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瀅猶豫著說道:“他好像受傷了,我看見他時,發(fā)現(xiàn)他渾身都是血,氣息及其微弱?!?p> “受傷?”泠染猛遭重?fù)?,只覺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轉(zhuǎn)身便直接朝著圣靈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二人剛來到山口的結(jié)界處,便被兩名侍女阻擋了去路,泠染著急的說道:“我有事要找神女,麻煩你們能趕快通報一聲嗎?”
“神女此刻不在山中,二位請回吧?!币皇膛卮鸬馈?p> “不在?她去了哪里???”
“神女和尊上出去了,這段時間應(yīng)該不會回來?!?p> “神女讓我轉(zhuǎn)告泠染公主,自己做了什么事如果不清楚就去找心魔使心闕問個明白。”另一侍女說道。
泠染皺了皺眉,腦海中再次閃過濺到身上的那一抹血色,心中突然刺痛了一下,當(dāng)即轉(zhuǎn)身離去。欣瀅跟上前一把拉住泠染問道:“姐姐你相信她們說的?萬一那個神女真的就在圣靈山呢?”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既然救了煊煊就應(yīng)該不會傷害他,有一點她說的沒錯,我應(yīng)該先弄清楚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便鋈菊f著看向欣瀅道:“瀅兒,你這段時間先去找阮元玩玩吧,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情就去找你?!?p> “可是姐姐……”欣瀅急忙想攔住她,只是話還未說完泠染便已消失了蹤影,只剩下欣瀅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泠染的速度太快她也跟不上,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一路直接闖入魔界,竟是沒有遇到一個魔兵,泠染心中有些納悶,魔界的守衛(wèi)竟是如此松懈嗎?只是還未跨上那座黑色宮殿的臺階,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紅墨色身影站在臺階之上,神色冷俊,看見她時似是輕輕笑了笑。
“你知道我要來?”泠染開口問道。
“我能感覺得到你的氣息?!?p> “我來是為了找心闕,如果你想阻止我……”
“我?guī)闳?。”奡陌不等泠染講話說完,轉(zhuǎn)身便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泠染蹙了蹙眉,顯然是摸不清他的路數(shù),但還是跟了上去。
“奡陌,我覺得你對我似乎有些不一樣,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你終究是魔,而我是仙,咱們本應(yīng)是敵人才對……?。 便鋈緦⑿闹械囊苫髥柍?,話還沒說完,卻不想走在前面的奡陌突然停下了腳步,泠染走的急直接一頭撞在了他結(jié)實的后背上,當(dāng)即一聲痛呼連退兩步往后倒去。
下一秒只覺得有人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下倒的身體拉起,泠染站穩(wěn)身子才察覺自己的身體竟是直接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抬頭便猝不及防闖入了一雙赤紅的瞳眸中,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緊注視著她,深情而專注。還不待她回過神來,就聽見奡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和她很像?!?p> 屬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泠染心中微動,連忙伸手一把將他推開,自己退出好幾步才緩了心神,自知他口中的她是誰,連忙說道:“再像我也終究不是她?!?p> “可她不在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只是想彌補(bǔ)曾經(jīng)的遺憾。”
“我不愿意,你憑什么拿我當(dāng)別人的替代品?”泠染怒道。
“你不是替代品,你就是你,你永遠(yuǎn)都是你?!眾S陌深深的看著她,隨后直接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去,泠染想生氣,可不知為何,看著他孤傲而堅挺的背影,所有情緒瞬間便消失殆盡了。
來到另一座宮殿前,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有悠揚(yáng)的琴聲從殿內(nèi)傳出,泠染也不再遲疑,當(dāng)先進(jìn)了殿內(nèi),就看見一抹白色身影正坐在殿內(nèi)撫琴,神色很是優(yōu)雅自得。
看見來人,手中撫琴的動作一停頓,心闕連忙站起身,迎向奡陌行禮道:“心闕參加魔尊,”隨后抬起頭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泠染,意味不明的笑道:“魔尊今日帶泠染公主來此,是問屬下的罪的嗎?”
“心闕,你昨晚在人界到底搞了什么鬼?為什么我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泠染直接搶先開口問道。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魔界養(yǎng)傷,哪兒也沒有去,那天是抓了泠染公主,但這就是一場誤會,之后泠染公主不是也安然無事了嗎?這件事魔尊早已教訓(xùn)過我了,泠染公主今日來是還想再教訓(xùn)我一次嗎?”心闕說著,眼睛卻是看向奡陌,神色不卑不亢。
“你……”知道他并不打算說什么,泠染心中著急,直接舉手就想沖他打過去。
“泠染公主,先不說我現(xiàn)在重傷在身,況且魔尊還站在這里,您是魔尊袒護(hù)的人,我自是不敢與您動手,所有泠染公主想要殺我,這可是大好的機(jī)會?!毙年I語氣淡淡的說著,每一個字卻是咄咄逼人。
“好,心魔使既然有傷,那便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好好算賬,免得有人說我乘人之危,勝之不武。”泠染冷冷的說完,當(dāng)即轉(zhuǎn)身便要離去,在經(jīng)過奡陌身邊時,還是輕聲說了句“謝謝?!?p> 直到感覺到泠染已經(jīng)出了魔界,奡陌這才目光冷冷的看向心闕,他的目光深奧而凜冽,似是能洞悉一切,不知為何,心闕只感覺心底突然竄起一絲寒意,連忙微微垂了垂眸。
“你所做的一切,我比你還清楚,心闕,不要自作聰明,也不要自以為是,這些年本座懶得去管你們,并不代表管不了你們,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眾S陌渾身充滿著一股狠厲的煞氣,冷冷說完便直接離去。
那些字狠狠的砸在心里,心闕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了抽,漆黑的眼中竟是閃過一絲驚恐,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不知何時,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軟弱可欺的少年,而是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界至尊,也不知從何時起,他變得兇殘冷漠,心思難測,他看不透他,他是唯一一個讓他看不透也摸不著的人。
他討厭那種未知的恐慌,卻怎么也擺脫不了,但他想要的,又怎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輕易放棄呢?
心闕恢復(fù)了以往的淡雅神態(tài),嘴角卻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