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發(fā)燒的原因?qū)е履X子有些遲鈍,他有些楞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水杯,觸感是溫的,可他卻覺得有些燙,燙入心肺。
寧卿有些不解看著季書北捧著水杯又不喝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倒的是溫開水呀,這是燙的?試探問了一句“燙嗎?”
季書北聽到寧卿的聲音回了神。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這水的情況。
寧卿見季書北把水喝了,把自己帶來的粥擺在茶幾上?!昂韧曛?,把粥給喝,之后再把藥給吃了。”
“嗯?!奔緯惫怨缘膽?yīng)了一聲,便乖乖的端起粥喝了起來。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匙羹,“你吃了沒?!?p> “啊,吃了呀。”寧卿不敢說自己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只是吃了幾口飯。
“是不是昨晚喝了酒,導(dǎo)致發(fā)燒的?”
季書北聽到這話,便停下了喝粥,不想她自責,雖說不是喝酒直接造成的,可也是有點關(guān)聯(lián)的。他認真的對她說道“不是,可能是這幾天太多事情,太忙,沒有很好的休息,”又加上昨晚喝了酒又熬了夜做方案著涼了。這句話季書北沒有說出來。
“你啊,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管以后有多忙,都要按時吃飯,注意休息。知道了么!”
“嗯嗯,知道了,聽你的?!奔緯比缡钦f道,這會嗓子有了些滋潤,沒有那么嘶啞。
寧卿看著季書北把粥喝了,也把藥給吃了,“怎么臉色還是這么蒼白,”想也沒有想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季書北的額頭上“咦,怎么還是這么燙啊!”
季書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好快,在她俯身過來,以為她這是要……,他想自己不僅僅是發(fā)燒感冒,而且覺得自己心臟也有點毛病,不然心率怎么那么不規(guī)律呢!
她說:“要不,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不用,睡一覺就沒事了?!?p> 寧卿擰不過去他,就隨他去了。就趕他回房睡覺去了。
“哦,對了,你家有醫(yī)藥箱嗎?”
“在電視柜左邊的第二個抽屜。”季書北躺在床上應(yīng)道。
寧卿點頭示意知道了,便道“你睡會吧?!?p> 她便出了房間到客廳找醫(yī)藥箱。本來自己只是以為他只是感冒,哪里知道他是發(fā)燒了呀,而自己買的大部分都是感冒藥,只是有一個藥是發(fā)燒用的。
所以她就想問問有沒有備用藥在里面,如果沒有,再出來買。
寧卿看著醫(yī)藥箱里的藥,還挺齊全的呀,連體溫計都有。
她拿著體溫計用酒精消了毒,之后拿到房里幫季書北量了下體溫。季書北已經(jīng)睡著了。
五分鐘過后,拿出來一看,“38度5?!睂幥湎肓艘幌?,既然他不愿意去醫(yī)院,那就物理降溫吧!
她燒了些熱開水,然后兌成溫水用盆裝著,端來季書北的臥室。
把毛巾的水分擰干,把季書北額頭上的發(fā)絲輕輕撫開,然后把毛巾疊成塊放在他的額頭上。
而她坐在床邊,毛巾每隔5-8分鐘換一次水。體溫計每隔半個小時量一次。
水換了一盆又一盆,體溫計量了又量。寧卿有些快要頂不住周公的呼喚了。她平時習慣了午休。她撐著下巴,小小的停地往下點,像小雞啄米一樣。
季書北隱隱約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摸他的額頭,還有有在都動她的胳膊。有些涼,卻抵消了自己身體的熱量。有些舒暢。
皇天不負有心人,季書北的燒總算是退了下來。寧卿舒了一口氣。
她把被子給他蓋好,然后把水倒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四點了。想著他醒過來肯定是餓了。便想著熬點著粥給他喝。
到廚房逛了一圈,好家伙,連米都沒有!
沒有辦法了,只能出去買了。因地制宜,就近原則,就選擇公寓最近的一家超市。
想著,他雖說燒是退了下來,但還沒痊愈,不能吃太重口味的菜,只能吃清淡一點。想了想,去買了一些豬肉,一些蔥。一根玉米,一根紅胡蘿卜,還有米。
速戰(zhàn)速決,買完了東西,結(jié)了賬。便回了季書北的公寓。
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上網(wǎng)查了一下粥是怎么做的??戳瞬襟E,覺得還挺容易的。
但到了下手就覺得難以上青天!要放多少米?要放多少水?這適量是個什么鬼啊?!
算了,先把玉米剝成粒吧,然后一不小心小刀就劃破了寧卿的食指。她吃痛的叫喚了一聲“?。 ?p> 意識到了什么又趕緊收回了聲音,怕吵醒了季書北。她看了看手手里的小刀,又看了看食指上冒出來的小血珠。不禁嘆了一口氣。“真的是出刀不利??!”
乖乖地放下刀,找醫(yī)藥箱,消了毒,然后貼上止血貼。
經(jīng)過見血事件,寧卿這會倒是很小心翼翼的把胡蘿卜和豬肉切??粗坛汤镎f的把豬肉腌制好放在一旁。然后淘米,“嗯,放適量的水?那究竟是要放多少水?。 ?p> 最后,寧卿根據(jù)自己的第六感放了一鍋的水。然后把玉米和胡蘿卜一起放進鍋里煮。
季書北醒了,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他輕咳了一聲。除了自己之外就沒有一個生物了,空蕩蕩的房間回蕩著那一聲輕咳。
感覺到什么似得,抬手附上自己額頭。似乎還殘留著那溫暖的觸動。他輕輕地笑了笑。
她回學校了吧!畢竟她還有課要上。
真想她還在呢!可為什么感覺那么清析。隱隱約約中似乎聽到有道柔柔又夾雜著擔心的嗓音說了些話“難受么,你要快好起來?!被蛘摺霸趺催€這么燙??!真是急死人了?!币嗷蛘摺鞍?,幸好退下來了。”
季書北笑了笑,下了床,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水喝了。倒是沒有之前的頭重腳輕的感覺了。倒也沒有暈暈沉沉的感覺。好了不少。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像又活了過來一樣。
踏出房間,不經(jīng)意抬頭一看,那道在廚房忙綠的倩影,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么。
對于季書北來說,一個人能讓他記了4-5年,還忘不了。
那他就記一輩子。
那道不高不矮,不胖卻有些瘦的,綁著低低的馬尾辮子的,圍著圍裙,手不停的在攪動著。在燈光的照射下,卻是異常的柔美,異常的好看。
他輕手輕腳的走近,卻能見到她小聲說道“應(yīng)該熟了吧!”之后又是自我肯定一番,敲定音“熟了!”
這就是他惦記了4-5年的女孩,一個不會做飯的女孩,卻為了他洗手作羹湯。
他的眼眶有些燥熱,有種由頭至尾的暖流在身體里流竄。整顆心都是暖洋洋的。
這樣的女孩怎么叫他不愛!
他從她的背后抱了她,在她的耳邊輕輕柔柔道“熟了?!?p>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女孩的身體僵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楞怔怔地轉(zhuǎn)過頭來,白皙的小臉蛋有些緋紅。有些結(jié)巴道:“你,你,你醒了呀!”
繼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額頭。放了口氣?!靶液檬钦媸峭肆?,沒有反反復(fù)復(fù)。”
季書北卻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溫柔的印下一個吻。寧卿的臉一下子爆紅,一直蔓延到耳后。
“碰~”像是有個煙花在倆人的心底悄悄的綻放,光彩奪目,五光十色。
“你的手怎么了?”季書北看著寧卿那只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問。
寧卿把手縮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不可能說自己笨吧,連剝個玉米都能把自己的手給割傷吧!便搪塞轉(zhuǎn)移話題“哎呀,快,快,粥可以出鍋了?!?p> 季書北:“……”這么明顯,這么瞥腳的轉(zhuǎn)移話題,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無奈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粥,倒是真的不敢再讓她碰了,以免又傷到她。便叫她先出廚房,自己來。
寧卿覺得自己可以的,就力爭了一下,“你還沒好呢,我來吧?!?p> 他說:“好了,你量的了。嗯?!彼捻馐菧厝岬摹km說他的嗓子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寧卿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他那溫柔的目光里了。怔怔地出來了廚房,站在一旁。
看著他不忙不急,不緊不慢的有紊不亂,井然有序的把調(diào)味料放進鍋中。
如果是自己的話,還要看著網(wǎng)上說的,看著適量的,又要糾結(jié)適量到底是多少???!如果放多了,就咸了,如果放少了,又沒有味道。嗯,估計,倒最后還是憑著自己的第六感下調(diào)味料。
哎!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洗了碗,盛了兩碗粥,準備端出來,轉(zhuǎn)身卻看待她站在門口看著他。
“傻了呀,去坐著呀。”
寧卿摸了摸鼻子“要不我?guī)湍愣艘煌氚???p> “不用,你去坐好就可以了?!奔緯睋u了搖頭,輕聲說道。
她說:“哦。”
他端了粥出來,放在餐桌上。
“吃吧?!?p> 寧卿用著匙羹勺了粥,“嗯,這味道和李女士熬得粥還差一大截呢!”
她低低的嘆了一聲……