甩,一道亮白的光閃過,就聽到身后慘叫聲起,伴隨著“哐當(dāng)”重物落地的聲響。
男人上臂插著一把刀,握槍的手無力的垂下。
安妮緊接著上前,飛起一腳,踢到他鼻梁,將他仰面踢倒在地。
“嗷……”男人再次慘叫,捂著臉哀嚎,“饒命,饒命啊!”
前面開車的男人聽到慘叫,將油門踩到了底,貨車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往前跑。
安妮上前扶住都都,同時向緊隨在后的悍馬招了招手。
悍馬引擎轟鳴起來,轉(zhuǎn)向沖進(jìn)道路一側(cè)的灌木叢里,加速往前超越小貨車,隨后方向一轉(zhuǎn),別到了小貨車前。
安妮彎腰,將都都緊緊抱在懷里。
都都不明所以,立刻就聽到“砰”一聲巨響,同時身體往前飛起,兩人抱在一起撞上了車廂的鐵皮。
車停了下來。
安妮用自己的身體保護(hù)住她,自己被摔了一下,只低聲哼了一句。
一路的轟鳴頓時消失,周圍安靜下來,只聽見高個男人歪在一邊低聲哼哼。
都都嘴還被封著,但她知道安妮為了保護(hù)她摔到車廂上,肯定很疼。
“嗯……嗯,嗯!”都都發(fā)出聲音。
安妮松開她,慢慢撕開她嘴上的膠布。
“安妮姐姐,你沒事吧?”都都掙了掙,盯著她問。
安妮還是一貫的冰塊臉,只是看向都都的時候,眼神里有些溫暖的東西在流淌。
她緩慢的搖了搖頭,動手給都都解開繩索,無奈綁的緊,又是死結(jié),解不開。
“你等著。”安妮伸手理了一把都都的頭發(fā),轉(zhuǎn)身邁了一步,將男人上臂的刀拔了出來。
鮮血噴濺,男人殺豬般叫起來。
安妮在他臉上又踢了一腳,“閉嘴!”
立竿見影,寂靜如斯。
安妮這才轉(zhuǎn)身,將都都的繩索全部割開。
都都兩手被綁的最緊,手腕全是擦傷,還很深。
安妮湊近查看,都都臉上的擦傷不是很嚴(yán)重,只是破了油皮,但是有灰塵,及時清創(chuàng)應(yīng)該是不會留疤。嘴角破了,已經(jīng)不再流血,平時總是濕漉漉的嘴唇現(xiàn)在干涸破皮。脖子上有勒痕,紅的發(fā)紫。
安妮手指輕輕撫摸她臉上的傷,低聲問,“疼嗎?”
都都搖頭,“不疼?!毖劢菂s有淚流出來,反問安妮,“你沒事吧?”
“安妮,逮住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喊道。
安妮抬頭應(yīng)道,“這邊還有一個,綁一起?!?p> 說完,伸手扶都都,“能走嗎?”
都都其實身上哪哪都疼,但強忍著點頭,“能!”
逞能還是不行的,剛站起來就腳下虛浮,一屁-股坐到地上。
安妮嘲笑她,“喲,挺能耐?!?p> 都都委屈抬頭,“安妮姐姐,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p> 安妮冷笑著跳下車,拍了拍身上,職業(yè)套裝雖然臟了,但依舊將她的好身材顯現(xiàn)出來。
她朝都都伸手,“過來吧?!?p> 都都眨眨眼,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哦?!?p> 往前蹭了蹭,隨后跳下車,正好被安妮扶住。
安妮將她手臂搭在自己肩頭,走了幾步,找了個平坦地讓她坐下。
“先休息會兒,庭少正趕過來。”她伸手在都都亂糟糟的頭發(fā)上揉了一把,跟她平時的樣子完全相反,現(xiàn)在像個真正的姐姐。
都都乖巧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